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走到世界尽头的光(2 / 2)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刘临时住在丫头那里,那时因为新冠搞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被困在家。接她那天我没问她回来是要干什么,可能是我不敢问。
但爱情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这是一种战术,叫迂回,或者说是怂。
除夕那天,白岩松在台上赞美白衣天使,我在沙发上吃着速冻饺子。
1点半的时候,丫头给我打来了电话。
丫头:“张老师,你单身吗?”
我:“你要干嘛,在线征婚?还是以身相许?我都不嫌弃的。”
丫头:“滚,我很严肃的问你好吗。”
我:“那我也很严肃的回答你:别来试探我。与其帮你闺蜜旧情复燃,还不如先把自己点燃。”
丫头:“先别这么绝嘛,我觉得你俩还是很有戏的,大刘一晚上关于你的话题至少说了3个。”
我:“在我身上是怎么创造出3个话题的?”
丫头:“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俩很有戏。”
我:“我俩没戏了。”
丫头:“再试试呗,加油,特种兵。”
我:“游戏打多了?我没那闲工夫管这档子事。”
丫头:“拉倒吧你,现在单位都在放假,正是你上位的好机会,听我的,一鼓作气,拿下。”
我:“行了,你闭嘴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搞定,别瞎掺和。还有,跟老蕾和九月说一声,别再找人劝我了,ok?”
丫头:“我天,幕后主使你都揪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我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关掉电视,除夕没有烟火,增添了一份失落,弯月悬在空中,夜晚往事涌现,话语流到嘴边。
白月光并不是日思夜想的她身上发出来的光,而是日思夜想的你看向她时眼里带的光。
今夜,注定难眠。
22年夏,疫情开始好转,我和大刘渐渐地有了更多的接触,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一种可能是我刻意为之,但也有可能是上天安排。手机里再次看到一大堆问句,和“在吗?”。那时,我再次看见了生命里的光,她依然是那么明亮,万丈光芒,照亮每一个地方。
然后,过了很多个然后,我只见了大刘4次,每次她都静静的仰视我,我也每次都静静的俯视她,她面前摆着几个果盘,和几束花,我递给她三根香,帮她点上,自己抽出一支烟,怎么都点不着。
问大刘借个火,她一定不会介意。
一根烟不够,两根,三根,四根
看我这么风光,抽烟没有人管,可是我很难过。
玫瑰留在了盛夏,而腊梅却留在了寒冬;你停留在了回忆中,而我停留在了原地
最后一次帮大刘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翻到了病历卡,上面写着hiv。
妈的,她肯定是和哪个男的在外面乱搞,惹了一身脏回来。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会不会也得艾滋?那样也不错,殉情有时候也挺英雄的。
是啊,在离别之后,才能体会殉情的浪漫。
我觉得,应该恨她,我有可能得癌症。
我觉得,应该谢她,我有了一束照亮生命的光。
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身旁。
几次去看她,总有人陪着我,总有人在哭泣。
丫头在她面前哭,老蕾在没人的地方哭,九月和栗子在无声的地方哭。
而我,在世界的尽头,默默的哭。
我希望有一刻永远静止,哪怕之后一辈子就这么算了。泪水留在眼眶,清风抚摸时光,仰视变为对视,指尖触碰相框。
imissyou,我错过了你
imissyou,我丢了你
imissyou,我想念你
iloveyou,我爱你
纪念22年9月22日消失的光,纪念无法参加的葬礼,纪念我爱你,纪念我们在世界的尽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