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脱节（1 / 2）

在一众巫师的注视下，邓布利多上前用魔法接住分院帽，眨了眨眼睛，笑道：“看来分院帽也对我们的救世主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不是吗？”

分院帽摇了摇帽子尖，咧开一道口子回应：“哦，没错…哈利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小巫师，他的分院仪式触动了我身上隐藏的魔法阵……啊，魔法阵，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们真是让人怀念……”

而且分院帽敢发誓，就算在那个巫师和教廷战争不断的黑色年代也没出现过这么邪恶的小巫师。

虽然它只是瞥见了记忆一角，便被一条突然从哈利衣服上钻出来的蛇强迫签订了魔法，但斯莱特林那样的黑巫师给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这个小巫师给它的感觉更加强烈。

魔法契约的效力即刻禁锢住了它，改变了它按照霍格沃兹规定本应立刻排斥的想法，只能对哈利进行普通的分院。

还不能让其他巫师起疑。

真是造孽。

究竟是巫师界摊上这么一个救世主更倒霉，还是霍格沃兹摊上这么一个斯莱特林更倒霉？

可惜分院帽因为魔法契约的限制一点信息都透露不出来，还得掩盖刚才的异样。

邓布利多放下分院帽，笑眯眯地朝斯莱特林长桌上眼巴巴等待着的小巫师们点了点头。

虽然大多数斯莱特林对邓布利多不感冒，他们的长桌上还是响起了一阵掌声，表达了对哈利的欢迎。

“哈利！我就知道你会选择霍格沃兹最强大的学院——斯莱特林！”德拉科示意哈利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哈利对他扯了扯嘴角，在德拉科指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坐在哪里不都是坐吗，反正他已经够出名的了。

邓布利多接下来说了什么，哈利并没有在意，就连难听的校歌也没有拉回来他溃散的注意力，他只是看着自己眼前的盘子。

哈利咽了咽口水。

人……

这里的人太多了……

像极了一副鲜活生动的油画，哈利不知道面对现在这幅场景应该怎么表现才是“正常”的，但他知道自己融不进去，永远都是一个被排斥、不被接纳的怪物。

即使他们都是巫师。

哈利很清楚，他为什么能够通过本能施展开的魔法感受得到一幅幅躯壳里包裹流淌着的血液与血管有规律地跳动。他曾数次亲眼见证生命的顽强与脆弱，而高高在上的也始终是他。

做久了主宰生命的上帝，他还会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吗？

能够和同龄人平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吗？

尤其这里并不是孤儿院，并不是那个不合群一点孤僻一点就相安无事的绝佳藏匿点。这里的人都把哈利·波特看作救世主……这种童话中的主角，谁不想亲眼看一看他这个真实存在于魔法世界的救世主呢？

鉴于刚才他分院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哈利微妙地眯起眼睛。

他可从来没有上过学。

更别指望艾莫了。

艾莫一直都在笑，哈利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笑的，魔法？巫师？还是所有的一切？

在他的心里，这一切可悲又平淡。

就像命运的枷锁，逃不开却能被外力所禁锢、所扭曲，通向曲折的一望无际的未来。

哈利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看到了礼堂里所有小巫师各种不同的死法，侵入性思维再一次占据了他的脑海。

好在没有进一步恶化，哈利喝了一口在他心理作用下略变味的南瓜汁，叉起切好的牛排递到嘴边，神色如常。

他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看不见。

［小哈利，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哈利动作微微停顿了一刻，随即又恢复如初，面不改色地回答：［无知的魔法界，而我是他们的救世主。］

［不不不，亲爱的，你不该否决你的猜测……没错，哈利，我在…笑你！］

艾莫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在哈利的脑海中：［我在笑一个不知所谓、逃避现实的被艾莫的残忍同化了的小可怜！］

“我没有！”

哈利忍不住低吼出声，好在这时候大家都在用餐，是以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艾莫的笑声换了个音调，变得轻快而尖锐，他说：［当然，我的哈利，我知道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对的，你是独特的，我们永远不一样！］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他们眼中的怪物，无论我们是否与他们同族，可你知道这一切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现在，他们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接纳了这样的我们，热情又美妙的态度真是让人感到…啊，愉悦…］

艾莫的声调上下波动，古怪中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情绪显而易见地再度平静了下来，甚至能够看出他脸上同样微妙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