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求之不得的好姻缘(1 / 1)
“小孩子懂什么,以前的事莫要打听。”王丽玉向彭锦悦投去责怪的目光,随即在卧榻上的小方桌子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很恭敬的放到王氏的手中:“姐姐你这是自惊自扰!她的娘亲当年是多么厉害的主,都没能掰过姐姐的手腕,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何况现在的姐姐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妹妹现在规劝姐姐也不是多么偏袒她,主要现在恒儿和悦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这个当家主母要始终保持着态度温和的一面,不然传出去,名声有损,对两个孩子总是不好。”
王氏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把茶杯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妹妹说的我都懂,我以后会掌握好分寸的。好了,好了,先不说无关紧要的事了,正事要紧,对了,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想起来了,你好像是在说益王早已来到京城的皇宫里了,不知妹妹想让你的姐夫帮什么忙?”
王丽玉被王氏有所提醒,眼睛大放异彩:“对对,姐姐好记性,刚才被映姿那丫头一耽搁,把这正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一段时间,凤儿在街市上偶遇过贤明俊雅的益王,那可是一见钟情。掐指算算门户之见,你的妹夫胡巡在建昌城周边一带创立了不少商铺田产,我们也够得上家缠万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加之凤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如花似玉,与益王结亲,可不算辱没了益王的金栏银槛。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求之不得的好姻缘,我们作为老人当然乐得接受。只是妹妹找来找去,一时没找到一个更可靠的人去王府提亲,益王毕竟有皇室中的尊贵,普通的媒婆身份并不能代劳。还好益王来到京城,突然提醒了妹妹,姐夫是太医院的院判,天天守在皇上身边,时时刻刻都能够见到益王,要说话语权当属于姐夫了。就是不知姐夫能否肯舍下面子为凤儿从中撮合?”
江西藩王,益王朱祐槟,明宪宗成化帝朱见深的第六子,母庄懿德妃张氏,生于成化十五年,成化二十三年被封为益王,弘治八年朱祐槟在十六岁时就到了封地建昌府,原荆宪王朱瞻堈最初的封地,距今为止,益王在建昌府也已经有十多年了。
益王是有名的贤王,爱民重士,治理的一方水土富足肥沃,在百姓们心里被尊为神。他的名号响遍全国,众所周知。
王氏听完,哈哈大笑,摆摆手,示意胡凤儿到他的身边:“凤儿,快到姨母的身边来。”
胡凤儿早就听见两人的谈话,含羞带涩的遵从了王氏,坐到了王氏的身边。
王氏紧紧抓住胡凤儿的手,又仔细瞅了瞅胡凤儿的姿容,继而转身对王丽玉说:“我们姐妹乃是一母同胞,有无比亲近的血缘关系,当然妹妹的孩子也会如同姐姐我亲生,何况凤儿又是娇媚可人,人见人爱。你的姐夫不是傻子,倘若能为凤儿攀得一门皇室,我们不是也能够沾亲带故的够得上皇亲国戚了,以后,你姐夫在皇宫里办起事来,皇上多少会顾及到亲戚的面子,多给些尊宠。放心吧,妹妹,你姐夫肯定不会负你所望。”
王氏的一席话,如同让王丽玉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着实有些小激动,免不了心花怒放一阵,和王氏交谈起来,更为快意!
过了一会,王氏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心微皱:“妹妹,我好像听说益王早有妻室,若凤儿嫁到王府,岂不是只有做妾室的份?”
王丽玉侧身瞅了瞅门外,见无人,便小声的对王氏说道:“姐姐有所不知,益王早前确实是有妻室的,而且不止一个,还有两个妾室,大王妃姓常,父亲是建昌城的知府老爷,大哥则是护卫营的总领大将军,她仗着母家的权势,仗势欺人,生生的把那两个身份低贱的妾室毒死,听说其中一个还怀上了益王的孩子。益王毕竟是个男人,一下子失去两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外加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何能忍下这锥心之痛,又岂能容得常王妃的无端放肆,一怒之下,就把常王妃囚禁于寝宫之中,常王妃的母家多次来人跪求赦免,益王依然紧口不松。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一次益王可能从京城回去,就会把常王妃严惩,我估计那女人定然小命不保了。”
王氏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白让姐姐担心了一阵,我还想着以妹妹对凤儿的疼爱,怎可能忍心让她做别人的妾室呢。若是这桩婚事能够促成,凤儿岂不是摇身一变就成了身份尊贵的正王妃,荣华富贵尽情享用,妹妹和妹夫老了之后还能老有所依老有所靠,对凤儿从小到大的养育也算是没有白费。”
王丽玉喜不自胜,着实激动,猛然一拍桌子:“谁说不是呢,姐姐是不知道,妹妹我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免不了就想偷着乐,你说人这一辈子生儿育女不就是图的这些吗。”
胡凤儿作为被谈论的正主,虽也心花怒放,但毕竟是女孩,早已被说的脸红耳热,羞涩难当:“母亲,姨母,你们二老先不要说了好不好?你们不知道人家脸皮薄吗?”
胡凤儿说完,捂着脸跑出了门。
王丽玉望着胡凤儿远去的背影,担忧的愁容映在了脸上:“你看这孩子也太单纯了,几句话都能让她羞涩成这样,真不知她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能不能立威震慑住王府众多的下人?”
“环境能改变人的一切,凤儿不是还小吗,需要慢慢成长,将来定能够当得一位好王妃。”王氏嘴上说着,心底又开始了她惯有的嫉妒,简直无法形容,看看自己的一对儿女,儿子彭怡恒整日以公务繁忙为由,对女人却是毫无兴趣;女儿彭锦悦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完全没有一个女孩所该有的矜持,这不,眼前的她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抖得正起劲呢。没办法,自己如何心坚气傲,可偏偏命不由己,儿女们没有一个可争气的主。
一直在旁不发一言的彭锦悦,虽说表面上吊儿郎当,但耳朵依然在专注地倾听着,心底莫名的不该有的萌芽也随之钻了出来。她很想看看胡凤儿和姨母口中念叨的好男人,若果真如她们所说,倒是好事一桩,自己反正也单着,不妨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