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袭望虎燧（1 / 2）

吴茂继续分析，道：“胡人大部分已北撤，小部分留下来的都是警戒的斥候、游弋的小部落和掉队的散兵游勇，这些人不日也将陆续北返。我们要做的就是分批各个击破。”

任安想了想，道：“斥候都是胡人勇猛之人，游弋的小部落都是成群结队，如今我们人数太少，应该把目标放在掉队的散兵游勇上。”

张北海闻言，沉吟道：“胡人多骑马，来去如风，散兵游勇，即便我们想捡漏，也追不上啊。”

赵游吉想说什么，他看了吴茂一眼，心知吴茂已经有计划了，便不多言，等着吴茂开口。

果然，吴茂坚定地说道：“不，我们先杀斥候。”

吴茂指了指东边的望虎燧，道：“东边的几处谷道也是胡人撤退的路径。望虎燧的位置居中，且居高临下。我观察几日，那边白天能见炊烟。必然有胡人斥候据守此堡，对归路警戒。”

田大利道：“就算有胡人在，万一人多，也是麻烦。”

吴茂哈哈一笑，答道：“你看看我们的燧堡，大都二十步见方，能容下几人几马呢？”

“好主意，”任安看了看张北海，道：“我们杀他个出其不意，就不用担心没有马了？”

众人商议定，怕夜长梦多，当天晚上便要行事。

萧柳儿执意要跟随一起杀胡人，吴茂不允。任安也担心她的安全，只是事无巨细地吩咐她留守无终燧，有情况躲进地窖等等。

五人吃过晚饭，换上有裆的中裤，又相互披甲。头上只裹巾帻，不戴武弁，免得太显眼。各人拿趁手的兵器，在夜幕的掩护下，便向东而去。

望虎燧，得名于所在的山坡叫望虎坡，地势较高。燧堡二十步见方，与无终燧等都属于西湾障的管辖。

虽然两燧之间相隔仅五里，但又是黑夜，又是爬坡，五人走了二个时辰才到望虎燧下。

任安让众人先隐藏起来边休息，自己和吴茂绕着燧堡外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暗哨。又悄悄摸到燧墙下，近距离观察瞭望台上，许久也没有动静。

燧堡的门是紧闭着，任安踩着吴茂的肩膀翻上墙，伏低身子，又将吴茂拉了上来。

二人仔细观察。望虎燧在月色下，一片静谧。燧堡的布置与无终燧大差不差，只是整齐多了，没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屋内隐约有匈奴人打鼾的声音。

吴茂看了看草棚那边，隐约中有七、八匹马。

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又翻下墙头。

五人猫身燧墙下，正要翻上燧墙，却听见有匈奴人起身小解。不得已又停留了二刻，听房内鼾声又起，才小心翼翼地交错翻墙进入堡内。

突然，瞭望台上一声大喊，打破黑夜的沉静。原来，这匈奴人一直在瞭望台上值夜，本已熟睡，不料被队友小解吵醒，再眯眼只是浅睡。众人带着兵器上上下下，这才被发觉。

赵游吉搭弓便射，一箭便刺穿那人的喉咙。

只是这一声喊叫，屋内的人全惊醒了。

烽房内一名匈奴大汉持刀冲了出来，被躲在门侧的吴茂一刀刺在腰上，又被田大利一矛捅在心口，顿时倒毙。

任安持刀盾想冲进去，刚进门，顿时刀光锤影，又给逼退了出来。

烽房的门太小，平常也仅容一人通过。就这样，屋内的人冲不出来，任安等人在屋外又冲不进去。双方对着门内外相互放冷箭，箭矢从黑夜中窜出来钉在盾牌上。

燧堡内最不缺的便是点燃烽火的柴薪，吴茂对着张北海示意。张北海点燃一捆捆新柴，往烽房里扔。

新柴是初春后砍的，火不大，但烟重。

张北海边扔柴薪，边嘟囔道：“熏死你们这帮胡狗。”

果然，屋内的匈奴人呛得再也撑不住了，几发箭矢后，一齐冲了出来。为首的当场被格杀后，后面的人顶着前人的尸体，硬生生鱼贯挤了出来。

众人一齐围上去砍杀。黑夜中，只听见刀劈声和惨叫声，也不清楚有多少汉卒，匈奴人惊恐万分，根本无心恋战，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