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的冤种朋友(1 / 2)
妈妈安抚了会儿邢蓝,屋子里重回平静。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动一动的光看,回忆起文嘉铭的话。
邢蔚一直很好奇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明明匡嘉誉叫文助教表哥,却又有同一个父亲。
文助教在他印象里总是十分安静的,说话做事也是四平八稳,让人信赖。
他道,“嘉誉他是我表弟,过继来的”
邢蔚问道,“他一直这样么?”还是说就对我这样?后半句他没问出口,默默地等着他的解答。
文助教温柔一笑,“对特定的事情和人情绪会不一样,比如打球,比如我爸和你”
邢蔚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我?”好家伙,还真是对他格外招待。
他问道,“所以他就是针对我喽?!”
文助教笑说,“针对,分怎么看,要是使坏的话那就是针对,要是为了引起人注意,那就另当别算了”
邢蔚心里盘算,‘那就是针对了,我都伤成这样了连句谢都没有,还说什么什么不配!’
文助教继续道,“我想,他之所以一直拉你打球,一定是看到你身上的某个特质!
他才不这么觉得,匡嘉誉对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不是欣赏或者喜欢,而是讨厌嫌弃,他道,“他只是故意找茬”
文助教笑笑说道,“这大概跟我的事有些关系”
他转向文助教有些不解地问道,“嗯?”
文助教惆怅地讲述道,“他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刚读初中那会很疯来我家之后才慢慢改变的,跟我关系一直很好,直到我受伤,他的性格就更古怪了,还总说要替我报仇之类的话!”
邢蔚诧异地看着他,“受伤?报仇?”
听着都觉得幼稚,邢蔚又确认道,“文助教你受伤了?!”
他抬起自己胳膊说道,“这只手当年打球的时候断了,因为处理不及时即便后来接上了也不能提重物了,就连运动也受限制,那时候我很颓丧,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他比我更颓,抑郁了很长时间”
邢蔚长长叹了口气,报仇,那个做精确实能说出那种话,“找谁报仇啊,跟助教打球的应该是比我们大的学生吧,你已经不能参加了,他们估计也参加不了吧?”
文嘉铭道,“他们不是学生,是些社会上的不安定分子,常一起打球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交集,本来大家就是因为兴趣玩在一起,谁会想到出意外呢…”
邢蔚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意外?我看,不见得吧!”
文助教笑问道,“难不成还是故意的?”
他道,“助教你曾经也打过很久的球,应该知道不同运动带来的损伤会有差异,比如足球损伤常集中在下身躯干,膝关节踝关节等地方,羽毛球是腕关节和颈椎等处,篮球则是脚踝、膝关节或者大腿部分的挫伤,即便是延伸到上身,顶多就手指挫伤或者面部伤等,我们在控球冲撞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地对自己的上肢进行保护,怎么可能发生那么严重的骨折!?”
他继续道,“再者,你说跟那些人常玩,对各自的力量拆挡方式对抗上应该更加默契才对,如何避免受伤难道还做不到心里有数?”
想到这里,邢蔚明白了匡嘉誉为什么说要报仇了,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没告诉文嘉铭。
文助教长舒了口气,似乎印证了他心底的答案,他很平静地接受现实,脸上甚至带着释怀的笑,“原来如此”
邢蔚问道,“你,不怨他们?”
助教说道,“怨恨也挽救不回这条胳膊,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其他就成了无用的弥补,而且,自我受伤以后才发现有更加弥足珍贵的人和事值得我在意,与其沉浸在痛苦里什么也不做,我更想朝前看,路不会因为一次失误就彻底断裂,它只是让我的生活多了些生气和曲折,往前走总会到终点的!”
他不太能确定文助教口中所说珍贵之人是否是卓珏,但助教的一番话着实打动了他,“嗯,对!”
文助教继续道,“邢蔚,我弟他性格偏执,认准的事往往很难改变,他很少有交心的朋友,本来这次训练我是想让他锻炼一下交些朋友的,结果误打误撞搞的你浑身是伤,不过我能看得出他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邢蔚心里犯了嘀咕,这助教什么意思,“额助教,你可能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每次见我就…唉再说,我撅过他面子又放过他鸽子,他心里啊指不定多烦我呢!”
文助教笑着说,“原来你们俩这么多过结呢”
“可不是!”
文助教诚恳道,“总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再跟你说声对不起,要是他以后再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我”
邢蔚想到这儿,瞟了眼天花板心道,‘话是这么说,可告诉你的时候我已经挨完欺负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又郁闷地叹了口气,回想起他临走时匡嘉誉在二楼露出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没完。
早上,邢蔚正窝在自己那方小天地补觉,就听见大嗓门的陈樟一路高呼地冲进教室,“老邢!”
他懒得抬头,反正不用问陈樟也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陈樟见他不动弹顿时来了气,他大手一挥狠狠压在桌子上,“老邢!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