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指点（2 / 2）

陈言直视老掌柜，只觉得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把剑，一把锋利无匹的剑！

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额头泌出冷汗，本能甚至让他有顶礼膜拜的冲动。陈言知道这还是老人刻意留手的缘故，因此他才能在老人的威压下维持神志基本的清明。

老掌柜不理会苦苦支撑的陈言，右手两指并在一起，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剑气从指尖绽放。璀璨的剑芒一闪而过，又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老人无孔不入的威压也同时消失。

陈言瞪大了眼睛，以他的视力竟然完全捕捉不到剑气的方向，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陈言看不到的地方，死亡已经悄然降临。

下一刻肌体被切开的声音传来，陈言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剧烈的反胃感涌来，陈言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原本躺倒在地上的强盗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毫不留情的剑气将他们全部腰斩！

血液混杂着分辨不清的脏器在地上流淌，酒馆内仿佛是人间炼狱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凌厉至极的杀戮，哪怕陈言也曾亲手斩杀同门，再次见到这一幕仍然遍体生寒。

难以想象，上一秒还自顾自说话的老人，出手时竟然如此狠辣，仿佛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一般，肆意的收割着生命。

陈言呆立在原地，还未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江柔，收拾收拾。”老人扭头对着少女说道，声音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同于陈言的呆若木鸡，江柔看起来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显然这样的画面已经见过了多次。

只见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铲子，用法术拖拽着地上的尸体向门外走去，嘴上甚至还轻快的哼着歌。江柔走到门外，开始重复起挖坑埋人的动作，看起来手法娴熟无比。

面无表情的老掌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娇弱少女，做起来杀人抛尸的工作可真是毫不拖泥带水……陈言脸部微微抽搐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不过相较于此，陈言的心思更多还是放在方才老掌柜演示的剑气上面。手无寸铁，只是单单凭借剑意就凝成剑气，进而造成杀伤。若是在实战中掌握此法，很有可能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老人不理会陈言，自顾自道：“修士有修士的境界，练气、筑基、虚丹、金丹、元婴、化神、合体、真仙，以及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破虚飞升之境。剑修也有剑修的境界，领悟剑势、凝聚剑意、剑成领域、剑化法则，看你的手法，似乎是个野路子的剑修吧？看在你愿意帮江柔找玄冰草的份上，我就稍微指点你几句好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迫接受了“帮江柔找玄冰草”的霸王条款的陈言认真致谢，聚精会神地思考着老人的话。

领悟剑势、凝聚剑意、剑成领域、剑化法则，这就是专属于剑修的四种境界么？老人方才凭空释放剑气的手段，应该是达到凝聚剑意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对尚未领悟剑势的自己还太过遥远了。

老人继续说道：“关于修行……你的底子，还真是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啊，我就是现在找条狗，喂它一颗筑基丹，它都能根基比你稳固。”

陈言有些汗颜，但是老人说的却也是事实。自己修行完全没有外人指点，更要命的是连本靠谱的功法都没有，根基稀烂，这才导致堂堂筑基境剑修，赤手空拳跟几个嗑药磕出来的练气境打的有来有回。

老掌柜继续道：“好事做到底，我就帮你一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再传弟子，达到筑基巅峰并领悟剑势之前，不允许踏出酒馆。”

陈言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找到了不知修为深浅的师傅，从地摊上买的小说诚不我欺，果然只要下山就有大把机缘等着自己！

虽然有着达到筑基巅峰并领悟剑势才能离开的条件，但是陈言相信以自己的天赋，应该不至于在此地耗上太久……等等，为什么是再传弟子？

收拾完尸体的江柔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徒弟，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为师修炼吧！”

卧、槽、你、妹、啊！

陈言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已经被一旁虎视眈眈很久的老掌柜一巴掌拍晕，就此晕倒在地，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