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与分别（1 / 2）

流云遮住阳光，山林中的阴影更深了几分。

阴影下面，小光头用刀指着宫斌和姜天，右臂力道加重，姜月的脸色惨白一片。

“有话好好说，什么条件讲就是了。”姜天急的额头青筋直跳，却又耐着性子，一手握着剑柄，一手示意光头莫要冲动。

“把武器放在地上，踢远喽，放了我的兄弟。”小光头看到宫斌手里还端着长弓，缩了缩脖子，又往后退了两步。

“好说、好说。”姜天是彻底投鼠忌器了，松开手，巨剑落在地上，按着小光头说的把巨剑踢开。

“宫兄弟，帮我。”姜天转头看向宫斌，满脸都是哀求的神色，他不确定这位与他们刚刚相识两天的伙伴，是否可以为了他的妹妹放弃唾手可得的腰牌。

此刻，宫斌心头纵有万般不甘，也是无奈，这好理解，任谁都不愿在这最后的关头放弃一切，摆在他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选择：前程，或是道义。

不顾及姜月安危的话，腰牌唾手可得，演武就算完成了一半，未来可期，可若是顾及姜月，就要将放弃眼前的一切，从头来过，未来一片渺茫。

虽然仅仅只是两天的情分，并且也十分清楚腰牌到手意味着什么，但终究还是拗不过本心，少年郎不愿变得那么功利，那么冷漠，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不管不顾只取腰牌，日后与姜氏兄妹见面时该是怎样的心情，宁愿付出更多，也不让自己后悔。

宫斌这边略一思索，姜天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可他还是看轻了，想错了，宫斌弃弓扔箭，对着小光头举起双手。

“呼”光头少年长出一口气。“行，算你俩识相，今儿小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俩愣着干嘛啊，快起来。”

看到哥哥和宫斌为了自己甘愿任人宰割的样子，姜月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视线模模糊糊，心中的懊悔就别提了。

“斩马刀”与“双剑”算得上伤上加伤，他俩扑棱着站起身来，望向小光头一脸苦笑。

光头少年看着东倒西歪、垂头丧气的四个人，心中的痛快难以言表，挠了挠光亮的头皮，灵光一闪，觉得是不是可以提一些更过分的要求。

姜月看着自己的哥哥，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哥哥的头正在缓缓地动，好像是在画着一个圆，姜月努力的眨了眨眼，看得更清晰了些，没错，姜天是在用头缓缓地画着一个圆，并用坚定的眼神想要告诉她什么。

“对了，圆月，冷哥哥教我那招，我怎么给忘了。”姜月一下就止住泪水，还以哥哥一个同样坚定的眼神，此刻，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一路尽是自己在拖大家后腿，悔恨和难过都不如当下做些什么。

“圆月”招式是姜月自己起的名字，这一招脱胎于旋风三式，是冷宇亲手交给姜月的防身术。

姜月灵台已然清明，开始缓缓吸着气，身后的小光头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哪还能注意到她的变化。

“你们看，我们仨上得这么重，接下来肯定要养伤，不如把腰牌也给我们得了，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小光头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在这演武比试中腰牌可是每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宫斌眉头一皱，看向姜天，他用眼神告诉对方，腰牌是他的底线，绝不可能拱手相交。姜天也趁着这个机会对宫斌飞快地挤眉弄眼，想要表达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表达清楚。

这个时候的小光头得意极了，胖嘟嘟笑脸上的一对小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缝，心中还一边盘算着说点什么再催促催促。忽然间，他感觉身前的少女的香躯软了起来，再接着少女如陀螺般“滴溜溜”飞速旋转，困着少女的手臂被巨大的力道撑开，他的肚子、胸口和下巴接连遭受三记重击，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人事不知。

除了姜天，对所有人来说一切来得又是那么地突然，光头少年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姜月转了十几圈才站定身形。

“我做到了，我把这可恶的家伙打倒了。”旋转刚一停，姜月兴奋得轻跳着，笑脸上还挂着泪痕，马尾鞭的束带不知了去向，一袭长发披在肩上，好似一下长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