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亡魂（2 / 2）

“或许，这就是缘分。”

白面亡魂露出和善的笑容，缓解了几分他诡异的外貌带来的冰冷。

“反正我这次回来也无处可去，跟我聊聊天呗。”

缘分？糊弄鬼呢！林弃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但又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好被人算计的。

“好吧！”林弃从这白面亡魂身上莫名地感到一丝的亲切，当下也不再纠结。

“你们亡魂归来之前，真的都会见到圣母吗？她长得漂亮吗？”林弃心念一动，直接问道。

“嗯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漂不漂亮重要吗？你小子敢对圣母不敬是吧！”白面亡魂稍微思考了一下，看着林弃轻声笑道。

大陆上流传着一种古老的传说，这方天地因圣母的出现而出现，万物因圣母而得以修炼，亡魂因圣母而得以归来。圣母，是万灵大陆至高的信仰，拥有数不清的信徒。传说在通灵节，死去的人都会见到一身红衣的圣母，她将决定你能不能归来，但谁都记不清她的容貌。

“传说居然是真的！”林弃心里着实激动了一把，但很快又变得有些失落。

“那你说我天生无法修炼，是不是也是圣母的安排”

“不是，圣母并不会这样对待她的子民。”白面亡魂目光看向深邃的夜空，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

“你这种情况的背后，另有原因！”

“那你知道原因吗？”林弃心中莫名地狂跳，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白面亡魂。

“不知道！”

“哦”林弃默默地看向别处，也不再言语。

“你说我的父母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是不是他们做了坏事，圣母不让他们回来了”林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刚刚认识的亡魂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他给自己的那种若有若无的亲切感。

白面亡魂仿佛被眼前这个少年淡淡的哀伤感染，轻轻摇了摇头，一时无言。

“有些人总说，万灵大陆上的灵有好的，也有坏的，比如说战争之灵，它们降临的地方就会引发战争。但我觉得，战争都是那些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有野心发起的，它们或许只是为了警示人们，跟它们无关，你说对吗？”少年抬起头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夜空，仿佛刚刚的伤感都不曾出现过。

“对！”白面亡魂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少年，带着笑意的眼里隐隐露出一丝赞许。

“只有人有善恶，灵却没有好坏之分！你小小年纪能想透这个道理，也是不容易了！为什么大多数人却想不通这个道理？”

林弃也没有去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随口答道：“传说灵是圣母带来这个世界的，或许他们并不相信圣母，只相信自己！”

白面亡魂闻言却若有所思，喃喃道：“你说的对，大陆上信奉圣母的人以亿万计，但又有多少人是虔诚真心的呢？”

“你似乎就是那真诚的信徒之一咯？”林弃挑了挑眉，心思一转，半开玩笑地对白面亡魂说。

白面亡魂听出了他口中之意，也不在意，反而是轻笑了几声，抬头看向远处的虚空，轻声说道：“或许是吧，我能够在死后归来都是多亏圣母之力。在经历了这种奇迹之后，试问我又怎么能不崇拜，尊敬圣母呢？”

林弃心中微震，无言以对。片刻之后，却又开口叹道：“圣母那么伟大，恩赐她的每一个子民，但好像却把我给遗忘了。”

白面亡魂听出了他话中的情绪，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对，不对，不对圣母并没有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面亡魂沉默了良久之后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激动地跳起来拍着手掌哈哈大笑起来，放浪形骸，状若癫狂，仿佛解开了困扰已久的心结一般。

听了他的话语，林弃眉头微皱，心中不解，静静地看着他，一副等他的进一步解释的样子。

白面亡魂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擦了擦自己隐隐有些湿润的眼睛，面上仍是那副狂喜之态。看着林弃一字一顿道：

“圣母自有安排！”

林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阵无语。

白面亡魂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只是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让林弃觉得他更是亲切了不少。

夜晚渐渐变得寒冷，夜空的焰火终于停下。

“小子，我很中意你！”白面亡魂突然站起身来开口道，脸上的笑意更浓，深邃的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

“好了，我想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白面亡魂向林弃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了。旋即潇洒地转身离去。很快就隐入了缭绕的迷雾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林弃突然问道。

“我忘了！”白面亡魂却是头也没回。

“还能再见吗？”

“或许吧！”他突然回过头来笑了笑，惨白的脸上仿佛也有了一丝温度。

一阵冷风再次吹过，街上除了林弃，再无一人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