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君子（2 / 2）

“大人，您说的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这些的。”

……

“如果一个家族突然被屠杀一空，你会想到什么？”

“他们可能得罪了一些人，出手的人有些残忍，一个不留。”岁寒面露不忍。

“那如果同一时间很多家族都被屠杀呢？你又会想到什么？”

“同一时间。战争，或者说有很大的矛盾需要解决，不然很难动这么多人。”

“看来你暂时不会同情被杀的人，开始思考事件背后的原因了。”杀尽王微笑。“那如果动手屠杀他们的人是国家的将军呢？你又会想到什么？”

“将军？”岁寒思考着。“造反的可能性比较低，但不是没有，传闻中的杀良冒功？亦或者，被屠杀的人是叛徒，犯下了叛国罪。”

“叛国罪，你是想到了吾国故土，不葬弱者，不葬废物，不葬叛徒的口号？”

“是，这些口号是我们岁国的一种文化，具有很深的意义。”

“如果我再说，被屠杀的人中有很多的无辜者呢。你认为进行屠杀的人是好还是坏？”

“是坏。军人，守土安民是职责所在，没有杀无辜的理由。既然他杀了，那么他就有罪。”

“如果他是奉令杀人呢。你认为下令的人和执行命令的人谁有罪？”

“两者都有罪。无辜之人不可杀，下令与执令人都背叛了无辜者，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杀死无辜者的罪人。”

“如果你管理刑法，你会怎么处置下令人与执令人？”

“视具体情况，依法处置。”岁寒眉头紧锁。“大人，您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那些人都是你的亲人呢？”

“那他们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

“再如果，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

“你们岁国有座城，叫做月城，听说是个望月的好地方。”

“大人，那座城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大疫，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现在那里已经不能再赏月了。”

“大疫吗？”杀尽王摇了摇头。“我看到的是一场屠杀。”

“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做事的理由。”

“那大人，月城的事——”

“你在乎真相吗？还是说你同情无辜的人？亦或者说，你要为了死去的陌生人，去杀死爱你的人？好好想想吧。”

“……”

“别太轻易相信别人，我的话可能是错误的。我所认为的君子之道与你不同，我所看到的事情也必然与你不同。”

“不可能的，爷爷不可能下那样的命令……”岁寒静静的立于城墙，呆呆的望着西北之外。

“君子之道是你现在的根本，今天讲的已经够了，你好好思考一下何谓君子之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