第十八章 脱一件就够了（1 / 2）

杀了秦朗？

听见姜青青的质问，曹渊不由玩味一笑。

自己离开风雪崖已经半日之久，想必在宰相一脉的大肆宣扬下，自己狩猎永州才俊、杀人上百，并将青剑门第一天才秦朗推下悬崖之事，在外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吧？

没有人会怀疑自己救了秦朗，还给对方安排了后路。

毕竟……

“扼杀”天才这种事，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有人认为曹渊是天赋足矣，可心性不够，生怕有人夺走了自己晋国第一妖孽的名头，所以才不断猎杀同辈天才。

也有人认为他只是单纯的嗜杀成性，暴虐无常。

而曹渊也从不辩解。

因为辩解了也没人信，更何况他本就不想做什么好人。

“你……真的杀了他！”

见曹渊久久不回答，姜青青选择了一个自认为不会错的答案，清冷的脸上满是愤然和悲痛：

“那么若若呢？她才五岁半！你把她怎么了？”

“你，你不会把她也害死了吧？”

姜青青的声音尽是颤抖，显然秦朗和姜若若都是她很重要的人，甚至是让她坚持苟活下去的力量源泉。

尤其是姜若若，那是她在这个世上还活着的唯一亲人！

可现在，连妹妹都死了，自己真成孤苦伶仃了？

姜青青不敢置信，双眸泛起红丝，睫毛不断颤动，宛若一只孤雁在煽动翅膀。

而面对这般凄楚的青剑门新任门主，曹渊没有表现出一点怜香惜玉，反而恶趣横生道：

“姜门主不知道么？本公子麾下有四凶——白狐、贪狼，肥虎，鬣狗。”

“其中白狐最贪吃。”

“为了修行邪功，她每日都要吃一个女童呢！”

这话立时把姜青青吓得不轻：

“吃，吃了？”

“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

“江湖上哪有吃女童的邪功？即使有，白狐也肯定不敢修行！”

“儒门第一人、夫子荀咏坐镇京城书院，倘若白狐修行邪功，必定会被他所察觉，然后以浩然正气斩邪灭凶！”

曹渊一脸戏谑：

“夫子荀咏？那的确是个人物，连我父王都不怎么敢惹，可你说他会斩邪灭凶，倒是误解太深了！”

“眼下整座京城最大的藏污纳垢之地有两处，一是庆王府，二是相府。”

“可这么多年来，你可听闻荀咏杀过相府一邪一凶么？”

“……”

姜青青无言以对。

晋国江湖有正邪之分，正道之首，正是夫子荀咏的书院，邪道之首，则是曹渊外公虞山所在的魔楼。

青剑门自创立以来，一直以正道自居，姜青青也一直对夫子荀咏心生敬仰。

直到半月前，青剑门覆灭了。

原因很简单，宰相荀严想将整个永州的庙堂和江湖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可青剑门偏偏不肯臣服。

而夫子荀咏，正是荀严的亲兄长！

姜青青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荀严是瞒着荀咏覆灭了青剑门，因为书院门生遍布天下，夫子无所不知。

夫子没有阻止，是因为他默许了这一切。

“连夫子……都有私心！”

姜青青长叹一口气，悲凉道：

“这晋国上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好人么？”

曹渊嘲弄道：

“所以啊，一个人好与坏，光看表面是看不出的。”

“有的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狼心狗肺，有的人看上去无恶不作，实际上菩萨低眉。”

“当然，我说的不是自己，你可千万别骂我是好人，否则我和你急！”

“……”

姜青青冷哼一声：

“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哪怕夫子再不堪，再有私心，也比你曹渊强上一万倍！

而你曹渊哪怕后半生都用来赎罪，也洗刷不掉你身上的坏人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