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别（1 / 2）

瑞和夏莎一同居住在最大也是最老的木屋当中，院子里还特地圈出了一片兽栏，用来饲养村中唯二的驮兽，天南和地北。

刚踏进院门，多双视线立刻就投了过来，原来村子里的猎人全都聚集在夏莎的家中，原先五十余人的猎人规模，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不到，其中还有一半的人已经老弱，难以继续从事狩猎活动。

在一群兽皮服饰的猎人中还混搭了一名森林流民，他名叫博格，是流民们的领袖，他身边的猎人都有意无意得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他的存在让气氛变得异常冰冷。

大家为什么都是这种悲伤的表情？

“喂！瑞，等等！”

强烈的不安涌上瑞的心头，他不顾贝伦的阻拦，迅速穿过院内的人群，通过门柱。夏莎不喜欢瑞在屋中跑动，这很容易踩坏木质的地板，但现在难以自抑的脚步快得就像他的心跳。

踏进厅堂后，瑞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夏莎就静静得躺在靠椅上，用慈祥的目光微笑着看着自己。

“夏莎奶奶东星神父也在”

“瑞，我的孩子，过来，格兰这个木头还真是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瞧瞧你这漂亮的黑发，不过对不起啊，奶奶，不能再陪着你了。”

夏莎温柔得捧起瑞的发辫，在手中轻轻揉搓，瑞努力抑制自己不做出会让发辫从奶奶手中离开的大动作，强装镇定低头念道：“我还没有成为像格兰叔叔一样强大的猎人，奶奶教我的魔法我也没有完全学会，奶奶不是还答应我等我学会治愈魔法之后回来教您吗？对了，魔法！神殿魔法中有可以让人复活的神术！或许东星神父可以”

“瑞，夏莎大人这是寿终。”

“辨识术！”瑞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抬头施展辨识术确认，夏莎也没有抵抗瑞的魔法。只看到夏莎神圣级的境界，瑞就再次低下头去，他的视线就已经被泪水模糊，豆大的泪滴从眼中滑落。

奶奶的头发，什么时候已经这么花白了？

堂外的沙漠猎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夏莎婆婆对他们来说也是家人般的存在，即使沙漠中最骁勇的战士也见不得这种画面。

明知自己没有魔法天分，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辨识术已经中断，但瑞却迟迟不肯收回施展魔法的手，手指弯曲，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一只干枯的手主动迎上，抓住了他的手。

瑞再次抬头，倒映在他眼眸的，是夏莎慈祥澄澈的目光。不知何时奶奶已经唤出木杖，无声无息的施法证明她圣魔导师的实力尤在，依靠木杖才能直起的身躯又诉说着她的年老体衰。

点点星光从夏莎的身上飘起，随后在空中消散，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得注视着瑞，收回握住瑞的手，用微弱的光亮在空中画着什么，同时轻声诉说。

“瑞，你不用自责，弱小也是成长的一部分，正是有它们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你，奶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夏莎停下手指，她画的是天上的红白双月，在远处还点有一颗明亮的极星。她招手示意瑞俯下身体，搭着瑞的肩膀拉起自己的身体，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夏莎的声音依旧温柔：“奶奶会一直看着你。瑞，答应奶奶，不要忘记奶奶，好吗？”

“我不会忘记夏莎奶奶的。”

得到答复，夏莎没有遗憾得闭上双眼，化作点点星光，瑞急忙去怀抱，却只有双月和极星进入他的身体，夏莎本身的星光从他的怀中逃走，消散在天地之间。

“瑞夏莎大人身为神圣级，死后会回归天地，她一定会在某处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