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涉及数县,贯穿百年的异事(1 / 2)
诵读之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纯熟,食脑怪显然是受不了这朗朗之音,已经退到二十米开外,身形也抖得像狂风下的破布,最终连聚合都做不到了。
云长影倒是想顺势逃出去,司徒拉了他一下,低声道:“不行,还背不下来。”
那么真实的理由,云长影只能怪自己没有过目不忘,过而强听的本事。
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念叨的是众人听不懂的话,受此刺激,食脑怪又努力的拼合起来。
几人将声音又抬高几分,集四人之力压制一人,食脑怪挣扎了几下,不但没有拼合成功,还分头钻进了地下。
外面的念咒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消失了,一个士兵低声道:“是不是走了?”
另一人道:“别动,兴许是躲起来,就等我们离开这宝贝。”
云长影也惊疑不定,可天色将晚,留在这里过夜可不是明智的行为。更何况那个山民生死不知,他们这群人摸黑下山,不需要食脑怪,可能就迷路死了。
司徒深吸一口气:“等一会,再让我念三遍一定能背的一字不差。”期末考试半本书都能背,这段话就是拗口了点,念上十七八回怎么都能记住。
“不急,你慢慢来,务必准确。”
“好像有什么声音,你们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喊云将军?”
云长影心想,这是什么,换场景了?鬼叫名?
惊疑之间,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将军,好像是有人找来了。我去树上看看?”
“小心!其他人,继续念,念大声些。”
那士兵快速爬上一棵树,没一会儿就发出惊喜的声音:“将军,是官府的人,好多人,援军来了!”
带人上来的是柳熙宁,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动的当地府衙,起码带来三十多名差役。众人见到南怀观里的三具尸体,以及一身血污、泥灰、苔绿的云长影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熙宁深吸了一口气:“云兄,这是我的错!”
生死一线的时候,云长影怀疑过柳熙宁,可这一刻,面对他带上来的后援,怀疑又淡了几分。
他靠着那块救了众人的石碑坐着,喝了几口水,这才指指石碑:“来帮忙看看这是什么?”
柳熙宁靠近石碑,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就是这个。云兄,我让你们上来就是为了找这个。这是家父柳讳长荫留下的石碑,记载了他青年时经历的一桩奇事。”
说到这里,看着比难民还不如的几个人,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下山,两位将军梳洗一下,等吃过饭详谈。”
云长影摆摆手:“柳兄,你先上那个楼看看。对了,打几个火把,那楼现下暗的不行了。”
柳熙宁和东都通判、县尉等七八人,打了三个火把登楼,半顿饭工夫下来,连柳熙宁都变了脸色。
“这地方得留人守。”
东都通判已经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面露难色。
柳熙宁道,那袭击者遁走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我等快到的时候,想来是没有胆子和大批官兵对上的。
司徒凛拍拍石碑:“有识字的吗,把上面这段话,就是从‘甲作食杂’起,到‘后者为粮’部分抄下来,找几个人不停的念,我们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顿了顿道:“有纸笔吗,给我也抄一份,念着下山。”
那东都通判还真的带了纸笔,快速抄了两份,一边问柳熙宁:“这是哪里来的?下官也算读过一些道家典籍,从未见过。”
柳熙宁留了大半人下来守,自己和通判以及十名军士护送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四人下山。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众人不敢抬尸走夜路,让军士们将三人遗体收到一处房内,等明早后援来了再送下去安葬。
夜里下山路上何等艰苦自不用说,一群人一路上大声念着那一段碑文,等回到山下的村子里已是深夜。
云长影让人拿了三十两银子抚恤那惨死的带路村民的家人,自己住进了村长家里,简单梳洗一下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杆。
夜里下山后,东都通判派人快马回城禀报知州,再派人马来援,同时通知常元等剩余的折冲军将士。
等云长影睡醒,后援早到。
东都地方官听到上面发现了供奉邪神的道观,以及京城来的军士死了两个,伤了四个,两位主将全都受伤的消息不敢怠慢,一口气点了一百多人,里面还包括他从城防军调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