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平淡话语,藏住旧日誓约(2 / 2)
毛兴闻听,霍地站起身来,脸色急变,上前一把揪过毛英的脖领,怒吼道:“谁让晴丫头出城的?我宰了他!”
毛英嗫嚅道:“是小姐自己,从大人那里拿走了出城令牌,令我等随从出城的。”
毛兴急问:“羌贼多少人?在何方向?”
“羌贼散骑五六十人,应是趁雪劫掠,在北门之外二十余里,小姐和家将护卫十余人,众寡不敌,且战且走。”
一旁的苻登和苻同成同时倏地站起身来,急切地对毛兴说:“大人,速速发兵营救小姐,末将愿往!”
毛兴微一沉吟,马上点头道:“现在冬寒,姚硕德不可能大规模用兵。应是散部游骑肆虐。文高和我带兵出击,火速救回秋晴,同成守城勿怠!”
说完,毛兴大吼道:“来人,点兵!”
话分两头。再说当日清晨,风雪正紧,忽然一阵杂沓紧促的马蹄之声,由城内传来。守城兵将但见一小队骑士,人人背弓挂箭,风帽皮裘,疾驰而来!
城门官大声喝道:“什么人出城?可有令牌?”
为头的骑士一勒马缰,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落地。马上的骑士把风帽一掀,顿时一头泼墨乌云般的长发飘洒而下,一张还未脱稚气的俊俏白皙脸蛋在早寒的空气中嫣红光润,微微上翘的涂朱小嘴吐气如兰,斜眉入鬓,眼眸闪亮,好一个英姿勃发的美娇娃!她微微一笑道:“卢大叔,是我,令牌在此!”
说着,她一挥戴着指套的素手,一面赤铜上镶刻飞马的令牌陡然呈现在军官面前。
被叫做“卢大叔”的城门官是个四十出头的大汉,他看到马上的娇娃,顿时大嘴一咧,哈哈大笑:
“我道是谁要出城,原来是你这个小妮子!秋晴小姐,如此寒天,出城做甚?外面可不大安宁啊!大帅知道吗?”
秋晴抿嘴一乐,面如花开!她悄声对卢大叔说:
“不要声张啊卢大叔,我趁初雪,出城射猎一番,就在附近。在城里憋死了,不要告诉我爹爹。求你了!”
卢将军踯躅犹豫,半晌不做声,然后嗫嚅道:“秋晴,你就带这十几个卫士,万一在城外碰到羌贼或匪类,可不安全呐。你千金之体,不可冒险,还是回头和大帅一同出去的好!”
秋晴俏脸一沉,故作不悦,狡辩道:“卢大叔,我和爹爹学武经年,骑射刀术都快赶上你这个将军了,你敢和我比试比试吗?你忘了上回比试马上连珠箭,你输得一塌糊涂了?外面就是有个把羌贼,我也对付得了,你不要小看本小姐!本小姐以后是要当将军的!赶快开城,莫耽误了我打猎!”
娇娃一撒娇打泼,大老爷们毫无办法,喏喏地应道:“是,小姐。”回头吩咐手下:“开门,放吊桥!”
他牵着秋晴马头,还是不放心地对她说道:“小姐,你可莫要远行,让大帅担心,早去早回啊。”
秋晴狡黠地一笑,伸手一挥马鞭抽在马屁股上,轻喝一声:“让开了!”打马便行!身后众卫士随从纵马跟上,转眼间一小队人马就奔出城外,踏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