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胆小鬼们(1 / 2)
是夜。当温柔和郑西洲回到家里的时候,作为小学生的温和已经睡去,毕竟1点对于一个孩子,一个不沉迷游戏的孩子来说已经是一个比较晚的时间。
温柔看着温和的房间留了一丝门缝,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对着郑西洲嘘了一声。
“怎么了?”郑西洲正查看着垃圾桶里的垃圾,果不其然,就算温和是一个有自理能力的孩子,谁能拒绝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一点滑来事呢?除非今天是星期四。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半夜偷偷跑出来吃烧烤的时候吗?”
“哪次?”
“从第一次之后,阿和早上发现我晚上偷偷出去吃夜宵不带她之后,睡觉的时候就喜欢给房门留一条缝。这孩子平常睡觉又睡得浅,搞得我现在晚上都习惯蹑手蹑脚的走路了。”
“哈哈哈哈,阿和毕竟也是个孩子。”
“也是,她才五年级。”
“所以说那段时间你为啥老是半夜跑出来吃烧烤,我好几次睡一半被你电话吵醒。”
“那段时间我妈不是老不在家嘛,手里又有点零花钱,所以就,嘿嘿。”
“你倒是舒服了,就知道天天折腾我,我那段时间脸上的痘都要炸开了,还得躲着我爸妈偷偷骑车出去,回来还得充电”
“你吃的时候可嘴可比现在还快,而且都是我请的客好吧,让你免费过来吃已经是我给你发的大恩大德了。”
“别说了,好几次我回家都给抓包了,搞得后来每次跟你去吃烧烤,都得给家里两位大孩子带一份。”
“好,这个话题可以停止了,快来帮我收衣服。”
夏天的衣服总是不消一天就能彻底干透,郑西洲放下阳台上的晾衣架,把挂上的衣服一件件收下。先收的是温家姐俩的衣服,收完就往温柔的手上一放,让她蹑手蹑脚地把姐妹俩的衣服分好,蹑手蹑脚地跑到温和的房间里把衣服放好。
“柔姐,那我就先去洗澡了哈。”拿出手机给温柔发了个消息,郑西洲拿着刚收下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温柔则用一篇英语听力打消这等待的时间。
说来温柔和郑西洲也是绝配的少年。一个沾计算就全部抓瞎,一个和语言搭边就全部完蛋,温柔就是典型的英语和语文、政治全都不太行的理科少女,不过说是不行,也算不上差,只是和她的数学和物理相比,就相形见绌了许多。所以在两人的相处模式中,就时常能遇到温柔手脚并用地给郑西洲教数学和物理,郑西洲则会拉着温柔每天背单词,读古文。
你问为什么郑西洲不手脚并用?抱歉,温柔并不是斜月三星洞学法的悟空,语文和英语也不是郑老祖敲她三下脑门就能让她学会的东西,所以比起针锋相对,还是水滴石穿更适合他和温柔的模式。不过温柔倒是意外地吃这套,每次把她从床上敲起来背单词的时候虽然嘴上很拒绝,但
郑西洲想到了自从放假住在一起之中,早上给她发消息她好像就没回过,再也不复早上六点半起床打电话背单词的壮举了。连带着他自己也经常睡起懒觉。
是不是太怠惰了,郑西洲这么想着。
还是学习下阿和吧。
作为温柔和郑西洲的完美结合体,阿和目前还是一名全科高手,虽然小学的成绩也做不得多大的数,但至少阿和勤勉的态度比起这两个高中生来说超出了十万八千里。
“柔姐,我洗完了。你快点去洗吧,把脏衣服放到桶里我拿去洗哦。”
“嗯,好,你等我一下。”
浴霸的灯光下,温柔窈窕的身影和郑西洲的眼光隔着门交互,在一阵衣料的摩挲声后,温柔伸着手把装着脏衣服的桶推出卫生间。
“柔姐。”
“干嘛?”
“下次换衣服的时候记得关一下浴霸。”
温柔看着浴霸闪烁的橙黄大灯,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哼,隔着玻璃看很爽是不是?”
“啊?”
“我说,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一只无形的巨蛇仿佛就站在了卫生间的门后,她从门缝之中吐出了信子,对着郑西洲嘶嘶作响,不知她已经多久不曾狩猎,才会有今日这般危险的气息。
郑西洲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他正伸手想抓起装满脏衣服的桶,但他撇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柔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真进来了,今天晚上你打算怎么办呢?”
在说着这话的同时,郑西洲的手已经抓住了巨蛇吐出的信子。
“你,哼,你要进来就进来,大不了再和你洗一次澡,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帮你洗过,该看的早就看过了!”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温柔的手完全没有把他往里面拉的意思,也没有抽出手往外推的意思。
柔姐,你这样可真是相信我啊。
“那我可就进来了哦。”
郑西洲推开卫生间的门,以大无畏的勇敢精神直面巨蛇的挑战。可推开门一看,这里哪有巨蛇,只有一个强撑淡定,身着内衣的女孩子罢了。即便在夏天,温柔或明或暗展露给他的春光并不算少,前些天一起游泳的时候,除了带着温和划水,郑西洲的眼光也一直在看着她在水中翻腾的姿态。可泳装和内衣毕竟是不同的,在这个旖旎的幻境之下,温柔也不服往日的强硬大气。
温柔看着他的脸,剩下的一只手不知是要往他的身上走,还是应该往自己的身上走。温柔已经不敢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一边强撑镇定,一边试图运用一只手把自己从上到下挡一个严实。
但很快,郑西洲这个捕蛇者就运用他强健的臂膀,捉住了温柔企图防御的另一只手,温柔近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当两只手都被抓住之后,划动脚步退后,郑西洲反倒被她的力气拽的一踉跄。
郑西洲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脸,她只觉得她安静的可怕。
他并非不能理解她,虽然他也说不出困扰她的究竟是什么。他原因为自己已经足够接近她的心,但却每次都像是幼小的孩子拿起网里的鱼,触手可及,却每次又看着她搅动鳍尾从指尖溜走。
“温柔。”
“嗯”温柔的声音细若蚊虫。
郑西洲稍稍弯下身子,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让温柔的手环过头颅,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用手把她从冰冷的墙面上剥离开。
“温柔。”
“温柔。”
“温柔。”
“温柔。”
“你犯病了是不是?”
“哈哈哈,这样才比较像你嘛。”
郑西洲保持着这样微微弯腰的姿势,在温柔的耳边说。
“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温柔并不回应,只是用力抱紧了郑西洲的头,想把他的头揽入胸前。
“像我上次带你去山上那样,偶尔也坦诚一点好不好。”
“这段时间,辛苦了。叔叔的事情,让你很难过吧。”
郑西洲拍拍温柔的背,像是抚摸一个哭泣的婴儿。
“那就我来说,你来听,好不好?”
“你说,从我记事这么多年,我感觉我挨打的时候有你,吃饭的时候有你,上学的时候有你,逛街的时候有你,你说如果按朋友来算,我们算不算好朋友?”
“那你说,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再说,小时候带我去玩的是你,我小学挨打了,帮我去叫阵的也是你。你自己在介绍我的时候,也是按弟弟介绍我的是吧,这么多年,我也把你当姐姐看,你那些英语作业、语文作业,小时候不乐意做不也都是我给你做的,我不乐意做你还要打我。”
“还有啊,这么多年,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意思吗?我对我自己都不敢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了,感觉一个脑子都复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