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兄妹（1 / 2）

徐曼琳小时候长得不算是太好看，塌鼻子。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学校是封闭式，校规强制学生理短发，凡是头发超过耳垂的，班主任通通扣工资。因此，徐曼琳也彻底沦为一个假小子。大学毕业四年，同学聚会上再相逢时，她的鼻子居然不塌了。她呢，坚称是自己长开了，反正我不大相信。

她肯定不知道，小时候男生揪女生头发，可能不只是搞怪，也许是暗恋。

在整个学生时代，我突然有了一个重大发现：若是一个女的一直粘在另外一个漂亮的女生身边时，那个女的也会跟着变漂亮。而那个不漂亮的女生，就是徐曼琳，另外一个漂亮的，就是赵素。

211年下学期，我还跟徐曼琳同桌，那天开学，班主任领着一个女生来到我们班，说是插班生。这个女生便是赵素。当时赵素站在讲台上，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上衣是一个纯白色内衣。然后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后举止端雅的鞠了一躬。对比起我们这群土包子，简直是天差地别。隔不久后，赵全也转了我们班。赵全是数理化很厉害，刚转来我们班就成功刷掉了长年霸占第一席位的钟红艳。同时呢，他打篮球也很强，弹跳力强，身高压我们一头，同时进攻欲望也强。很快就成为了校篮球队的主攻选手。

当时，我们学校的校长是新换的，上一任校长找关系升到教育局了，刚换来的这一任校长，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特别注意学生们的身体，一上台就严重批评了学校的食堂饭菜没有营养。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得补充像样的营养。并且还直接解雇了当时管理食堂的一个厨子。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第二天一早，学校便安排起了早餐鸡蛋包子油条豆浆。

除了食堂这一块，他还强迫学生们必须睡午觉，吃过饭后都要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他本人带领值班老师亲自督察。

那天我正在做梦，赵素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昏昏沉沉的我以为我从一个梦跌落进了另外的一个梦。这个梦显然要比之前的那个梦更加美好。但随着，徐曼琳的一声叫喊，便将我从梦中惊醒。

一天下午下学，我看到赵素孤零零的站着马路边。似乎在等什么人。我想去问问他，刚走几步便停住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继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赵素跟赵全从小是孤儿院长大的，五岁时被一对戏曲夫妇接走了。

因为继父母是当地戏曲大家，赵素从小就被送去戏曲学院学习唱戏，一边学习唱戏，一边上学，学习成绩落下了不少。继父母没办法，只好从落下的那一段开始上。我们班的同学差不多都是34年的，而赵素是1年的。年龄上比我们大了没多少，但是相比于容貌上，差距可远不止一两岁。赵素比我们班大多男生都长得高，一米七。身材绝对不输于我当时见过的任何使我脸红心跳的成年女性。我知道，她当时绝对算得上是我们班的“祸水。”

千万别小瞧了十五六岁的孩子，该懂的，他们什么都懂。很多大人们，坚信他们不该做的，同时也不敢做的，他们都做了。

这是我以后才明白的，人小的时候，胆子特别的大，等到长大的时候，便开始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了。这也是人类身体上唯一一个逆生长的东西。

也不知怎么，赵素来到我们班就没有什么人跟他交流，我也没怎能注意，还是徐曼琳告诉我的。

那天下午课间，徐曼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我扭过头。

只见她用左手挡住嘴说道。并努努嘴使我的视线望向赵素。

“看到没有，被孤立了。”

我看着赵素，的确，全班都人都没有与他说话，连班里那几个追逐打闹都同学都在刻意避着她。

“为什么孤立她？”我问。

徐曼琳嗯了一会：“你看，腰板挺那么直，一看就不合群。”

我憋笑道：“徐曼琳，你们孤立人家，还嫌人家不好？”

徐曼琳的声音更加小了，“跟你说个事，陈铭，你不要跟别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