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总有一天,我要吊死他们(1 / 2)
沙漠中,漫长的小路看不到尽头,一直弥漫到遥远的远方。
一只只骆驼如同退休的老大爷,在道路上缓步前行。
由于太过于炎热,王怀直接用法力捕捉到一朵白云,使其始终漂浮在半空中,让灼热的阳光舒缓了一些。
这次出门,他带了一堆从巴扎老爷那里顺来的图书,反正纳戒现在还空了不少位置,正好可以用上。
准备用来交易的货物也放在里面,这让驼队的负担少了不少。
除了书以外,他还带上了苏什塔。
苏什塔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王怀一方面想让他在实践中得到历练,另一方面又让他多学一些东西,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把他带到了身边。
除此之外,他还想看看苏什塔和亚达在一起,又会产生什么变化。
坐在骆驼上,王怀一边翻阅着图书,一边随口回答着苏什塔的问题,旅途也不算太无聊。
而亚达则颇为羡慕的看着王怀头顶的白云,终于找准空隙,凑上前说道:“东方的仙人,您是有真正法力的高人,您就像雪山上的白雪,所有人都能明白,所有人都能看到。而我就像山下的小花,等待您的灌溉。”
王怀已经大概能听懂这里高阶级人的说话方式了。
亚达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大佬,求大腿。
一路上,亚达已经不止一次表现出对术法的向往,对仙人身份的渴望。
虽然是国王阶层并为巴扎服务,但他似乎更期待去学习术法,成为一名仙人。
不过王怀并不喜欢亚达。
虽然对方对自己表现的很恭敬,不过王怀不会因为别人的恭敬而喜欢上一个人。
率领骑兵进攻塔罗,对自己释放恶意,再加上之前的种种恶行,王怀没当场弄死他是自己脾气好。
而且对方还象征着国王阶级,这种既得利益者最难被感化。
要不是想给苏什塔一个练手的机会,他也懒得将对方留到现在。
不过,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看看对方是否有觉醒的可能。
合上书,王怀看着裹着黑袍的亚达说道:“亚达,我并不喜欢你。”
“我看的出来。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但您要知道,玫瑰之所以有刺,是因为它的生长环境如此,并不是玫瑰自己的选择。”
“虽然没有逻辑,不过你难得说了一句正确的话。那么这样吧,若是你能证明你跟其他国王阶层的人不同,那么我会考虑你的愿望的。”
“我将会证明我是最特别的那朵玫瑰。”亚达笑着说道。
从骆驼上翻身下来,他将自己的骆驼交给自己的亲信,脱掉自己的靴子,像一个贱民一般行走在滚烫的沙子上。
王怀没有因为对方的举动而高看对方一眼,但也没有给予对方特别的考验。
头顶的白云依旧将所有人笼罩,不偏不倚的遮挡着阳光。
行至路上的一个小镇,商队开始休息。
亚达拒绝了亲信的帮助,仿佛一名贱民一般为骆驼准备上谷料,为王怀取来饮水,之后脱去自己的黑袍,换上了跟苏什塔一样的短裤。
黑袍下的亚达是一个很英俊的青年,下巴整理的十分干净,蔚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纯粹。
因为经常练习弯刀,所以他的身材格外的健硕,个子跟苏什塔相比就仿佛一个巨人。
对于亚达的举动,王怀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到了第五天,亚达慢慢的憔悴起来。
他开始食用贱民的食物,饮用不干净的饮水,被摧残的肠胃让他不得不每隔三小时就上一次厕所。
即便有白云遮挡,日照依然让他的身体变黑,缺水使得他的嘴唇干涸,稍微一碰就会鲜血淋淋。
在第五天的黄昏,王怀结束了对苏什塔的教导,然后叫来亚达。
“你明白了什么?”王怀问道。
“肉体上的痛苦,会让我们的灵魂更加的纯粹。”
对于亚达的回答,王怀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回到篝火边,继续向苏什塔传授自己的各种思想。
篝火边,苏什塔担忧的看了亚达一眼,小声说道:“师父,这样真的好么?”
“你为什么担心他?”
“我看的出来他对术法的渴望,他很迫切的想从您这里学习到正统的修行方法。一想到一位尊国的国王阶层居然能做到这一步,我就有点感动。”
听了苏什塔的回答,王怀不满的弹了他的脑门一下,让这名少年喊了声痛,然后揉起了脑门。
“你不行啊,奴性还在你的骨子里。”
“我没有!”
“那么我换个说法,如果对方真的是个贱民,你会感动么?”
苏什塔思考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我明白了,我感动的不是他的行为,而是他原本的身份。”
“很好,你已经想到第二层了。”
“那第三层是什么?”
“当你讨厌他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王怀正准备继续出发,亚达的亲信就忧心忡忡的走上来。
先是向王怀行礼,这名亲信低声说道:“东方的仙人,可否休息两天,亚达的状况很不好。”
“怎么了?”
“他在发烧,可能是跟他昨晚坚持跟苏什塔一起睡有关系。”
“可以啊,没有问题。”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可以达到四十多度,晚上可能只有十几度。
苏什塔已经习惯了寒冷的夜晚,但亚达还没能习惯。
再加上多日的腹泻,终于让他发烧了。
回复了亲信后,王怀对苏什塔说道:“你已经学过发烧的治疗方法了,去吧,帮他看一下。”
苏什塔点了点头,带着自己配置的药草来到亚达的身边。
当他想用手去感受一下对方的温度时,意识模糊的亚达下意识的躲开,小声说道:“别碰我,贱民。”
随后他又猛的反应过来,虚弱的支起身,握住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我能理解。”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苏什塔突然感觉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