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身（1 / 2）

姚成喊了声“我怎么没有穿一件衣裳”，又羞又慌，双手掩面，就逃向洞内狭窄的尾巴处。

那女子笑吟吟的看着姚成的窘态，说：“看样子真是个秀才，斯斯文文的，做了鬼也知道害羞。我猜，你在阳间肯定没娶过媳妇，对不对？”

姚成背对着她，苦声道：“大姐，本来张大财东答应我，考上秀才就把他闺女嫁我的，可我太轻狂了，考上秀才高兴的不得了，约了两个好友在江上泛舟玩闹，现在是阴阳两隔，家里还不知道我出了事呢。”

那女子笑道：“怪不得没衣服穿，是没人给你烧纸烧衣裳。也好，我也是未嫁而亡，还没见过男子的身体长什么样，转过来，让大姐好好看看，享一下眼福。”

姚成瑟瑟发抖，暗道：“糟糕，这是个花痴女鬼，我的童贞难保。”想要呵斥却又不敢，就央求道：“大姐，你给秀才我留点面子吧，可怜我还是童男呢。”

那女子“呸”了一声，笑道：“哼，稀罕看你，一团雾气罢了，就头脸还有点人样子，不过脸蛋倒挺俊俏的，嘻嘻。”

姚成再一次俯首细看自己的身体，的确如那女子所说，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团雾气，胸以上还算轮廓分明，有个人的样子，胸一下别说隐秘之处了，就是双腿也是淡淡的若有若无。姚成叹道：“苦也，苦也，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鬼都是这样子形体不全？”

那女子说：“不是。我估计你在洞外惊慌失措，不停的飞。人走路干活，就得吃饭。鬼飞来飞去的，也得吃东西。没东西吃，魂体就稀薄了，就像人饿廋了一样。”

姚成忙问：“可这鬼地方一片荒凉，吃什么呢？”

那女子笑道：“你过来，大姐先招待你吃点，然后你要随我打猎，不然就只能饿死。”

姚成既知自己下身只是一团雾气，也就不再害羞了，遂转身飘了过来。

那女子打开紧靠洞壁的版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兔子，以手捏住兔脖子，去掉绑缚的带子后递了过来，说：“给，这是一只野兔的魂魄，我叫它魂兔。这只挺肥的，魂体很浓。”

那只魂兔虽被捏住脖子，仍奋力挣扎，四腿乱蹬。姚成接了过来，不解地问：“怎么吃？”

那女子说：“你囫囵吞下去也行，撕着吃也行。酸秀才爱讲究，那你就撕着吃吧。”

姚成看着胡乱挣扎的魂兔，面现难色，实在下不去手呀。

那女子倒挺有耐心，笑道：“我第一次吃也这样，可不吃你最后就是魂消魄散。”她一手按住魂兔，另一只手“撕拉”一声，就从兔子身上撕下一大块魂气，白生生的，如一团棉花糖，顺手递到姚成口边。

姚成将那团魂气吞如口中，入口滑爽馥郁，到真有几丝兔肉的香味。但到底是魂气，不需要咀嚼，入口即化，丝一样顺喉咙向下流去。

一只魂兔吃完，姚成觉得魂体恢复了不少，下身似乎致密了许多。但细看之下似乎变化并不大，两腿仍然十分稀薄。

那女子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兔子也就是给你吊个命。下来你得跟着我打猎养活自己。”

姚成叉手致谢，说：“多谢大姐慷慨，今后我肯定是跟着你混了。大姐，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

女子笑道：“我给这儿起了个名字，叫兔子窝，这个名字不错吧？”

姚成心中腹诽不已：“这什么破名字呀！”但嘴里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大姐，这儿是不是阴间？若是阴间，怎么就只有咱们两个鬼？”

那女子瞪眼道：“少问这些没用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就叫它兔子窝。先给我说你叫啥名字，死时多少岁，生前家在哪儿。”

姚成忙说：“大姐见问，我自然毫不隐瞒，我叫姚成，今年才十八岁，还是个花骨朵呢，就来到这儿了。”接着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情况。原来他弟兄三个，家在丰宁县一个小镇子上，父母尚在，家境还算不错，从小就被送往学堂读书，他也聪颖好学，全家都指望着他光耀门楣呢，谁知刚考上秀才，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姚成说完，叹了口气，问：“大姐，也说说你的情况，到这地方多长时间了。”

那女子说：“要比惨，我比你还惨，我叫沈秀红，是十七岁就沉水去世了。我们家是打渔的，就我一个独生女儿，唉。”

姚成说：“啊，那的确比我惨。那伯父伯母在阳间还怎么活，怕不整日以泪洗面？”

那女子笑道：“不想这些了，反正也回不去阳间了。我到这儿少说也有好几年了吧，只盼着有个鬼来陪我说话，如今算是盼到了，还是个少年郎秀才鬼，至少我以后不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