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敲响的丧钟(1 / 2)
陆东成是恶鬼,真正的恶鬼!
因为他不仅走私鸦片,杀人灭口,他还养鬼!
其实陆东成并未在外留过洋,他参军打仗,跟随军队转战了大半个中国。有一次,接到命令的长官率领他们小队的人前往一个叫做烟波崖的地方阻击敌人。此时的陆东成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他们是饵~
烟波崖人迹罕至,深山丛林,毒虫走兽,陷阱峻崖,小队光是进入这儿潜伏便遭遇了莫大的阻碍。烟波崖前山阳光明媚,后山大雾弥天。
陆东成跟随部队匍匐在树林中隐藏,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一天一夜。可是敌军始终不见踪迹,部队也联系不上总部,因为队长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儿伏击,所以每个士兵的心里就只有这个命令!
终于,在这天傍晚,他们等来了敌军部队。陆东成紧张的盯着缓缓走过的军队,不停抖着扣住扳机的手指,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个动作保持得太久了。他们需要等到敌人走到前面五百米左右队长带人埋伏的距离,前后夹击,切断敌人。只要前面有枪声传来,陆东成们就会发起猛烈的进攻。
这支装备精良,训练优速的小队有着两百一十二人,过去的战斗中出色的完成了各种任务。每次都以少于对方三两倍的兵力,迅捷且高效的获得战斗的胜利!所以,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谁感到异常。等到前方传来枪声,陆东成和其他士兵一样,无所畏惧的开着枪。
炮火冲天的树林里,战斗进行得很激烈,飞舞的残肢,飚见的血液,震耳的炮声,一切习以为常且进行顺利。一个小时过去后,副队长带着陆东成他们上前打扫战场。副队长在尸体中左右翻找着什么,随后掰开了一个军官的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枪,还有一包刚拆封的香烟。
清点完伤亡人数后,副队长给每个阵亡的士兵点了一根烟。
“给尸体点烟,这不是浪费吗?”刚入队的新兵小声嘀咕道,另一旁的老兵说道:
“命都没了,一杆烟算什么。”
“可也要能抽不是~嘿嘿,狗哥,你揣的有吗,我也想来一口。”
“这么想抽,上去给副队要。”
“他不是只给阵亡的发吗,我不敢~”
“那就憋着。”
副队长眉头紧锁的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后,安排了几个人将尸体就地掩埋,带着部队向前去和队长汇合去了。陆东成和战友将阵亡的士兵一具接一具的抬到了一个开阔地,这里没有杂草,土地相对干燥松软,容易挖坑。
“有必要搬来这么远吗?多费事?”
“这里~风景不错。”陆东成看着天上飘忽的云朵,淡淡说道。
“真搞不懂你,不管风水,管风景?”
“风水太好会被掘坟的,这深山老林的,再也不会有谁来打扰他们了。”
“哼~随你怎么说,等他们几个运回来,赶快埋了回去,老子一点也不想待了!”
曾引之一边抱怨一边坐到了陆东成的旁边,他和陆东成同一天参的军,两人做了一年多的战友了。曾引之曾经负伤,陆东成冒死将他扛了回来,虽然他俩脾气一直不对付,但是同生共死的情谊还是别扭的将他俩绑在了一起。
陆东成抱着枪,靠在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他瞒着家人参军以来,从开第一枪,到熟练的将战友的肠子塞回肚子,仿佛只用了一天。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枪卡壳,被冲上来踹翻的敌人一枪打穿了胸膛。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他都还能活下来,他只记得自己咬断了对方的脖子,还将那口鲜血咽了下去。
曾引之说他冷血,他没有反驳,只是纠正对方他是残忍。看着面前的七个坑,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将枪放在一旁,躺了进去。陆东成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树叶,这里很安静,除了曾引之此起彼佛的呼噜声,随后,他也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陆东成不确定自己是否睡着了,只是感觉过了一瞬,好像他刚闭上眼睛,就被枪炮声惊醒。他猛地从坑中坐起,眼神和曾引之的惶恐对视在了一起。两人花了一秒来反应,随后扛着枪飞奔在了树林里。
“敌军增援?”
“不要出林子,绕过去!”
从枪声来判断,战斗进行得很激烈,只不过更像是单方面的开火,陆东成并没有听到敌人的枪声。来到先前埋伏的地点,陆东成傻眼了,曾引之上前发了疯似的寻找着什么,敌军的尸体不见了!难道敌军已经结束战斗,将尸体运了回去。可是,好几百人,怎么会这么快,从听到枪声到现在最多过了十来分钟,可这里却只留下了满地腥臭发黑的血液。
两人彻底慌了,向队长埋伏的地点奔去。这种情况,两人也知道凭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但他们也只能赶去。本来已经停止的枪声再次传来,两人松了一口气,跑得更加疯狂。
可是,枪声却离他们越来越远,朝山的另一面移动着。而队长带人埋伏的地方却是炼狱般的场景,树干上的血掌印绝望的向下倒去,树枝上挂满了脑袋,眼珠外凸,张大了嘴。
曾引之和陆东成一脸泥泞,喘着粗气,这不是战争,是虐杀!两人满脸的愤怒,却无处发泄,直到断断续续的枪声再次传来。两人立马发了疯似的朝后山奔去,此时天空飘来厚重的黑云,太阳在乌云中若隐若现的散发着血红,就像一只眼睛,一只流血的眼睛!
暴雨让周围变得阴暗,渐渐的,陆东成和曾引之迷失了方向,两人在大雨中并排扫视着四周,眼里充满了杀气。或许,幸存者早已只剩下他们两个,可是两人执着的想要证明什么,等到天彻底暗了下来,两人还是在丛林中穿梭着。
山野当中少不了毒蛇猛兽,可两人却连一声嚎叫都没有听到,慢慢的两人也意识到什么。曾引之停下了脚步,陆东成在黑暗中看到了他那张黢黑的脸,沉默许久,曾引之刚要开口,树林前方却传来了一声嘶吼,两人瞬间狂奔过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让两人相信前方还有活着的队友,果然,当来到一处悬崖,两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副队长!
月亮像是特地照向这里,那般的明亮,暴雨也在这儿停下了追赶的脚步。这里是烟波崖的顶点,烟波崖并不是一侧的断壁,而是它的山顶是一个巨大的天坑,里面深不见底,月亮正正的悬于天坑上空,仿佛被天坑吸住一样。突然转变的环境并未吸引两人注意,因为此刻的副队长正被一个巨大的怪物撕咬着。
两人愣了一下,瞬间同时朝怪物开枪,可是子弹打不中怪物分毫,而是径直穿了过去。两人以为打中的副队长,僵硬在了原地,却听副队长大喊道:“头,打头!”
两人随即朝着怪物头上开枪,稠粘的绿色液体顿时从怪物的脑袋中崩裂炸出,副队长趁机逃出了怪物的控制,可当他跑到陆东成两人的面前时,三人傻傻愣住。
副队长的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但他的身后并没有人,而那只手上戴着的正是队长无比爱惜的手表。副队长举起手,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原来刚才他一直背着队长,就在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却被怪物扑倒,昏迷的队长将他压在了身下,所以他开不了枪。本以为遇到了救援,怪物被打倒后他就拖拽着队长往外逃,可队长早就被怪物啃食了!
副队长转身,那怪物痛苦的扭曲着,这怪物没有手脚,身体却比人还大,整个看上去像一张皱巴的树皮,却有着脑袋,像蛇又像鱼的脑袋!
副队长愤怒的夺过陆东成手里的枪疯狂射击,怪物缩成一团,怪异的嚎叫着,等到枪里没了子弹,副队长也绝望瘫倒在地。
过了一会儿,曾引之想要上前拉起副队长,却听一声震天巨响冲天坑中直冲云霄,震得三人失声呆愣。本以为会出来什么难以想象的怪物,可却只冲上了三团黑气像幼虫般在空中交缠,陆东成和曾引之赶紧拉着地上的副队长就要逃,可转身就看见了数不清的面孔,一具具腐烂的尸体正缓缓包围着三人,毫无疑问——它们是鬼!
三人已经吓得呆滞,麻木的向后一点点退去,而此时身后的三团黑气已经聚成一团,散发着刺眼的白光。白光照在鬼魂的身上就像燃烧弹一样,将它们一点点蒸发。与此同时,本该死去的怪物却突然飞扑到副队长的脑袋,死死的裹住副队长,顿时让副队长痛得撕心裂肺的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