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尸（2 / 2）

徐金贵站在尸体旁，旁边是牛队跟小吴，法医正跪在地上取证。徐金贵看着尸体背上的荷花图案，脑中嗡嗡作响。来到烂尾楼的边上，下起了小雨，冰冷雨滴滴落在徐金贵的鼻子上。

现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徐金贵十年前曾经接受过这么一起案子，当时的嫌疑人已经正法，都不敢说话。

小吴走到徐金贵身边，说起案情。

尸体是一对流浪汉夫妇发现的，当时他们正捡完瓶子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时，便来到这个地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物体格外扎眼，便走了过去，离近了才发现是一具尸体。女的当场就吓昏过去了。男的跑的街上，拦了三个路人才报的警。

徐金贵转身，半蹲在尸体身边。看着这具冻得发紫的尸体，目测18—2周岁，全身赤裸，乌黑长发，嘴唇发紫，面部苍白，双手手臂向上弯曲，左腿和右腿膝盖小幅度弯曲。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刀伤。

“这一刀可不轻，差一点直接将这女孩的整个脑袋削掉。”旁边的一位小年轻法医说道。

徐金贵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年轻，小年轻知道自己多嘴，便离开了。

那对流浪汉夫妻还没走，被拉到一边问话去了。

旁边的几名法医不停地搓着手，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剩带回鉴定中心做尸检了。

徐金贵起身没说话，带着小吴绕着烂尾楼转了一圈，被废弃的荒地看着不小，都被一圈蓝色彩瓦包围着。看出来当时是要规划一片小区的。徐金贵问小吴有什么看法。

小吴回答：“烂尾楼面被围栏阻挡，只有西面有一扇小门可以通过，受害人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么就是被人约到这里，要么就是被人杀完之后带到这里的，我觉得应该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可以根据尸体后背的荷花图案做调查。兴许凶手喜欢荷花呢。”

徐金贵摇摇头。从裤子中拿出褶皱的烟盒，里边没有烟了，徐金贵气愤的将烟盒丢的很远。小吴，竟从一边拿出一盒利群烟递给徐金贵。徐金贵诧异的看了一眼小吴，随后甩出“你小子”三字。

徐金贵点燃烟，抽了一口便告诉小吴十年前他接手那个的案子。

小雨越下越大，牛队也受不了了，最后干脆。

“收队”

徐金贵回到家中，家里的门没锁，进门后看到女儿徐曼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其实也不能算是沙发，就是几个没有扶手的椅子拼装在一起的。徐金贵没敢开灯，怕吵醒女儿，悄咪咪的将蛋糕放到茶几上。但是却碰倒了一个被子，咣当一声，被子掉在地上。这下可好，女儿醒了。

“你回来了。”徐曼琳没有起，闭着眼躺在沙发上。

“坐这儿”

“哎哎哎。”徐金贵唯唯诺诺的答应。

徐曼琳像上边动了一下，以至于可以将自己的头放到徐金贵的腿上。随后盖紧被子。

徐金贵闭上眼，这是他第一次流眼泪。之前，即使是在抓捕中被凶手捅上一刀他也没有留过一丝眼泪。跟前妻杨素娟离婚后，徐金贵一夜没睡，独自坐在床头也是没有哭，只是独自地坐着。

这次徐金贵哭了，他知道，自己欠女儿的太多太多了。高考前几个月，他便于杨素娟办了离婚协议。为了不影响孩子学习，徐金贵与杨素娟一直是分床睡。他以为女儿徐曼琳看不出来，但这个女儿早已经看出端倪，高考后便告诉了他，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离婚了。前妻走后，徐曼琳每一次的生日，每一次佳节都是在学校里独自度过的。他这个女儿，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