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衣公子(1 / 2)
为避免大茶壶起疑,方便继续打探青萍的事情,陈瑰只好叫了最下面一个银牌技女的堂差。
验银环节就省了,区区百两银子,他身上的衣服和饰物,就不止这个数。
按照前世的经验,男人嘛,可以不吃饭,但不能没有一身名贵西装身上的衣服和饰物,陈瑰可足足花了一百五十多两。
大茶壶引着陈瑰,在大堂一处雅座坐毕,就匆匆去安排了。
很快,侍女们就把精美酒菜、新鲜瓜果等摆上,一个约么二十多岁,淡粉色肚兜裹胸、外披淡绿色纱衣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朝陈瑰盈盈一拜:“小女子绿颚,见过公子。”
尽管在风采墙上排名倒数,但眼前的绿颚小姐,容貌姿态丝毫不输前世那些三四线的妖艳贱货们,媚而不妖、艳而不俗,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
果然不愧是高端会所陈瑰心里吐槽。
一次堂差五两银子,陈瑰本还觉得不值,看到真人后,突然就不觉得亏了。
花点银子长长见识,也是蛮有必要的。
两厢坐定后,绿颚一边给陈瑰倒酒,一边不露痕迹的打探陈瑰来历:“敢问公子何方人士?”
这是她们的标准话术,通过出堂差,和飘客喝酒闲聊,判定飘客是否有更进一步的价值。
第一次叫堂差,陈瑰本不必直接通报姓名。
但他想起前世的一个对联:唯本色英雄方能到此,是飘零儿女莫要苛求!
为了表示对人家工作的尊重,陈瑰选择了毫无保留的告知:“姐姐容禀了。姓许名仙字汉文,祖籍剑南有家门,世代为商重信义,贩卖药材做营生。”
陈瑰刚满二十岁,这一声姐姐喊得那个软糯酥脆啊
绿颚笑的合不拢嘴,对他明显亲近了不少。
几杯小酒之后,见陈瑰一直左顾右看,绿颚佯装生气,娇声道:“许公子为何东张西望,是奴家伺候的哪里不好吗?”
“姐姐莫要生气,是弟弟的不是,这厢给姐姐赔罪。”
陈瑰自罚一杯酒后,不再掩饰,软糯酥脆的问道,“敢问姐姐,是否和青萍娘子相熟?”
绿颚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不快。
她已经习惯了,很多像陈瑰这样的年轻公子,仰慕青萍她们几位花魁娘子的风采,可没有足够身家,也没有相熟花头介绍,就把她们这些便宜粉姐作为中间跳板了。
借着叫她们堂差的机会,打探娘子们的喜好,瞻仰娘子们的风采,写上一些投其所好的酸诗骚文,以求得和娘子们亲近的机会。
“原来是找奴家这儿搭桥过河啊,弟弟莫急嘛,以后多叫姐姐几次堂差,姐姐慢慢告诉你可好”绿颚嗲声嗲气道。
两世为人,陈瑰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感情!
他轻轻走到绿颚身后,将一块足有十两的银锭子,偷偷塞到她手中。
绿颚悄没声的将银锭子收入口袋,掩饰的咳嗽了两声,将她所知关于青萍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陈瑰。
出售花魁娘子们的信息,本就是她们这些便宜粉姐营收的主要手段之一。
当然,便宜是相对的!
叫她们一次堂差五两银子,按照陈瑰前世的购买力,相当于吃一顿饭要五千块钱,便宜个鬼啊。
说一些花魁娘子的事情,就能轻松到手一万块钱,这可比躺着挣钱都容易啊。
陈瑰都开始羡慕她们来钱快了
关于青萍的信息,绿颚讲的那个细啊,住哪个房间啦,吃什么食物啦,喜欢什么诗文啦,擅长什么曲子啦,经常和什么人交往啦,就连月事是哪几天,都一骨碌的讲了出来。
果然,无论在哪,女人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烧!
当然,绿颚讲的这些,都是极平常的事情,其中不乏眼红人家故意编排的风流韵事,有用的信息其实不多。
但有一点,让陈瑰颇为吃惊。
青萍有两个重要花头,其中一个,竟然就是那潘贵!
正是由于潘贵的告密,倪同书才入狱抄家,青萍才沦落风尘。
这些青萍应该都知道才对,为何她会让潘贵做了花头;
而对明显是被潘贵欺骗利用的花非福,却是闭门不见?
陈瑰对这位花魁娘子,兴趣更浓了,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儿
他正寻思着呢,寻芳阁大堂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哇,白公子来啦。”
“快看,他就是白相公。”
“白公子,可有三四个月不见你来了。”
大堂内的粉姐飘客们,目光齐刷刷朝刚进来的一个白衣公子聚焦。
陈瑰抬眼看去,只见这位白公子,也就二十四五年纪,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身条流畅而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