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1 / 2）
“留院察看？”陆耿心里突兀地多跳了一拍，“是——出什么状况了吗？”
“嗯——”李医生眉头紧皱。
“是这样吗……”贾院长也不再保持着之前爽朗的笑容，摸着肚子仿佛正在思考什么。
“啊哈哈，怎么没人说话？是不是我的第二个魔法不太‘健康’？还是说我的天赋太惊人了？哈哈。”陆耿尝试打破沉默的空气。
但他任然没有得到回复。
“啊——如果真的有必要，我完全可以同意放弃使用那个魔法的。”他有些焦躁起来。
“陆耿先生，你的第二个天赋魔法没有问题。”李医生终于回复了他。
“那就好——”“但你的情况比那糟糕多了。”贾院长面色沉重地插入了话题。
陆耿的心脏再次感觉漏了一拍，这节奏似乎总有一种不大妙的感觉。
“小陆同志啊，你的情况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更危险，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尽全力配合我们。”贾院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轻轻拍了拍陆耿的肩膀。
“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疑问，先签署那个共享和保密协议吧，我再和你确认一次，保密和数据入库是必须的，但共享是自愿可选的。”
受到气氛感染，陆耿也有些沉重，“没事，我愿意。”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贾院长凝视了陆耿几秒，从一旁的文件柜子中找出了一份协议，递给了陆耿。
确认了内容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再简单阅读了一下授权分享的协议，陆耿带着几分悲壮的心签好了字，“好了，之后我应该干些什么。”
“你需要找人聊天，吃点东西。”
“好的——蛤！？”
“噗，贾院长是这样吓你的吗！”诗人努力憋住自己笑意，“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哪里出了问题。”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陆耿有些郁闷，“是啊，我都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没事没事，院长就喜欢开玩笑，他这人就这样。”诗人止住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上的问题确实有点严重啊——哦我猜你的记忆混乱也是这个导致的。”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天赋魔法有两个是犯了什么忌讳吗？”陆耿把身体放松地躺进沙发的柔软中，感觉自己再次放松了下来。
“这其实就是精神病啦，对魔法师来说。”诗人毫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陆耿差点惊地想要跳起来，但沙发该死的柔软让他放弃了这一打算。
“简单来说，自然习得魔法的唯一途径就是‘泄露’事件，虽然它是随机发生的，但唯一的条件就是，触发‘泄露’的主人公心智正常且不相信超自然的存在。任何人，都只能在相信和不相信中二选一。对了——你现在相信世界上有魔法吗。”
“那当然了！”陆耿也绝对相信现在他必然处于一个魔幻的世界，这两天各种奇幻事件都是最好的证明。
“那问题来了，你觉得一个人有可能在会魔法的同时不相信魔法吗？”
这个问题顿时让陆耿思考起来，“我想，这很难吧。”
“没错，在没有其他人介入的情况下，只要触发了‘泄露事件’，那必然代表着这个人将要获得一个天赋法术，一旦学会了法术，那自然不会去怀疑它，更何况大部分新人都会第一时间尝试去使用它。”
“所以说，一个人不会经历两次‘泄露’!是这个意思吗？”陆耿突然茅塞顿开，“那就代表着，正常来说，没有人会有两个天赋魔法！”
“说的没错。只有在触发事件后强烈地否决魔法的真实性，拒绝相信他看到的东西，才会重新符合‘泄露’的条件，也就是说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诗人说道最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看来你真的很适合精神病院，贾院长偶尔也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出奇的，陆耿没有反驳，他双眼看向前方，若有所思，“那我该干什么呢？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这样不挺好的吗？至少比出门执勤好太多了。”诗人也瘫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中，“实际上你这种情况就是对于现实认知出现问题，多聊聊天就好了。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认清现实。”诗人在最后几个字上玩味地加了重音。
“……”陆耿沉默了片刻，一个鱼跃站了起来，“既然问题不大，那这样我就回家了！”
“诶你——好吧。”诗人无奈地坐起身体，“哎，谁叫我无法放任一个没有常识又分不清真假的病人呢？行的，我带你去活动活动身体。”
“这听起来才合理嘛。”陆耿微微一笑，他才不想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和一个咸鱼聊天。
“走吧，集会所是有魔法练习室的，正好你是不是要给新魔法命名吗？我们去看看吧。”
跟着诗人一起走到了一处房间口，看着门边处手写标示着的“魔法练习室”这几个字，陆耿再次忍不住吐槽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你们不担心被人发现吗？”
诗人深深地看了陆耿一眼，嘴角轻轻上扬，“别忘了，这里是精神病互助协会。”
再次被这自成一体的保密手段无语到的陆耿总觉得自己心目中的“魔法师”形象开始逐渐崩溃，只能暂且停止了进一步思考，看向了房间里。
出人意料的，空旷的练习室中，竟然有一个人正在盘腿坐着，似乎正在冥想。陆耿向他看去，发现那人正是赵戋谦——脏话恐惧症患者。
赵戋谦也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诗人啊，哦还有——我——！”他猛地一惊，憋住了一句似乎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如果打扰到你很抱歉。”陆耿连忙道歉，“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
“没事，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赵戋谦摆了摆头，看向诗人，“你是来测试魔法的吗？还是说贾先生想要招募他。”
“没有，只是这位朋友有点小小的精神——咳咳，需要留院观察——顺便也帮看看他的新魔法。”诗人似乎察觉到用词不当，连忙改了个说法，简单和赵戋谦交代了情况。
“原来如此，能看到新魔法也算是幸运了，如果很有趣我也可以申请学学看。”赵戋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别做白日梦了，一个人可适配的魔法几率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陆同学，你可以开始了。”诗人催促起陆耿。
“我该怎么做？”陆耿一脸懵逼。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坐到地上就好，然后集中精神就好，尝试回忆你在‘超现实泄露’事件中的经历和内容就好。”诗人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它和练习室中的某个设备连在了一起。
陆耿学着刚刚赵戋谦的样子盘腿坐下，开始回想起穿越前的事情：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似乎平凡就是他故事中最值得总结的内容，虽然干过不少好人好事，但似乎都有些不值一提，偶尔还要被人指责多管闲事——
“好了！就是那样！”诗人激动地打断了陆耿的思考，他挥舞着手中的手机，“好奇异的数据，是隐身类的能力吗！这可是追求爱之途径的绝妙天赋啊！”
“隐身类？我感到变化啊，第六感观测也没有异常。”一旁的赵戋谦却有些疑惑。
“可是魔力探知显示有一整个人形的空缺啊——”
“不，不对。”赵戋谦冷静地分析到，“隐身能力无论如何都不会只完全屏蔽一个人形的区域，那简直是掩耳盗铃。况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之前给我的感受一直是这样的。”
“我的魔法？”陆耿仍然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发动了？难道这是被动技能？
于是他准备站起来，却不料感到腿一麻，一个没站稳，“梆”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清脆的撞击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啊哈哈，盘腿坐实在有点不适应。”陆耿有些尴尬的笑道，“说起来刚刚你们说的什么来着。”
但两人并没有回应他，反而有些奇怪地盯着诗人的手机屏幕，似乎有些惊讶。
“嗨？”陆耿挥了挥手。
诗人猛地抬起头来，“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再来一次？”
“你是说再摔一次吗？我只是刚刚脚麻——”
“你别管这个家伙，陆耿先生。”赵戋谦火急火燎地打断了陆耿，“我很抱歉，可能要稍微得罪你一下。”他在诗人的手机上猛点了几下，顿时房间里变得炎热了起来。
“你刚说什么？”陆耿有些不确定，“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接下来可能得罪了，我需要攻击你一下。”赵戋谦面不改色的说到。
“蛤？呃啊——你干嘛！”还不等陆耿反应，他就感到手臂被猛击了一拳。
“果然没错！”诗人激动地说道，“你怎么想到的！”
“什么东西？”陆耿更加懵逼了。
“陆先生，你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在受到伤害后无效化周围的能力！你刚刚就破坏了这里的隔音和防冲击保护，然后你没感到周围温度也恢复正常了吗？这就是我刚刚那一拳的效果。”赵戋谦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个能力的潜力非常夸张啊。”
原来这就是那个水田茜的保护罩破碎，西瓜精对他的控制也没有生效的原因。陆耿恍然大悟，突然感到不妙。“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的魔法是让周围的魔法失效？但是要挨打才能触发？”
“可以这么说，但严格来说没有施法过程的魔法叫作‘能力’，但这不重要。现在我们来试试看这个能力的效果最大怎么样，放心，诗人的治疗能力非常厉害！”赵戋有些许的激动。
“稍等稍等，你想怎么测试——”
还没等陆耿说完，他就看到赵戋谦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诗人也轻轻抬起手，一团白色的光团在空气中成型，一副“只要不死就救得回来”的样子。
“诗人，请你把能用的测试物都放出来。”“ok，别太乱来。”
“哦谢。”陆耿看到空旷的练习室中开始逐渐发生变化，一些机关被不知道从何处伸了出来，各种不明的靶子和奇异装置上散发着各色的闪光。
“很抱歉，得罪了。”赵戋谦越走越近。
“请轻一点！”陆耿看了看激动的赵戋谦，叹了口气，认命似得，将手交叉防在了头前。
“放心——”硕大的拳头急速在陆耿的视野中放大。
“砰！”陆耿几乎感觉自己的手臂骨折了。
“我的圣光啊——全都有效。”诗人立刻报出了结果。
“啊，好痛啊——我需要治疗。”陆耿感到自己痛不欲生，真人战斗确实要比在屏幕前操作痛苦太多了，要是以后有机会，他发誓一定善待自己的游戏角色——如果他想得起来的话。
“光之疗愈。”诗人连忙赶到，他的脸上露出虔诚的表情，“愿圣光保佑你。”
“好像还没好透，喂，他的治疗真的有那么好吗。”陆耿咬着牙，吐槽道。
“看来你的能力在受伤情况下就会自动生效啊。”赵戋谦穿好衣服，走了过来，“诗人，再来几次。”
“愿圣光庇护你。”“愿圣光爱你。”“圣光，请展现你的慈悲吧。”“光之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