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三条巴尔巴途径（1 / 2）

法多怔怔地看着希尔达用手指在空气中抹开一条银色的划痕，从她的博物藏馆里取出一张疑似牛皮的巨大纸张，平铺在地板上，而牛皮纸上已经凝固的黑血图案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梦境房间里的秘密图纸上记录的神奇涂鸦“厄息斯秘仪”。

“这是？”法多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他需要向阿帕奇求证。

那只短腿胖脸橘猫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抬起头撞上他的眼神，一字一顿道：

“巴尔巴象征。”

阿帕奇的声音如在法多脑海里炸响，诸多记忆片段被轰鸣声冲撞着打向脑壁，然后又加速折返回来，在他眼底清晰浮现。

怪不得“厄息斯秘仪”的仪式诵词可以由他任意替换，怪不得是他选择了巴尔巴而不是巴尔巴选择了他……

原来，在他在儿时识图将这个神秘仪式复现时，如今的时刻便已经注定会发生了。

“所以，我们另外的收获与巴尔巴有关？”法多咽下一口唾沫，尝试着平复心情，向阿帕奇询问道。

那只神似神棍的橘猫轻抬下颌，以作回复，不紧不慢地讲道：

“由里到外，分别是信息三基石的‘意识、能量和结构’，象征一切的宇宙——巴尔巴，以及巴尔巴赠予代行者代表着变化与成长的巴尔巴途径。

“‘意识、能量与结构’可以在巴尔巴内自由流动，但只有足够稳固的三者才能构成世界。

“同样，代行者的道路也可以自由选择，但必须历经足够的路程才能抵达象征一切终点的第四十二号序列。”

这段话的含义是指巴尔巴象征里的三角形并不固定为等边三角形这唯一的形状？任意内嵌于圆内构成稳定结构的三角形都代表着“意识、能力和结构”的有序统一？

而巴尔巴象征外围的四十二条短线也并不是固定的长度？这是巴尔巴赐予代行者的自由？而仪式空间里的序列地点一共有四十二个？代行者的使命就是从作为序列零的普通人逐步向序列四十二靠近？而在这个过程中，会得到巴尔巴恩赐的能力？

法多紧盯着牛皮纸上画的略显歪曲，比他自己构筑的规整图案丑的多的肮脏血痕，仔细思考着阿帕奇刚才所说的内容。

但阿帕奇并不特意留给法多思考时间，而是接着下令：

“希尔达，去看看。”

希尔达轻轻答应，迈步踏进画有巴尔巴象征的牛皮纸上，随着其手指舞动，苍白色的灵性火焰凭空被点燃，紧接着，原本一片漆黑肮脏的图案也变得圣洁起来，闪耀着刺眼的白光，连壁炉里的火焰似乎也被照耀地更旺盛了一些。

一息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空中没有火焰，牛皮纸上的血迹依旧黑中透红，而希尔达也依然在眼前呆呆站着，只是，在法多的感知里，这只是一具空壳。

原来，第二视角观察到的仪式进行是这个样子的。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分一秒地在移动，但是法多并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变缓变弱了许多，他不清楚在这个时候作为旁观者的他会对希尔达有什么影响，谨慎起见，他还是尽量保持安静。

他偷偷侧过脑袋，观察身旁阿帕奇的模样。

果然，阿帕奇也是屏气凝神，甚至眼睛都闭上了。

看来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法多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耐心等待着希尔达的归来。

大约八分钟后，壁炉里的火焰突然无风自动，紧接着，希尔达的声音就先一步传来：

“阿帕奇先生！我来到序列二了！”

这时，阿帕奇才慢慢睁开眼，欣慰地道：

“不错，总共用时不到两周？”

“嗯，好像是。”

静声聆听的法多一阵惊讶，两周？他怎么记得自己当初用了快大半年才从序列一来到序列二？甚至因为这个过程过于漫长，他一度以为“厄息斯秘仪”只能让他通过“交易”获得一项能力，或者需要收集后续仪式才能继续提升，所以他在度过刚获得“洞悉”的喜悦后，因为不清楚自己是否错过了获得更强力能力的机会，他一度沉浸在一种“既得又失”的复杂情绪里。

所以，希尔达是个天才？法多在心里想着，他既想问出口，又怕被问及自己晋升所花的时间，遭到阿帕奇嘲笑。

看着眼前开心的希尔达，他心里既替她高兴，也有些不知滋味。

但是这种矛盾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阿帕奇无情的声音把他重新拖到现实的夹缝里。

“愣着干啥，该你了。”

“嗯？什么该我了。”法多有些不明所以。

阿帕奇一脸看呆瓜的表情（虽然法多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只猫脸部的情绪表达如此高超看着他，用尾巴尖的指了指牛皮纸，无奈地说：“去妄想之径看看你今天的收获。”

“我？可是我前几天才晋升啊。”法多纳闷地说着，然后又在阿帕奇的凝望下犹疑地站上牛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