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南禹公的慌张(2 / 2)
怎么连着她屋子里的丫头都抽调了六个?
“至于你,”万大夫人看着万分委屈,十分愤懑地盯着梁矜橒的陈雅宁,只觉得浑身无力:“好生歇着吧,早些生个儿子才是最要紧的。”
成亲半年多还没传出喜讯,万大夫人的话摆到哪里都有理,也是体恤儿媳妇的意思。
陈雅宁噤声低下了头,只咬牙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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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就是万辰恺说的会十分热闹的朝堂,果然十分激烈。
先有御史出列弹劾南禹公身为后族有失体统,其七子妓院斗殴闹事,现场收受贿赂五千两,一掷万金包花魁,置皇家体面于无物,实乃欺君之罪。
接着便是万二老爷出列弹劾南禹公,说是鱼肉乡里致人死命、索要贿赂,卖官鬻爵,更有官官相护草菅人命之罪。说罢便呈上厚厚一叠奏章,那所说之事桩桩有据,件件有依。
接着又有十几个官员纷纷弹劾南禹公,有强抢民女致人死地的,也有欺行霸市抢占他人财产的。
更有情绪十分激昂的老御史,唾沫横飞地启奏:“春上西山围猎,南禹公家为阻止陛下选妃,将虎熊放入猎场,意在戕害贤妃。此举实为大逆不道,不严惩不足肃皇家尊严。”
“陛下,皇后为先帝所选,但南禹公不但不思恩图报,却依仗权势作威作福,欺君罔上,有负先帝之重托,实在不堪为后族!”
钱郦稷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神情肃穆。
面对十分喧嚷的朝堂,并未有阻拦的意图,但是也未对他们的弹劾,有任何惩处的意思表露出来。
今日是大朝,南禹公家也有不少的子弟在朝为官,见此情形十分慌张,纷纷出列跪在了朝堂之上:“陛下,冤枉啊,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钱郦稷微微颔首道:“南禹公在先帝时便十分被看重,更将其孙女立为皇后。朕欲不信此事,然众口悠悠,是非难以决断。”
钱郦稷说罢便张目在人群中巡视,然后看着顺天府府尹下了旨意:“着顺天府查明事情原委,若有虚伪举证者严惩不贷,若逆情相符则量律治罪。”
南禹公开始还立在朝堂,面对众臣的弹劾十分不屑,毕竟他家是先帝封的后族,陛下无论如何也要留上三分颜面。
再看看陛下之前的眼色,怎么看都有些无动于衷的模样。他虽然气恼那些弹劾他的人不识抬举,但并不十分慌张。
但是在陛下下旨让顺天府查案,他听到“逆情相符则量律治罪”之言后,感觉不妙了。
任何犯法的事儿在遇到了一个“逆”字时,那就是泼天大祸了。
这朝堂之上的人都是人精啊,难道会听不出陛下的言下之意?怕是要被人落井下石,前程渺茫了。
更何况昨日他家嫡出的七子,真正闹出了极大的事端,连着子孙根都被人剪了去,怎么不证据确凿?
再说了,任你是清白的官宦人家,总也避免不了出几个不孝子孙。更何况南禹公府盘踞京城上百年之久,家大业大,嫡庶子弟之多早不知凡几。
谁若是仗着公府弄出点事儿来,权势不煊赫的人家也只得自认倒霉。
就如同石七,在面对靖西侯府和尚书府子弟时,还能如此耀武扬威,将他们视作草芥。
但真正要将南禹公府这块遮羞布掀了开去,看到的那可都是污泥不堪的糟心事儿啊,更何况他家本就不干净得很。
南禹公怎么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儿?此时的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头目森森起来,身子一软,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起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