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其实不然(1 / 2)
回到客栈昔糯问了吴叔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今夜瞧了这么一场血腥,你说她还能睡得着吗?”
“阿…嚏!”
吹了半夜的冷风,闻均言好像又感冒了。
她刚进屋子,宋拂便端着一早备好的姜汤来敲门了,“阿姐走时我正好起夜,瞧见阿姐身上没有披披风,我还以为就出去一时半刻便会回来了,不想等了许久。”
她心道,原来如此。
宋拂说着进了屋子,将碗搁在了桌上,“这会儿天寒风吹在脸上和刀子似的,我怕阿姐被冷风给吹病了,便熬了些姜汤,趁热喝。”
“好。”
长安王府姐弟温情,另一边的颜府却是另一番场景。
“啊!”
“啊!”
过了腊八就是年,眼瞅着年关将至,被血染红了白衣的颜生,跪在满地的尸体中哀嚎不断。
萧烨还嫌弃的擦着剑的血,瞧着地上的人冷笑。
原本宋仁德是让萧烨还,将人先收入大牢的,他心里不痛快,便先斩后奏,下令将他们全给杀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在他看来审不审没什么区别。
看着他瞧着族人一个一个的被虐杀,却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的痛苦哀嚎,萧烨还残忍一笑,“一百二十三口,真真是好硬的脊梁。”
颜生被人按着胳膊,只能血红着双眸,冲着萧烨还不断嘶吼,却不能伤他分毫。
却偏偏有人不让他好过,一步步逼近他,弯腰冲他一笑,血腥中透着几分残忍,“若无你亲自举证血亲,我这剑怕还要晚些出鞘。”
那时颜生不懂,萧烨还这话里的含义,而后便懂了,这便是他活着的代价。
寿禄拿到的那些证据,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想活,就得认下。
萧烨还说完这话,便一脚蹬在了颜生的肩膀上,用力想将他直挺的脊梁踩下去,他眼底的恨和嘲弄越发浓重,“你和他们一样。
“该死!
“若你们颜氏一族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她便可在南防快意一生,你和我一样都是罪人。”
即使没有那么快意,也至少不用痛矢亲友,血战那一场。
萧烨还摆摆手,钳制在颜生手臂上的力道撤走,他狠狠踢开脚下的人,不甘心的将佩剑一收。
被萧烨还的话镇住的颜生,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气力,他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满眼不敢置信的痛苦。
是真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他不愿信的都变成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眼前。
萧烨还的人撤走,寿禄的人方才敢进来。
与之擦肩而过的一瞬,萧烨还停下了脚步,盯着寿禄的面容审视良久,方质问道,“东防为何不及时支援。”
战场只有生与死,官场不一样不只纠葛良多,还如履薄冰。
他一个副将,主将说何时出兵援助,便何时出兵援助,哪有什么为何。
就如今夜这血腥,看似来得匆匆忙忙,其实不然。
宋仁德知晓萧烨还的脾性,还让他来做这事,明摆着除颜氏之心刻不容缓。
这些弯弯绕绕,他一个在沙场上血战半生的人,都不一定弄得明白,又岂是他们这些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能够轻易看得懂的。
如此一思量,寿禄便谅解了萧烨还的敌意,与微不可查的怨恨。
这一切的操纵者,此时正肆意在鱼水之欢中,绽放着灵魂,在感受到权利的收拢的快意后,满足的躺在绵软的床榻上,笑得轻松。
功高盖主之人亡了,那些只知南防不知朝堂的舆论,便也烟消云散了,他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风卷着飘摇的残雪,空气中依稀弥漫着眷恋过后的细喘,迷迭的香气在鼻息间回绕。
沙幔之中的娇人,葱白的手掀开帘子,脚还未挨着地,上面的铃铛便叮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