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观日入南山,善玄气吐血(1 / 2)
观日方丈并未掩饰自己的行迹。
他双手合十,赤着双足,似是一个寻常僧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不断有正在听佛的百姓不自觉的挤到一旁,为其让出一条路。
诡异的是,也不知是善玄方丈讲佛让人如痴如醉,还是观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山上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虔诚,目光直视着高台上的善玄方丈,不曾觉察到观日的到来,更不曾觉察到自己为人让了路!
似是一具具傀儡!
而正当北山寺的观日方丈一步步走上山之时,南山寺的高台之上,正在讲佛的善玄方丈彷佛觉察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滞。
他睁开双眸,瞥了一眼山下。
此时尽管是深夜,可由于他头顶一轮佛光,宛若有煌煌大日高悬虚空,所以整座山都亮如白昼!
可眼下,却有另一轮大日徐徐临近。
似是不怀好意!
此人,怎么来了?
善玄方丈心中有一丝疑惑。
古籍上有言,佛不见佛。
这并不是仅仅说一座寺庙无法同时拥有两尊活佛,也是在说不同寺庙的活佛都会刻意避免相见,防止因香火之争乱了佛心!
以往,无论南北二寺谁衰落谁鼎盛,他和观日都不曾用比武或是论佛的方式分个高下,也不曾见上一面,以至于外界对于二人谁的佛法更为精湛一事,一直争论不休,只能从开坛讲佛的时日长短来推敲一二。
但善玄却很清楚,到了他和观日这个层次,心中有万千本佛经,若是不顾一切讲佛,讲上半月一月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那样一来,前来听佛的百姓却是会承受不住,死去一大片!
所以……
时至今日,哪怕是善玄和观日本人,都不清楚二人之间谁的佛法修为更高深一些!
“阿弥陀佛。”
走到高台附近后,观日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空旷的位置,静静立于一旁,闭上双眸,双手合十。
似是一个虔诚听讲的信徒。
由于观礼的人们都沉浸在佛法中难以自拔,所以他的到来暂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巧的是,观日所站立的位置正在太子景渊一行人旁边。
毕竟,也只有当朝太子所在的位置没有人敢拥挤。
“观日方丈……”
太子景渊发现了来人,内心也充斥着惊讶和疑问。
作为下一任皇帝唯一人选,他很清楚这一尊活佛和景氏一脉关系十分亲近,当年此人观潮晋入曜日境后,整个天下的读书人都在为其着书写诗,连皇帝景宏都忍不住题字“成佛作祖”四字,令北山寺声名大噪!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景氏一脉故意为之!
因为在当时,南山寺的善玄方丈早已臻至曜日境巅峰,可北山寺却无一人成佛,所以天下佛门香火八成以上都归南山寺,这一家独大的局面让景氏一脉忌惮不已!
毕竟,香火愿力对佛门修行可是至关重要!
在景氏一脉收集的古籍中便记载着,历史上佛门有人曾以香火愿力凝结菩萨金身迈入了第五品佛祖境!
尽管早在上百年前,楚国的开国皇帝景炀在位时,南北二寺中有关第五品的古籍便早已被焚毁得一干二净,可谁知会不会有什么疏漏?
万一让善玄晋入佛祖境,分去天下部分气运,那景氏一脉的江山还如何坐得安稳?
所以,当观日成佛后,皇室便大力扶持北山寺,抢夺南山寺的香火。
观日也很争气,短短二十几年便臻至曜日境巅峰,将北山寺带入了另一个巅峰。
甚至……
他比善玄的天赋更为可怕,有望在有生之年步入摘星!
而伴随着观日渐渐步入曜日境巅峰后,南山寺却由于善玄方丈的阳寿不多而日渐衰落,以至于佛门中又演变成了北山寺一家独大的局面。
“我景氏一脉不允许南山寺一家独大,同样也不允许北山寺独占佛门香火!”
太子景渊望向观日,内心不由多几分忌惮。
他这一次来观礼,便是代表皇室向外界发出一个讯号——
接下来的二十年佛门香火,皇室希望大部分都属于南山寺!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
南强北弱,皇室便帮北山寺。
南弱北强,皇室便帮南山寺。
自古皆是如此!
南北二寺也深知这一点,从未有过什么反抗之举。
可今日,观日亲临南山寺,似是不肯让出北山寺的香火。
“观日方丈,你最好不要妄动!”
“我皇室可以将你扶持为佛门第一人,自然也可以将你抹黑成人人得而诛之的佛门叛徒!”
景渊内心一阵冷笑,可脸上却不动声色。
“阿弥陀佛。”
此时,观日朝着景渊微微一笑,似是在表示友善。
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下一刻又将目光投到了正在讲佛的善玄身上。
“……”
景渊看不懂对方的目的,只能同样报以一笑。
……
高台上。
善玄方丈的讲佛并未因观日的到来而受到丁点影响。
梵音阵阵,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金色的佛光照耀着每一个听众,令人心境平静下来,忘却了一切烦恼。
直到……
数个时辰后,东方有一轮初阳冉冉升起。
“快了!快了!”
“马上便是七日七夜了!”
设立在山下的那张赌桌旁,一众赌徒表情疯狂地盯着朝阳,心中不断祈祷。
甚至有人跪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善玄大师,这一次我可是把从表哥家里偷来的地契都压上去了,你可千万坚持住,一定要熬到太阳超出那座山,哪怕超出一线,都是我胜了!”
“善玄大师,我压了一只手,输了下半辈子可就成残废了,世人都说你是活佛,最是慈悲,想必一定不会让我丢一只手的吧?求求了!这一次若是胜了,我一定天天给你烧香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