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闹中取静,留白会更美(1 / 2)
看着桌上封装完好的“什锦汤饭”,岳晗暗自想象着与她互换食物的人见识到这道创意无限的菜品会作何反应。
里面不仅有营养价值丰富的蔬菜,还有她精心挑选的辅料,最重要的是添加了她满满的心意。
也是在这一次烹饪过程中岳晗才找到一点和厨房融洽共处的感觉,体验到自给自足的乐趣。
比起之前忙乱跳脚的做饭经历,做出来的食物至少品相上还过得去,火候控制得宜,定是不会夹生,总之是能让人下口的程度,不至于让人误以为是厨余垃圾或是化学试验品,不说五味俱全,总该不会被人质疑是在投毒了。
下午两三点时,妈妈回到家,说爸爸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了,今天就她们俩吃,说完打开冰箱,看到几个装了蔬菜的瓷盘摆满了其中一层,不由得纳闷:“咦,我记得我出门前没有洗菜啊,这是谁把菜都给我备好了?”
岳晗听见动静忙过去解释:“下周一我们学校组织春游,班主任要求每个同学自备一道食物当作午餐,午饭时间和其他同学互换。我就用冰箱里的食材随意发挥了一下……”
妈妈大惊失色:“这些菜是你切的?你进厨房了?”
岳晗点点头,就看见妈妈如临大敌般在厨房里来回踱步,从灶台走到洗碗池,又绕到冰箱,再走回灶台,将砧板、锅碗瓢盆和酱料瓶都检查一遍,见地上没有污渍,又不放心地看向垃圾桶,确定厨房安然无恙之后方才问:“你做的什么?”
“我本来想小炒个菜,但是怕油星迸溅出来,我又没找到防护用具,就改做汤饭了,还加了很多蔬菜,冰箱里那些是没用完的菜,晚上可以炒来吃了。”岳晗指了指桌上那个打着超大蝴蝶结的袋子,说:“做好的汤饭都已经打包装好了。”
妈妈好奇地看向餐桌,问:“用不用我帮你参谋一下?”想起什么,又说:“你切菜之前把菜都洗干净了吗?”
岳晗当时一门心思研究菜品,切完菜分门别类装盘之后就放饭加水预热了,好像直接跳过了洗菜这个环节。在她的意识里,冰箱里的菜带着水汽,都是经过保鲜除菌的,没必要再清洗。
但这只是她的拙见,想必妈妈不这么认为,于是心虚地说:“洗菜,洗菜我肯定洗了啊……”怕妈妈泼冷水,她还是决定让她的厨艺首秀保持一点神秘感:“这次做的东西肯定没问题,我有信心,都已经装好了就不打开啦。”
听岳晗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妈妈更是将信将疑。岳晗笑着把妈妈推搡到厨房:“您真是操不完的心哪……快做饭吧,现成的备菜,任您发挥。”
因为春游的地点是位于邻近的南城,学校安排了公共大巴车接送学生。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集,等到人都到齐了才由各班班主任领着依次上车。
岳晗带了一个帆布的手提包,里面装了午餐盒、水杯、零食、雨伞和钱包,上车的时候,她把包护在身前,生怕被磕碰了。
一上车就看见陶芝淇在车后面靠窗的位置冲她招手,她心照不宣地走过去,坐在陶芝淇旁边。
她和陶芝淇都偏爱车后座的位置,特别是靠窗边的,但又不喜欢开窗,只是喜欢透过玻璃窗光线投射下来的质感,喜欢近距离地观看随着行驶不断变幻的景物。好像只有这样,狭小拥挤甚至喧嚣的车厢才会产生些微的恬淡适宜。
一落座,陶芝淇就悄悄问岳晗:“午饭的事解决了吗?用不用我帮你,我带的可以分你一半。”
岳晗没说话,对着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尽在掌握。陶芝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拜服和期待。
穆一鸣、司马昭章、许墨凡和陈绝坐在最后一排,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一会儿比点数,一会儿又pk武力值高低,冷却之后还要释放技能。
可能正在进行团队赛,许墨凡和陈绝略胜一筹,司马昭章作为辅助一直受制,施展不开,好几次关键时刻都没把握住,不幸惜败。
穆一鸣不服气,骂骂咧咧:“许墨凡你这使的什么招,够阴的呀。”
司马昭章嘀咕了一句:“先隐藏实力,寻机绝杀,这是基本操作呀,玩的就是心跳。”
许墨凡瞪了他一眼,对穆一鸣说:“侥幸,侥幸而已。穆哥还没熟悉套路,大意了。再开一盘,来!”
岳晗原想躲清静,想不到几个男生为了避开老师视线窝在了车厢尾端,一会儿玩纸牌游戏一会儿议论漫画,此起彼伏的哄闹声,搅得人心烦意乱。
陶芝淇忍无可忍,一股脑扣上了外套连着的帽子,顺手就着垂下来的带子打了个结,以期用帽子隔绝噪音,为了自我催眠,随意哼了个调子。
岳晗把帆布包抱在怀里,她这个位置处于地利,前排座位的情况都能看到。
陈绫和韩橙坐在一起,谭芷清和陆语霏坐在一起,苏意珂和邹檬坐在一起……岳晗突然很好奇温泽旁边坐的是谁,目光四处一搜索,发现车厢左侧靠中间的位置上,坐的人正是温泽,那是一个靠窗的单人座。
温泽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窗外,可能感到有些无聊,从背包里取出一册书来看,书的版型很大,不像一般的课外读物,很可能是杂志。
温泽翻页的时候,岳晗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看到书的封面印着一只海豚,岳晗便猜测那应该是一本自然科学类杂志,这一期的主题和海洋动物有关。
虽然有班主任在,但车上的气氛依旧热烈,吵吵嚷嚷,谈论什么的都有,班主任也不打算扫大家的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陶芝淇自顾自地哼了会儿不成调的旋律,闭着眼睛放空自己,但声音热浪终是萦绕不绝,扰得她心中烦闷。
“不行,我受不了了,太吵了,睡也没法睡着。”陶芝淇双手捂着耳朵,气急败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