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怪物(1 / 2)
台灯被摔碎,书籍被推倒,傅琢的卧室被翻了个底朝天,她在哭泣,颤抖,找着那条午夜蓝调的旗袍,一面撕扯一面哀嚎。
傅庭深走了进来:“阿琢。”
一样的名字,却是不一样的语调。
何佩如浑身哆嗦,险些栽进衣柜里,红着眼睛喊:“别那么叫我,别再那么叫我!”
“你从始至终都是为她而来的,是吗!”
傅庭深笑意散漫,直截了当地承认:“是。”
这句毫不遮掩的真话形同流弹,打击得她两腿一软,蜷缩在墙角捂脸恸哭:“你这个恶心的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野兽扑咬猎物时总喜欢先逗弄一番,欣赏猎物的满心绝望和垂死挣扎。
他慢步至她跟前,影子像张蜘蛛网一样覆盖了住她,逼得她既无处遁行又无路可退。他摘下她捂脸的双手,捧起她颊畔,嗓音依然温柔地宛若情人:“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激吗?嗯?”
何佩如含泪望着他,在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中,当他指腹轻轻点上自己唇瓣,模样暧昧又深情时,自己居然还会从心间生出一种渴求,一种想要他的吻落下、想要他的指尖探入的渴求。
这种畸形的渴求令她自己都觉得可耻、作呕。她快崩溃了,像一具被玩弄、受其左右而摇摆不停的破布娃娃,两股力量无形中撕扯着她,越演越烈。
“我会永远记得你。”傅庭深轻声说着,握住她下巴作势欲吻,唇却在半公分的地方若即若离,始终没贴合。
扑面而来的气息像条吐着信子的花蟒,缠绕着她,束缚着她,渴求压迫她神经,她既痛苦又痴迷,唇瓣不自觉微张,乞讨着一点偏爱的怜悯。
——直到他语速缓慢语调又低沉地说:“毕竟…你带给我一件多么美好的礼物啊。如果没有你,就没有阿琢,不是吗?”
阿琢。
两个字从天而降砸进脑海,紧接着那幅含血相吻的可怕场面又闪现。
何佩如猛地推开他,哀声道:“你信上一口一个劳拉的叫我,可自从你回来,三句话不离阿琢,我早就应该明白,你想要的是她。你这个无耻的、恶心的、变态的骗子!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折磨我——”
傅庭深眯了下眼睛。
他从没称呼过她什么劳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信上还是面对面,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这个在英国留学时期取的英文名字。
“你不会得到她的,你休想!她是我的女儿!就算你把少棠杀了,把我们全部人都杀了,你也得不到她!”
傅庭深又微微偏过头,是真疑惑了。
他朝着陷入癫狂的女人逼近一步:“你说什么。”
何佩如害怕地忍不住颤栗,手紧紧攥住墙柜的边角,如同攥着把可供反击的武器,她逐字逐句道:“我说,就算你把我们全部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