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插曲(一)(2 / 2)
邢蔚好奇不已,之前俩人聊天的时候也提起过张也,匡嘉誉似乎对他颇有怨言呐,可按理说矛盾是双方的,怎么不见张也对他心存嫌隙呢?
他开口道,“你俩,你俩有梁子?”
嘉誉沉声道,“不该你管的就别问,我说不用就不用!”
“哎!当初可是你说选队员的事我来负责,咋的,说话不算数?不相信我眼光儿?”
嘉誉冷着脸,眉毛动了动,“当然,你可以坚持自己想法,但我是东家,随时可以撤资!”
邢蔚气的微微一怒,“不用他,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他是哪里不合要求了?这么着,你说出个标准来,我就按照你的标准找,别回头啊,我一股脑找来一群人,你都给我否了!”
由于声音很大,文助教从房间走出来,看两人还在聊天便说道,“明早还要上课,快去睡觉!”
嘉誉起身道,“明天给你”
邢蔚听的一头雾水,给什么?标准么?
深夜他还能听见外面有类似机器运转的声音,他以为自己鬼压床,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因疲惫最终放弃挣扎。
第二天一早,陈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恍惚间发觉自己周围一片白,随手捡起一张纸,“…啥啊这是?”
纸上写的只有四个字,不要张也!
陈樟抬头看了看周遭,不是熟悉的环境瞬间惊觉,“这儿?是哪啊?!”
他再往后看,一个什么东西在被子里拱,陈樟瞬间抬起拳头,直到那脑袋拱出来,当看清那人的脸才放下胳膊。
“老邢——”
邢蔚睁开眼,揉了揉糟乱的头发,“嗯”
他还迟疑怎么回事,文助教的叫醒服务也来了,“邢蔚、陈樟,醒了没?六点半了”
邢蔚答应了声便从床上滚下去,抹了把脸打开门,“醒了醒了,我们马上”
陈樟这才从错愕中回神,“咱怎么来文助教家了?”
邢蔚没空跟他解释,火速穿戴整齐道,“快点儿,人家等着呢!”
“你看这什么?!”陈樟起床气未消,拎起被子上面一大片纸张散落,那叫一个雪花飘飘。
他捡起一张,“不要张也!”
邢蔚咬牙将纸团成团,恶狠狠摔在地上,“这臭小子!”
饭桌上,气氛不融洽。陈樟看着匡嘉誉的脸,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他只知道文助教是匡嘉誉表哥,没想到他俩同住。
邢蔚自顾自地漩饭,心里还生着匡嘉誉的气,什么都不愿意说,就吊着人胃口,真真让人不想伺候。
匡嘉誉也不吱声,吃过饭就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文父恰在此时推门回来,文助教上前接过他的包,“爸您回来了”
文父脸上带着疲惫,看来昨晚忙了一宿,“啊,回来了,有个急诊昨晚上送来抢救,抢救了一宿没救回来,人没了”
邢蔚陈樟支棱着耳朵听,嘉誉也微微侧头瞥了眼没说话。
文助教道,“唉,世事无常,您也别放在心上”
文父惆怅地点头,“我回屋睡会儿,你们该上学上学,不用担心我”
“爸,要不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文父摆摆手道,“不了,吃不下”
他拍拍文助教的肩膀,路过客厅还不忘跟邢蔚陈樟打招呼。
邢蔚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心脏,陈樟不以为然道,“咋了?衣服脏了?”
他连忙摆手,“没,吃饱了!”
路上,邢蔚问出了口,“助教,叔叔是治什么病的?”
文助教笑着说,“他是咱市医院心内科的主任医师,治的病都是跟心脏啊,心血管啊之类有关的病症”
陈樟一听瞬间激动起来,“哇,好酷,那不是天天都能见着死人?!”
嘉誉白了陈樟一眼,“嚯!第一次听说见死人很酷的,那你倒不如去火葬场扛尸,不仅挣得多还刺激!”
“你说什么?!”陈樟怒了下。
他侃侃道,“说的就是你,樟脑丸!”
陈樟更气了,“骂谁呢,你才樟脑丸,你全家都是樟脑丸!”
车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陈樟意识到自己瓜带了文助教,可一口怨气下不去,“我说匡嘉誉一家都是樟脑丸!”
邢蔚拽了拽陈樟,可自己的心情也沉重了下去,心内科,肯定不会判断错误自己的毛病,说不定他有天也会死在手术台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本来很悲伤的,可一想到自己死后,扛尸体的是陈樟,又不由得苦笑,或许到时候他还能跟陈樟寒暄两句,扯扯皮:
邢蔚苦着脸:兄弟你真来扛尸了?
陈樟苦大仇深:要不是看你的面子,这活我肯定不接!
试问扛尸体扛到自己死党,会是怎样的一种心酸境遇。
他的情绪被匡嘉誉尽收眼底,等他发现嘉誉的眼神时,连忙收起沮丧挤出一丝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