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赴边（1 / 2）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没被工业时代污染过的青山绿水，自然是秀丽万分，但是此刻的林间却是不好受，自然也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景。

他现在的身份是永安商铺的一个小伙计，正跟着掌柜“王德发”一起去边关做生意。

这次的生意是京城好几个粮商一起合伙搞的路子，不知谁放出的消息，说边关局势不稳，可能会开战，所以需要钱粮。得到消息的这批粮商聚在一起一合计，一通盘算下来感觉这生意能吃下，当即组织人手，聘了镖局押送着一车车粮食上了路。

这个消息当然是崇祯让人放出来的，这一个月以来林间与崇祯王承恩三人一直躲在乾清宫商讨针对建虏入关的计策，崇祯最终还是采纳了林间的计策，不过很多细节需要改动，所以每次都讨论到深更半夜，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崇祯时常不参加早朝。

以文官为首的内阁成员对崇祯近来淡政的做法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自从魏忠贤被弄死之后，这朝堂至少就只剩一个文官集团与崇祯的皇权代表，二者在朝堂相互制衡。

原本勤政的崇祯还让文官们有些恼火，毕竟皇帝太勤快了也不好，很多事他们就不好插手了。

但近来的崇祯似乎变了个人，不再痴迷于政事，这一下可把他们给乐坏了，一方面指使言官时不时的抨击一下崇祯怠政，不图上进，不思祖宗基业，另一方面又疯狂揽权，扩大文官群体的利益。

崇祯虽然预料到了文官们的做法，但是正忙于商讨对策的他可没功夫理会这帮人，想着等安定下来之后再来收拾他们。

另一方面是林间的事情快藏不住了，皇宫里毕竟是人多眼杂，再加上皇帝最近反常举动，有心人稍作调查便会知道林间的事儿，所以怎么给林间弄一个合理身份的事也迫在眉睫。

在经过一系列的商讨之后，崇祯想到可以利用这次边关之行来给林间伪造一个新身份，林间思考了一下也同意了这个计划，而且现在出宫正好可以帮崇祯避闲，掩盖他在皇宫出现的事情。

于是在崇祯的运作安排之下，才有了这次去边关贩粮的行动，林间被悄声无息的安排进了这永安商铺，成了一个小伙计，而他的顶头上司王德发王掌柜嘛…

林间抬头看向前方的马车车厢，里面坐的人正是他的掌柜，易过容后的王承恩，王公公。

运粮的车队出城门的时候，数道密令也紧随其后，然后各分东西，送往不同的人手中。

林间坐在牛车上，尽管行驶缓慢，但是这一路的颠簸和风吹雨打，属实让他遭了不少的罪。

王承恩的身份是掌柜，可以一路都坐在马车里，而他只是个小伙计，平时还能坐在拉粮的牛车上，可一旦遇上刮风下雨，泥泞路段他就得下来走路，若是车陷入泥路里，他还得挽起裤脚去一起推车。

“小哥儿，天气热，来喝口水。”

同行的汉子抛过来一个水袋，林间也不客气，拧开之后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嗝儿。”

放下水袋打了个嗝，将腰带松了点，这鬼天气，五月份就这么热了，再加上他除了正常的穿着之外，崇祯还特意给他套一件软甲，还塞了一块儿护心镜，这就让他比平常人更容易流汗缺水。

没办法，谁让他的狗命如此重要呢，如果不是怕太过于招摇暴露，崇祯恨不得直接叫人将林间给团团围起来护送。

但即便这样，对他的保卫也丝毫没敢松懈，这次镖局护镖的人，起码有一半是从宫里出来的，全都是崇祯的亲卫，打散后安插进了镖局，现在在林间周围的镖师全都是伪装的侍卫。

“泉哥儿，这破路还要走多久啊，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这鬼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