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演技（1 / 2）

王禾春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凌晨。她睡眠很浅，铃声响了一下就醒了。

号码陌生，而发信地是国外。相比对面那边太阳还将落未落吧。

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号码，但她大概猜到了对面的身份。算是某个“朋友”？目标一致的“伙伴”？

她对下定义这事不感兴趣，直接接了。

“如果是来说感谢的客套话，烦请免了。我帮你们解决了麻烦，算你们欠我人情。”王禾春说道。

“试探的话倒也不必，有什么事请直说，浪费时间是罪过。”

在对方开口之前，王禾春先把没用的话堵死。比起白天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面前温婉哀伤的模样，现在的她无疑多了几分锐利，显得更有攻击性。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笑：“解决倒也没到，你不是没杀死他吗？”

“我记得你们纠缠那么久都没个结果。”言下之意，你们没有资格挑刺。

“好吧好吧，是我们欠你人情。话说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王禾春理了下头发，不紧不慢地答：“主要负责人似乎是我不是您来着，就不劳烦您操心了。”与你无关，手别伸太长。

“这点自由做主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以及我可能被监视了，别没事打电话过来，对你我都不好。”王禾春淡淡地说。

王禾春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但最近各种事堆在一起，她显得有些憔悴，眼底下一片青黑。

她现在着实没心情与同教派的人士周旋。还没挂断电话算是她有教养了。

“电话监听？我手下有能用的人才帮忙解决，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大摇大摆给你打电话呢？”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idon'tcare。”对方说道。“所以，你确定监视的人了吗？敌对势力？还是不知死活的正义之势？”

“这个嘛，我会想办法的。”王禾春说道。她换了只手拿电话。

实际上她对这件事没有多上心，因为计划已经推进一大半了，而计划完成之后她会舍弃现在的身份，换一个地方活动。

准备她早就做好了。

“听说你利用了自己的女儿，还真狠心啊。她会恨你的哦。”对方突然提起她的女儿，王禾春面色浮现的假笑都消失了。

王禾春语气不变，说道：“恨就恨吧。”

“她很合适作为计划的节点，为了目标献身是她的荣幸。”

“适合与否……哈，好吧。我不打算追问这些东西，只能祝你好运。”最后一句明明是陈述句，对方偏偏用疑问的语气说出来。

王禾春听懂他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停顿一下后说：“……谢谢。”

她挂断电话，稀薄的睡意已经消散。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温暖的灯光，她想：我不后悔，也不能后悔了。

第二天一早，王禾春就出门了。她去女儿的墓园献上花束与水果，虽然她清楚墓里没有女儿的骨灰。

回去后超市开门了，于是她顺带买了点蔬菜和日用品回去，然后与熟悉的收银员聊了几句，回家。

紧接着她就在小区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人。

王禾春回忆了一下，想起对方的名字是云轻海。云轻海察觉到她的目光，先是露出一个局促不安的礼貌的笑，而后说道：“早上好。”

云轻海是女儿网上交的网友，她不干涉女儿的交友情况，但因为担心女儿安慰直接上门来这件事让她印象深刻。

单纯好骗，纯真善良，一片赤诚，虽然不擅长社交，王禾春依然有点惊喜和唏嘘——自己的女儿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早上好。”她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云轻海旁边的女孩。

陌生人……？云轻海的朋友？

王禾春对云轻海的认知明显与实际有出入，只能说云轻海是误打误撞。

当时她才换了新身份，对于任务和现状没有透彻的理解就开始了，简而言之，浑身上下全是清澈的愚蠢。加上云轻海当时确实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头，造就了王禾春如今的认知。

不可否认，这对云轻海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