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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春雨被扶到一旁休息。她太渴了,顾不上说话,借着林琳做支撑,快速拧开瓶盖喝水。拧回瓶盖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先前未曾注意到,瓶盖是被拧松过的。视线下意识地盯住递水给自己的人,言谢回看过来,剑眉上扬,无声询问。那一眼带着入微的体贴和一些她无法准确名状的情绪,像是被特许的,纵容。
莫名的,她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快速跳动起来,然后像精巧的沙雕,柔软的塌陷了一寸。她承了这份纵容,唇角不自觉弯起来,一语双关:“谢谢呀。”
言谢第二次陷入无语状态。
比起粟春雨看上去略显平静的笑纳,江一诚的表现就激动的多了。他坚持认为,粟春雨之所以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除了她自身的实力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的摇旗呐喊。倘若不是他不顾形象地在广播站祭出“杀手锏”,使粟春雨深感振奋,她又怎么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提速冲刺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欲罢不能,喋喋不休地不断跟周家名重复着自己的重要性,全然忘了,那个拿到冠军的人不是他。
言谢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我怎么叽叽喳喳了,我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就是,粟春雨拿下第一名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关系!我给她加油来着。”江一诚不服地辩驳了一句。
“加油?”言谢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不是在丢人?”
周家名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谢爷你怎么把我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早就想说了。”
言谢:“不客气,我总是这么刚正不阿,习惯了‘替天行道’。”
换做以前,江一诚现在就该动手了。但眼下,他深深觉得是这俩货在嫉妒他,妒忌他对粟春雨拿到冠军的重要性。
如此一想,他更加神气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不平衡。不过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言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江一诚认为他会迷恋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这两天的脾气是相当和善亲切了,如若不然,此刻的江一诚必定会“阵亡”在他铁血手腕的镇压之下。
他真是太善良了,重情又重义。他想。
下午15:3分,4*1米接力赛准时开始。
粟春雨修整一番后,与孟秋慢悠悠晃到操场跑道的时候,他们班女子组的接力赛刚刚结束不到十分钟。
从一旁围观了比赛全程的同学口中得知,虽然他们班有林琳压轴,但奈何一人之力终是绵薄了几分,十四班的女子组最终不敌高二(4班,以7秒23的时差止步四强。
孟秋有些惋惜,只差一点,他们班又可以拿到奖牌了。
粟春雨没太多的感受,她向来有些冷情,要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完全融入到一个集体里,于她而言,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管比赛的结果如何,她似乎,都很平静。
最终女子组的4*1米接力赛冠军由高二(4班拿下。粟春雨想,输给冠军班,好像也不赖。
相比较女子组的平淡,男子4*1米接力赛显然要白热化的多。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纯粹彭峰运气差,上午抽签抽到高一(1班就算了,居然连下午出场的顺序也抽到了第一组。
周家名作为第一棒,一阵头疼,“我说老彭啊,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你瞧瞧你抽的这叫什么签。”
彭峰也很无奈,他上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抽个好签来,结果就抽到了一班。
倒也不是惧怕一班,只是两个班级的对比太明显,要做到毫无压力是不可能的。这比赛赢了还好,要是输了,还不得被学校的人给笑死。他几乎已经能预想到输了比赛之后要面对的流言蜚语。什么“成绩不如人家一班就算了,连体育也不行。”“十四班果然是最差的班级。”“一班对十四班,那是绝对的碾压式打击啊。”……诸如此类。
彭峰越想越觉得对不住队友们。
江一诚比周家名要乐观得多,脸上丝毫不见怯意,大概是还沉浸在粟春雨带给他的喜悦中。
言谢望着同样在准备中的一班的程镜阳,沉吟了几秒钟,方才开口:“我们调整一下顺序吧。”
“我们接棒的顺序不是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么?怎么突然要调整?”彭峰不解。
言谢道:“一班实力最强的不是程镜阳,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第二棒或者第三棒,压轴的,一定是段辉。老彭你短跑的爆发力很强,所以你要跑第一棒为我们争取优势。老周第二棒,我第三,我们让一诚跑最后一棒。”
这下江一诚也有点不镇定了:“不是,为什么让我跑最后一棒?”
“撞线啊。”言谢淡淡道,“跟你偶像一样。”
江一诚轻嗤一声:“4*1米接力赛哪里来的撞线?你是觉得我很蠢吗?”
此话一落下,几道视线便犹如x射线一般投射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