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初与张月落(1 / 2)
他用力的撕咬住下唇,可它仍不停地颤动着,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旁滑落下来,低落在鳝鱼面里,溅起一朵朵晶莹的花。
踏马的,今天还真是够丢人的,他抬起手想要擦去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干净,情绪不断的涌上来,到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用一只胳膊遮着眼,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白天依看着眼前哭的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中年男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拿着纸巾,犹豫着要不要为他擦擦泪水。
丰隆的面孔不断抽搐着,眼泪怎么都止不下来。别人都说,他是天空之城大名鼎鼎的云中君,都在渴望他的权势,金钱,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心里藏了多少委屈。
年少时的噩梦一直如同梦魇一般围绕在他的周围,他不知有多少次梦醒,看着周围的黑暗,身体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颤抖着蜷缩在角落里。
他从来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就像他从没向别人说起过,自己年少时发生过的事一样。他最害怕的事就是某一天醒来,身边的人都得知了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这个,你坐那里好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擦试着他脸上的泪水。待擦完之后,白天依伸回手,指了指靠近里面的那张桌子,无奈的笑着。
“鱼汤面都快要坨了,他们也是要吃饭的阿,你也不想让他们看到你哭吧。”
“你背对着他们,他们可以把桌子搬到外面吃。”
丰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过去,听话的坐到了那里。
待亲信们都装好饭走出去,确认无一人发现后,白天依才松了一口气,这要让这些雇佣兵们知道,他们的老板居然说着说着就哭了,绝对会轻看他的。
看到月初和月落姐姐还在门口等待着,没有和那些雇佣兵们坐在一起,她吃力的抬起一张小桌子,送到了外面,又装了两碗鱼汤,搭配上玉米饼和红油送了过去。
待一切都做完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到丰隆面前的鳝鱼面,依旧是动都没动一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快点吃吧,鳝鱼面都坨了。”
“哦?”
丰隆如梦初醒一般,猛的低下头吃起了面。
白天依看着他的身体又开始微微的颤动,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不禁叹了一口气。
就算过往很不幸福,也要爱自己,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
……
“小家伙,我该怎么称呼你?”
待吃过饭后,丰隆又恢复了那副冷淡而又高傲的姿态,临出门前,扭过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我叫白天依,你…叫我小依就成。”
“嗯”
他冷冷的回复了一声,扭过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声音。
“我叫丰隆,你可以叫我云中君,或者喊我大叔,或者喊我其他的什么,都可以的。”
白天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如同一棵松树那样挺拔,但又莫名的像一株莲花,又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一连吃了三碗鳝鱼面,桌子上滴了好多汤汁,又吃了十个玉米饼,还倒了一整瓶香醋,桌子上洒落了好多食物残渣。
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没付钱呢。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拿着袋子把她家的冰柜一扫而空的,连一瓶红油都没给她剩下。装完之后,再揣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趾高气昂的走出去的。
天空之城的最高统帅了不起啊!吃东西都不用给钱吗?她现在真的是非常郁闷。
今天这一天可真够闹挺的,短短一个早上,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足足有三波人马来到她家里,一口气吃完了六百多个饺子,快五十个烤肉饼,八碗鳝鱼面,所有鱼汤面,还有不知多少个玉米饼。
哦对了,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云中君丰隆,吃就吃吧,还把她家冰柜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一瓶红油都没给她留。这要是老妈回来了,估计自己又要挨一顿说了。
“小依,想什么呢?”
张月初走了进来,看到小依还在发着呆,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在想,老妈回来之后,我又要挨一顿说了。”
“无所谓的,只要人没事就可以了,阿姨会理解的。”
张月落也走了进来,看着小依一脸的郁闷,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说实在话,云中君对你真的很不一般啊。要知道,那家伙暴戾凶狠,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原本想着,咱们能保住命就很不错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对你这么温柔。”
张月初嘿嘿怪笑着,拖长音模仿着他的口气。
“我叫丰隆,你可以叫我云中君,也可以喊我丰隆大叔。”
“姐姐”
白天依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扑过去就要挠她的痒痒,却被她坏笑着躲开了,还顺势把她按在了墙上,坏笑着准备吻上去。
白天依一看这种架势,顿时羞红了脸,一个劲地挣扎着,却被她箍的很紧。
张月落眼看事情不对,悄悄溜到姐姐的身后,握住她的腰,然后挠了起来。张月初顿时笑个不停,一个劲的求饶着。
三人闹了一阵,张月初也有些渴了,刚才就一直没有喝水。她打开冰箱想要拿一杯米酒喝,却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顿时愣在了原地。
“小依,米酒呢?”
她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刚才还有好多呢。
“被…被云中君全部打包走了。”
白天依一脸为难的回答着。
云中君吃完后,潇洒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拉开大衣,从里面掏出了好几个巨大的布袋子,自顾自的打开冰箱装了起来。
她在一旁看着,也不敢阻拦,生怕这个天空之城最高统帅不高兴。
装完之后,他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开始晃悠起来。看到锅中还有剩余的高汤,他就让她去找个盒子装起来,看到炉子里还有几个玉米饼,就顺手拿出来放进包里。最可耻的是,他把桌子上的纸巾都全部带走了,连盒子都没给她留。
装东西的时候他嘿嘿笑个不停,装完之后他潇洒的把布袋往肩上一扛,然后就开始装高人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怪不得他要用不透明的布袋装呢,白天依看着桌子和凳子,有些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不好拿,他会不会把这些也拿走。
张月初闻言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四周,这踏马跟贼偷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