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不可承受之痛（2 / 2）

萧寒没有回答伏夸的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练凝霜，却是又问：“天涯海角是什么地方？”

伏夸冷笑道：“天本无涯，海本无角…如此，天涯海角自然是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我怎么会知道！”

“……”萧寒无言。

伏夸道：“天道无常，任何东西冥冥之中都自有注定，倘若你真的与她有缘份，即便是天涯海角，你也必定能够寻到她的，倘若只是有缘无份，那就另当别论了。”

萧寒脸色微沉。

他仍旧没有再说话，只是神情凝重的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练凝霜。

练凝霜看着他，却是欣慰的笑了笑，道：“只要能够陪伴你左右，哪怕永远都只做一只蝴蝶，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萧寒蹙着眉头，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轻声的嗯了一声，点点头。

接我来，他将目光和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绿眼睛云雀的身上。

绿眼睛云雀也认真的看着萧寒，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露出了这种非同一般的微笑，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我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十多年前，是她纯粹的良善，给了我陪伴你身边这么多年的机会。”

“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一直都在想念着她，不过即便如此，我仍然已经心满意足，毕竟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是陪伴你时间最长的女子。”

说话间，她碧绿色的眼瞳中，第一次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

其实这些年来，萧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眼前这位绿眼睛的女子对他重要，还是当年那位黑眸子，拥有者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的女子对他重要。

所以，此刻他的表情是相当复杂的。

“能抱抱我吗？”

就在他一脸凝重，僵滞着表情，正处处于失神状态的时候，绿眼睛云雀沉默了一下之后，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心中猛然一震，连带身体也颤动了一下。

“能抱抱我吗？”

当初在北冥极寒之地的时候，练凝霜也与他说过同样的话。

所以在他身子颤动的瞬间，一旁的练凝霜，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她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因为当初她对萧寒说完这句话，在与萧寒拥抱的时候，曾经给了萧寒致命一击，差点直接要了萧寒的命。

不过萧寒似乎并没有忌讳这么一句话，当绿眼睛云雀话音刚落的时候，他直接一把抱住了她。

抱住绿眼睛云雀的一瞬间，他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这些年，多亏了这位女子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在身心倍受煎熬的时候，才不至于被无尽的孤独和痛苦吞噬。

对于这位女子，他的感情虽然有些复杂，但是无可否认，女子早已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在抱着她的一瞬间，他竟然不自觉的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那种撕裂般的痛。

他从未有过这么一种渴望，渴望就这么一直的抱着她，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这种渴望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伏夸的声音。

他僵硬的松开绿眼睛云雀的时候，这才意味到，刚才自己的那种渴望，是有多么的讽刺。

这么的多年来，他与绿眼睛云雀一直都在朝夕相处，拥有那么多的时间，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给过她一次真正的拥抱。

他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冷漠无情。

“金色殿宇很快就要自行崩溃了，你带着她们赶紧穿过金色透明光幕，否则，阴阳双向能量的绞杀，你们都会形神俱灭。”

伏夸的声音焦急的在他脑海中回荡着，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很显然，伏夸的能力正在消失。

“哦，对了，差点忘了关键的两点，其一，你离开阴阳谷的时候，记得带上蛇族守护的那片黄泉彼岸花，对你往后参悟生死之道会有很大的裨益，其二，毁灭这个世界千万不能用第三张黑纸打开封印，否则，没有了天顶封印的笼罩，地面封印破开的瞬间，很容易被已经掌控天宇的血族察觉，到时你就…”

就在萧寒拉着练凝霜和绿眼睛云雀起身，正准备冲向金色透明光幕的时候，他脑海中，响起了伏夸最后的声音。

然而，伏夸的话还没来得及完全，金色殿宇已经崩溃，萧寒、练凝霜和绿眼睛云雀正好撞在金色透明光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