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巨型变异鳄鱼被轰得连渣都不剩，陆涛面向地面扑倒，昏死过去。
空中无数飞行汽车聚集过来，是收到增援信号的巡警。当他们从蓝调酒吧上空向下俯瞰，惨烈的状况触目惊心，从空中直接跳下来的穿着外骨骼机甲的巡警战士，落在厂房内外。
他们开启生命搜寻器模式，寻找幸存者。华丽的华彩乐章仍然继续，但是一片废墟之中已经没有站立的人或者活动的异兽。战士们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纷纷驻足，一个个自发致敬了军礼……
江海市市郊，禹凯和福伯所住的农家院里。禹凯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一条变异蚯蚓。在所有变异兽里，这种变异蚯蚓是最没有攻击力的。只不过是翻地效率更高。
最开始蚯蚓是福伯抓回来的，福伯觉得蚯蚓可以帮助被污染的土地恢复。于是，福伯挖了一个大坑，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吧。底下铺上一层捡来的树皮碎屑和锯末，上面有福伯去翻垃圾时分出来的剩菜剩饭，市场小贩扔掉的烂菜叶，一些福伯割来的阔叶青草什么的，铺到坑里。
然后过了几天，抓来的蚯蚓就生了好多小蚯蚓。三四个月的功夫，蚯蚓就繁殖得铺满坑了。它们吃烂菜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拉出来的粪便，福伯就把它铺到普通的荒废了的土地的上面。土地被福伯烧荒清理干净，然后深耕翻好土地后放入变异蚯蚓，蚯蚓钻到土地里把土壤翻得更松。
变异蚯蚓只吃植物腐烂的根部和土壤里的有机质。食物和土壤通过肠道菌群催化，再排出，土壤结构就会非常好。
福伯种出的蔬菜也好、水果也罢，那味道都是非常鲜美。就连维世学院教师食堂的饭菜都没它好吃。
禹凯研究宇宙生物学，需要实验材料，这蚯蚓就是现成的最便宜的材料。
变异蚯蚓又粗又大有食指粗两个巴掌长，禹凯用一根铁针把它固定在解剖板上，蚯蚓全身拧来拧去，拍打着木板。一头撅起来朝着禹凯喷出微小的怒吼，其实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布满牙齿的“嘴”，然而它声音却有点像蝉鸣。那长满微小牙齿的口腔颤动着，一股土味气体涌出，味道有点恶心。其实变异蚯蚓的口腔和肛门是共用的，平时发声也就是放屁，靠身体挤压震动喷出气体发出声音。原本是肛门位置的尾部则变成了没有孔洞的盲肠，盲肠里则是孕育了一些毒素，这些毒素对人来说是致命的，但是却是植物很好的生长调节剂。我们平时下过雨之后听到的，田地里的虫叫，就是普通蚯蚓放屁发出的，引吭高歌就是这么来的。一个蚯蚓的声音不大，但是一群蚯蚓此起彼伏地叫唤，那声音是震耳欲聋。福伯给变异蚯蚓起了个外号“喷子”，因为他们都是喷出气体发声，这外号倒也贴切。禹凯也习惯了这么称呼它们。
禹凯当然没有被它刚才的一喷吓到。一个食指弹在“喷子”脑门上，“喷子”就昏了过去，倒在木板上抽搐。禹凯连忙拿出一把手术刀，一手捏着喷子的头或者说是屁股一刀划开，用针把蚯蚓的体腔展开固定住。蚯蚓是一种雌雄同体的动物，变异蚯蚓也不例外。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体表的感光细胞。禹凯所要做的是提取它们的小蝌蚪。它们的小蝌蚪储存在蝌蚪囊里，禹凯则是直接用镊子对该部位进行了摘除。然后，禹凯会把“喷子”松绑进行治疗——就是用自己的天赋能量对其施展治疗。变异蚯蚓的细胞在禹凯生命能量的刺激下又愈合了。伤口消失不见，但是一个个的喷子都跟丢了魂似的，萎靡不振。
禹凯随后把解剖过的蚯蚓扔到小桶里，再继续解剖下一条。禹凯的实验瓶子里，已经装了好几百对蝌蚪囊了。
禹凯将蝌蚪囊倒入试管里一些，用有机溶剂将里面的小蝌蚪萃取出来，然后放到离心机里分离，然后将分离后的液体滴了一滴在自己的手臂上，绿色的光华一闪就没入了血管中，禹凯闭上眼睛，体会着一些细微的感觉。
“果然不出所料，蚯蚓的变异是由于高纬度碎片刺激造成的。”禹凯面前的《宇宙生物学》书记录着，地球诞生的四十六亿年来，每隔六千五百万年就会进行一次物种大灭绝，是因为太阳系绕着银河系旋转，大约26亿年公转一周，为一个银河年。而银河系有四条悬臂，那里属于暗物质比较密集的地方，太阳每经过一个悬臂，物种就进行了一次大灭绝，或者大爆发，比如恐龙在一点九五亿年前产生，六千五百万年前灭绝，恐龙活过了两个银河季，大约一点三亿年，这中间是经历过，产生——爆发——毁灭这个过程。而现在正好过了六千五百万年，是第四个银河季，变异兽的产生也证明了这一点。
每经过一次悬臂，凝聚银河系的高维空间碎片会变多，这些碎片把银河系粘在一起不至于被高速旋转弄散掉。但是也由于高维度碎片的增多，对生命以及环境会产生一些影响，以至于会有生命周期范围的繁荣和衰落的规律。
其实即使是在悬臂与悬臂之间的范围内，也会有高维空间碎片的存在，但是其密度分布是不均匀的。
禹凯按照生物学书上的方法推理，生物本身具有捕捉高维空间碎片的能力，也就是说，生命和高维度之间存在一种呼应的关系。而越简单的生物，这种映射也就越简单。像蚯蚓这种没有大脑的动物，往往是储存在蝌蚪囊里，因为那是本能所在的地方，动物只能依据本能行动，但是人却有意识，人的意识使得人与高维度空间的呼应关系发生了改变，人存储高维空间碎片的地方不同于动物，人是依靠意识的存在而呼应这种关系的，所以人在高维空间上拥有一定的自由度，可以自由存储高维能量碎片。
人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摆脱维度的束缚，比如做梦啦，进入冥想状态啦，处于生死边缘或者濒死状态中，乃至于死亡之后，都有这种摆脱维度引力的现象。
禹凯想到，既然动物存储了一部分高维空间碎片，那么就可以通过吸收这些高维空间碎片来使得自己的高维空间碎片更多。把这些碎片在身体内整合，就能得到一些更大块的碎片。
禹凯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五百多条蚯蚓积累的四维碎片虽然不是太多，但是好在越小越安全。而且禹凯现在的融合能力还在实验阶段，不敢贸然猛进。
禹凯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这个病是一个高维度伤痕产生的，那么自己只要获得更多的高维度碎片就可以依靠恢复能力吸收碎片，然后把高维度伤口愈合，这样的话就不会一百多天就会来一次疼痛无比的折磨了。禹凯想过这疼痛的周期之所以会是一百多天，恐怕是和人体新陈代谢的效率有关。而新陈代谢的效率又和自身高维度运转周期形成关联。应该是一些维度的最小公倍维空间共振的周期。而一百多天正好是人体内细胞更换一遍的周期。
禹凯吸收能量的感觉是非常爽，他感觉这种爽的感觉会让人上瘾。比什么抽烟喝酒的感觉都爽，主要是从细胞到精神上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感，什么其他的快感都不香了。
禹凯解剖这五百多条蚯蚓用了一宿的时间，但是提取和使用只用了一会儿工夫。随着一阵哆嗦，禹凯从幻觉中醒来。禹凯心里有些诧异，这种感觉有点恐怖啊，不会形成依赖性吧，要是那样的话，得不偿失啊。
他可不想变成一个瘾君子。
禹凯感觉自己的高维能量大约增长了十分之一，主要是体内运转加速公式时的一种感觉，是大概一种估算。
禹凯心想，五百条蚯蚓提取这么点，我大概相当于五千条“喷子”如果用一个“喷”作为单位的话，我现在有了五千五百喷的力量，不知道其他人能量大约相当于多少，子君怎么也有四千喷，子校长和秋教授恐怕至少得有几千万喷，给人的感觉简直是深不可测啊！
禹凯拿出一粒豌豆种子，夹在指尖，催动能量，豌豆瞬间展开子叶，然后伸出头长出针叶，然后再蔓延开来，开花结豆都是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进行着。禹凯一个嗤笑，自嘲道“掌握生命能量的人却不能自医，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