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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锦衣卫听到兰清婉的提问，一个个都目光认真地望了过来。

不错，刚才火力扫射黑骷髅甲士的场景是很令人震惊。

但众人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吕翰霖看上去只是撒了一手细沙，就能够笃定铁壁后面藏有密室——作为锦衣卫，对这样的事情保持好奇心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病。

吕翰霖心说又到了现代穿越者人前显圣的时候了。

作为理科生，阐述起科学原理，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几天已经步入初夏时节，别说走在外面，就连案牍库内部的气温都很高。但如果是在密室里面，由于是个密闭空间，没有光照，缺少空气对流等一切热传递的手段，密室内部的气温无疑会很低。”吕翰霖解释。

密闭空间，光照，气温，空气对流……兰清婉小心咀嚼着这些词眼，虽然有些词听起来很陌生，但对方论述的毫无疑问是格物学！

一个锦衣卫缇骑，竟然对格物学有研究？

兰清婉联系起先前此人在看到机关门时的不屑，眼神愈发好奇起来。

“密室气温低，外面气温高，然后呢？”李清风若有所思，但又急不可耐地问道。

他已经很优雅地在控制自己的语速了，尽量不要让语气显得太迫切。

吕翰霖望向兰清婉，一副考一考你的样子。

兰清婉下意识挺直了腰杆，像是在神工监听课时，被老师抽答问题，想了想回应道：“呃，我记得在孔贤圣人的工艺经典当中提到过，物体具有热胀冷缩的特性。”

她有点不大确定，一时羞红了脸，就像没答对问题的小学生。

热胀冷缩，孔贤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装逼的机会啊……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专业什么学历……从他蓝翔挖掘机、新东方蛋炒饭的经历来看，难道他跟高尔基一样，是社会大学毕业？

吕翰霖收敛自己的杂念，说道：“由于热胀冷缩的特性，热空气的密度比冷空气要大，因此热空气会上升，冷空气会下降。当冷热空气相遇，就会产生空气对流，就会形成风，吹走细沙。我刚才在地上撒了把细沙，就是为了判断门缝的位置，最后根据风吹动的方向，确定密室就在铁壁后面！”

我靠，竟然如此简单……百户们心中震惊莫名，有种看魔术师变戏法，不明觉厉的感觉。

看着挺简单，但其实背后隐藏着深厚的科学原理……吕翰霖看着众人或是茫然，或是激动的神色，心中隐隐得意。

这时他发现兰清婉凑到身前，疑惑道：“什么叫密度？”

原来孔贤还没来得及推广密度的概念吗……吕翰霖简单解释：“就是物体疏密的程度。”

“密度是物体疏密的程度……”兰清婉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顿时感觉眼前打开了新天地，如果引入“密度”的格物学概念，许多自然现象和格物学算法都能得到更简洁更优美的解释和表达！

吕翰霖没去管兰清婉的微微激动，对着众人一拱手：

“知府大人，千户大人，眼下基本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是提前到了案牍库内部，借助密室的存在躲开了守卫们的巡查。

然后在昨夜逃脱案牍库的时候，却意外撞上了恰好在院里等人的东厂太监，于是出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