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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明日暗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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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没有一丝风,阳光浅浅,寒意渐消。这时节,本应拥裘泛舟湖上,烫一壶暖酒,食春韭新鲈,可眼下却站在这一片狼藉的场院里,对着烧成一堆焦炭的楼阁惴惴不安,朱正瑜满心不爽快,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昨夜祁慕田和丘胤明不曾离去,直至今早天色全光之后,才看见丘允满面欢喜地将二人送出门,又握着祁慕田的手说了好一席话。朱正瑜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去询问,可未得开口,丘允便吩咐他着人去采买酒水,中午要在此设宴,向众人宣布一桩大事。朱正瑜一惊非小,看师父神采欣然的模样,绝对是喜事。可那祁慕田,丘胤明皆非友善之辈,难道和师父有什么渊源不成?朱正瑜按捺不住好奇,又有些焦心。

清晨有手下来报,昨夜子时前后,老阁主白承飞去世,原定于今日在城郊开场的演武大会看来是不能如期举行了。问剑阁惨遭飞来横祸,无论敌友,震惊之余亦不免悲叹造化弄人。不知丘允晚些作何打算,朱正瑜一面张罗宴席,一面让龙绍,杜羽等留意各门各派的动静。

正得一刻空闲,忽见从茶场阳坡入口处缓缓行来一人,朱正瑜一眼认出,那不是张天仪么。上次他遭西海盟追杀,逃回山庄后,却并未久住,数日后收拾行囊,带了些随从东行而去,说是去九华山拜访枯云禅师。日前见他也到了杭州,本邀他一同赴会,他却推说对大会没什么兴趣,另有他事。今日瞧他神清气爽潇洒而来,想必事已办妥。张天仪这个人朱正瑜不喜欢,却又不得不佩服他。

“庄主安好。”张天仪此刻已行至跟前。朱正瑜忙收敛了心思,微笑回礼道:“张先生一定听说昨晚的事了吧。如今一团乱局,先生怎倒又有了兴致。”

“乱则生变,变才得通,才得去旧迎新。谁说这乱局不是桩好事呢?”张天仪眉目舒展,说得甚是自在,“我从城里来,昨夜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听说后来衙门都差了人来。老宗主这回可是威震天下,想必正心情大好吧。”

“说来,师父的心意,我也猜不大明白。”朱正瑜本不想多言,可见张天仪一副不信的表情,忍不住又道:“昨晚抖出来的这些陈年旧事,师父他从来没和我们提过,二弟还为这和师父闹了点别扭,唉。”

“庄主不必为此介怀,宗师隐忍过人,令我等望尘莫及。有师如此,别人恐怕求之不得。”张天仪缓缓道,“庄主是不是对这武林大会有些厌烦?”朱正瑜微愕,却也没否认。张天仪呵呵一笑:“日前见到庄主时,我就有所察觉。也难为你了,堂堂的郡王,在春霖山庄里本是逍遥自在,谁愿意大老远跑来趟这样的浑水。这些所谓江湖名门向来最是沽名钓誉,和他们计较多半就是吃力不讨好。哼哼,没想到,西海盟如今竟甘愿放下身段,意图谋个美名。我看,恒靖昭多半是老糊涂了。”

朱正瑜道:“先生这几日独自行走,就不怕被西海盟的人盯上?”

“怕什么。”张天仪冷笑,“他们自己的麻烦事正多着呢,哪顾得了我。”

二人说话间,有手下人陆陆续续从外头回来,满载酒食,一一过来让朱正瑜过目,有烧鸭烧鹅,风鸡醋鱼,大碗荤素蒸碟,各色点心干果,上好的金华桂花酒,红红绿绿,异常丰盛。还有手下人将场院一角收拾干净,抬桌椅的,放碗筷的,开始忙活起来。

张天仪好奇问道:“这,莫不是为昨夜之事庆贺?”

“哪里。”朱正瑜摇头,“昨夜人散之后,师父还大呼不满,说今日继续。谁知,半夜里西海盟的祁慕田,和那个丘胤明忽然来拜访师父,还住了一夜。今早师父就换了个人似的,即刻吩咐我中午摆宴庆贺。奇怪!”

张天仪侧目思索片刻,道:“管他什么事,一会儿不就都明白了。我今日来,也有一桩好事。”

“噢?”

“庄主可还记得,乌金玉髓丹?”

朱正瑜闻言,轻轻“啊”了一声。这东西,当年和张天仪初识的时候,他曾送过两盒,说是西番某王公赠与西海盟主的礼物,能解忧安神,素有奇效。张天仪曾说,幸得恒靖昭不识货,这等千金难买的好物才让他得了。朱正瑜将信将疑地按张天仪所说之法试服,果然灵验。一剂入喉沉沉睡去,美梦翩跹,烦忧皆抛,醒来百骸舒畅,回味无穷。可惜只有两盒,一盒自己珍藏,另一盒送给了他的兄长楚王。后来又向张天仪问起,却得知,这乌金玉髓丹配方不明,精贵非常,两年里打点人情已全数送完。如今,春霖山庄冰室中还留有一点,舍不得用。

张天仪见朱正瑜神思游逸,笑道:“乌金玉髓丹的配方,我终于弄清楚了,真是不虚此行。”

“是何种神方?从何得知?难道……中土亦有出产?”朱正瑜见他欣然自得的样子,想是已知配制之法,一时大喜。

“我月前去拜访枯云禅师,正为此事。那时恐怕不成,所以也就没有告知庄主。”

朱正瑜不住点头:“对了。枯云精通药理,恐怕出其右者这世上也没几人。”

张天仪道:“实不相瞒,半年前枯云禅师造访山庄的时候,我就已托他钻研此丹的内理。也可巧,我此去九华山时,他刚刚将这丹中最为奇异之物提炼了出来。你道是什么?”朱正瑜目不转睛,细听他笑呵呵地继续说道:“原来那奇异之物和阿芙蓉乃是同源。”

“阿芙蓉?”朱正瑜不解,“这阿芙蓉可镇痛安神,倒也精贵,可未曾听说能有这等奇效。”

“庄主莫急,听我细说。此物虽不是阿芙蓉,但若将阿芙蓉九蒸九制,炼成色如霜雪的细末,调以冰片麝香和蜂蜜就是乌金玉髓之‘玉髓’是也!而表面那层‘乌金’则无甚稀奇,无非人参,黄精,首乌等滋补药材调合而已。”说到此,张天仪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盒,递与朱正瑜,“庄主请看。”

白瓷盒中的膏子色如白玉,香气醒脑,朱正瑜惊讶之余仍有些疑虑,侧目道:“这,你可试过?”

张天仪面上拂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道:“当然试过。否则怎好向庄主献宝呢。此物较原来的乌金玉髓丹,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言语难表,庄主有空自己尝一下就知道了。不过,此物虽好,可不能多用。”

朱正瑜刚想继续问他为何如此说,却看见龙绍从外面回来了,正向二人走来,于是连忙将盒子收入袖口。张天仪见了,轻声笑道:“怎么,还怕他说你么。”朱正瑜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二弟的脾性,最见不得人贪图享乐,上次已经被他讥讽过,还差点告诉师父。”

龙绍走上前来,不冷不热地向张天仪一拱手道:“今日什么风把张先生吹来了?昨夜如此热闹,先生竟然不感兴趣。”

张天仪含笑还礼道:“二庄主不要揶揄在下。我是个惜命之人,甚有自知之明,可不愿和西海盟的人照面,请二庄主体谅。今日来,自有要事同庄主商议。春霖山庄开销日大,不可不为日后多谋划。”

“我知道,张先生有的是生财之道。”龙绍眉梢轻挑,“我一介武夫,不懂这些。”

“二弟,问剑阁那里究竟怎么样了?”朱正瑜问道。上次在荆州暗算恒雨还,虽是张天仪和龙绍一同谋划的,可事后,龙绍被师父责罚,而张天仪却未受一点责难,令龙绍甚为不满,自此便同张天仪疏远起来。如今见二人言语不投机,朱正瑜即岔开话题。

“哼,说来可笑。”龙绍道,“昨天那些缩头乌龟,今天争相上门吊唁。”一面向朱正瑜叙说所见的情形,一面看院中已摆起的宴席,忽而皱眉道:“师父这是要干什么?”

正说着,忽有手下跑来报告,说是丘胤明带着两个人已快到门口了。朱正瑜道:“我看,就是师父请他来的。昨夜你是不在,他和祁慕田二人说有‘私事’来见师父,今早师父就叫设宴。唉,之前的是非我看先放一放吧,且看到底有何变数。”

当是时,在通向茶场的山道上,丘胤明缓行在前,身后跟着刘立豪与乔三。

从昨夜到今晨,满怀情思起落消长,眼下已然说不清个中滋味,究竟是惊,是异,是喜,是伤。

早晨和祁慕田告别父亲出来后,二人一路往不择园走。行至半途,丘胤明犹豫再三,终问道:“伯父,有件事,虽不是我该问的,可却又不得不问你。当年,父亲他劫后生还,为何……”他欲言又止,停下脚步垂头道:“为何不曾去寻找母亲?就连母亲怀孕这样的事都不知道。他们……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是么?”

祁慕田见他眉间眼底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不忿之态,轻叹一声,道:“你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是关系不好,而是……”说道此处,拂袖昂首自顾踱了几步,侧过身去,话中透着好些苦意:“你母亲对他一往情深,而他,到底心里有多少情分就不得而知了。”

见他如此,丘胤明心中忽想:祁慕田当年四处寻找母亲的下落,直到多年之后尚能知晓母亲被人追杀身亡,且有后人的事。难道……而且,当年初次见面,便对他亲切有加,之后的日子里,比之亲生父亲更慈爱得多。这么多年过去,如今他已将功成身退,却依旧孑然一身。想到这,丘胤明的心中不禁一阵叹息。可转念却又想,往事如烟,何必执着,于是摒却伤怀杂念,平下心境,缓步上前道:“我已明白了。过去的事谁也追究不得。如今的局面,你我倒是要好好衡量一下。”

祁慕田点头,回过身来,目光里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感叹,淡淡一笑,道:“你果然冷静,好,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片刻,方又道:“你父亲绝不会为难于我,虽然他有春霖山庄,我在西海盟,只要不公然敌对,我和他总是兄弟,此事有益无害。我看他今天那高兴的样子,还是很中意你的,中午设宴庆贺也是专为你,到时必将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你作何打算?”

丘胤明斟酌了一会儿,镇定说道:“顺水推舟。伯父放心,我入西海盟心意已决,即便父子相认,他日亦不负诺言。今日赴宴,看父亲如何说,倘若他要我跟随左右,我恐怕是推却不得的。不如就趁这良机摸清春霖山庄的所有利害关系。伯父也知道,张天仪,狄泰丰,龙绍这些人,不仅仅是西海盟的仇敌,就算是私怨,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难为你了。”祁慕田见他郑重的模样,不免动容,“也不要太勉强自己。西海盟这边我会替你关照着的。”

“多谢伯父。”丘胤明微微一笑,却笑得甚有几分牵强,“如今西海盟有霍仲辉这样一个棘手的人物,务必要事事留心。武林大会引出这场乱局,恐怕有心之人都在找机会为自己谋利。我今日去赴宴,正好能看看那边有什么动作,而这里还要靠伯父。倘若察觉霍仲辉有什么企图,一定要想办法先下手为强。唉,我知道,论武功,这里能和他较量的只有雨还,可我真的不想让她为此涉险。”

祁慕田点头赞同,又面露难色,道:“盟主向来器重他,我看不是不知道他有野心,而是他的确有才能。如今他羽翼渐丰,已难以掌控了。你可知道,前两天他们玄都七人聚了一次,霍仲辉公然说要推立玄都新掌门。小高后来告诉我,小雨她已表明了立场,将来坚决要同他争这个掌门之位。小雨虽然生性淡泊,可她一旦决定了什么,恐怕谁也左右不了。”

丘胤明道:“我知道,她想怎样都行,没关系。盟主那里就有劳伯父代为转告。对了,若近日有什么难处,我或许可以请我的师兄助伯父一臂之力。还有东方小姐,也是个靠得住的好友。”

祁慕田眉目舒展,一笑道:“你道昨天怎会有官差来管闲事?就是这位机灵过人的东方小姐想出来的。”

二人边走边说,不经意间已快到了不择园门口,抬眼见有人正从里面出来,却是恒雨还和东方麟。她俩之前未曾多有相交,此时远远看去,却倒相谈甚欢,并肩从门口出来,一路话语不断,恒雨还眼角含笑,坦然自若,东方麟更是步态翩然,眉飞色舞。

四人在道中相会,东方麟率先上前对祁慕田拱手道:“多谢先生昨晚让我们到园中留宿。”

“不用客气。”祁慕田回礼道,“可还休息得好?这里近日人多,怕招待不周。”

“哪里,恒姐姐特意把自己的屋子让给我住,是我过意不去才是。”

恒雨还见丘胤明衣衫不整,面有倦色,蹙眉道:“昨晚的事,东方已都告诉我了。你们后来去了哪里?”

祁慕田道:“一言难尽。听说问剑阁的老阁主昨夜去世了。”

东方麟道:“嗯,我们也是才得知此事。盟主他们正在厅中谈论,无为,姚局主他们也在。我早上得空,方才向恒姐姐请教些武艺来着。”见丘胤明和祁慕田二人皆似有心事,立即道:“要不,你们聊吧,我回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说罢先自辞去。

祁慕田微笑道:“这东方小姐真是冰雪聪明。”转头对恒雨还说:“昨夜确有一桩意料之外的大事。这样,让承显先告诉你,他一会儿还要回去应付。我去里面看看。”

待祁慕田走后,丘胤明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之事全数告知恒雨还。听毕,恒雨还幽幽说道:“突然有了这样一个父亲,难怪你为难。可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于理于情,你都脱不开身的,该如何是好?”

丘胤明神色凝重,沉默了半晌,方缓缓道:“事到如今,纵然是不孝,我也别无选择。今日我假意去投奔他,先想法子缓解眼前之乱,让春霖山庄暂不和西海盟针锋作对。然后再设法将那起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之辈干掉!至于日后如何向父亲坦白……再说吧。”

有句话在他心里徘徊许久,可嘴上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扪心自问,这个父亲他宁可没有。

再说当下,问剑阁的茶场已然在眼前,他仍在不住地回想恒雨还方才对他说的一些话。

“玄都是我的师门,也是我的家乡,有太多的念想我想要好好地保护,大师兄未必不会是个好掌门,可我不愿将这些交给别人……你不是张天仪,他只要利,而你想要的更多,不是么,和大师兄是一样的……那当然也好,这摊子总得有人来接手的。”

自己或许并不想承认的事,原来她已看得很清楚。不仅是她,别人早晚也知道。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任他人褒贬。

刘立豪和乔三跟随在后,不约而同的脸色僵硬。方才丘胤明将父子相认之事告知二人的时候,着实把他俩惊得愣在当场。乔三纵是胆大,此刻也不免战战兢兢。来此投昔日仇家,他不明白丘胤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来杭州看这热闹。刘立豪心里更是煎熬。昨天还刚刚被张天仪搅得他两头不是人,如今竟然又身不由己地回来了,这接下来如何是好!估摸着丘胤明的为人,绝非前来投靠父亲那么简单,看来日后要步步小心,千万不能再出一点差错,否则小命难保。这二人一路上半句话也没说。

三人在春霖山庄众人的睽睽注视下走进正门,只见场院一角数桌酒宴已准备停当。听得手下来报,庄主朱正瑜亲自迎了出来。

朱正瑜见丘胤明已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面带笑容,神采奕奕,和早些时候浑然不同,心中疑惑,丝毫不敢怠慢,提起十分的精神笑脸相迎上前道:“原来师父的贵客果然就是丘寨主。昨日出手相助,我都未来得及谢过,失礼了。寨主请。”

“不必言谢。请庄主带我去见老宗主。”

“师父怕是还在打坐,丘寨主不急的话,请一边看茶。”

“不了,我来得正是时候,宗师等我呢,还是麻烦庄主现在就去通报一声。”

丘胤明此时并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径直朝堂屋走去,一面不忘向伫立一旁神色戒备的龙绍和波澜不惊的张天仪拱手作礼。刘立豪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庆幸丘胤明不想驻足言语,于是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紧跟其后。

未待朱正瑜叩门,堂屋的门忽然大开,丘允哈哈笑着走了出来,上前一把搭住丘胤明的肩膀,喜道:“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呢。怎去了这么久?”

丘胤明躬身作揖道:“让父亲久等了。父亲有心设宴,我怎能仪容不整。方才去城里下处打点了一下,恕我来迟。”

朱正瑜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丘允笑着对朱正瑜道:“我和他昨夜相认,来得实在仓促,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所以就想着今天中午好好地庆贺一场,再向大家宣布这喜事。哈哈,看来老天终是待我不薄。”说罢,拉起丘胤明又道:“还有些早,我们到后面走走去。”

茶场的后面是一片山坡,父子二人缓步登上坡顶,放眼山野,春寒虽未退去,斑驳绿意已在不经意间染上坡间地头,生机萌动。丘允昂首北望,山间古木森森的地方约莫就是灵隐后山问剑阁的别院,驻足遥望少顷,神思凝结,仿佛自语道:“当年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景色。”

青山依旧在,故人何从溯。丘胤明心下一阵黯然,随后即刻提起精神,向前几步站到丘允身边,沉声道:“旧事早成空,父亲又何必回忆过往。眼下春色方兴,正该是弃旧迎新之时。”

“此话怎讲?”丘允回过身来。

“以父亲的威势,早已让当年鼠辈不敢再抬头,依我看,旧仇已雪,倘若再向他们施压,反而引得西海盟趁势结交那些原本中立的门户,对父亲有害无利。不如退他一步,这样,即免了让西海盟从中得到许多好处,也不必与他们公然为敌,岂不更好。”

丘允嘴角边浮起心知肚明的笑容,看了看他,说道:“我知道,你和西海盟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和你祁伯父是一条心。”

丘胤明也不反驳,笑了笑,道:“的确,祁伯父对我有恩,西海盟和我亦无仇。在荆州时有目共睹,西海盟甚是强悍。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施了不光彩的手段和西海盟结了仇,春霖山庄和西海盟原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二虎相争,两败俱伤。”

“唉,还不是我那绍儿,竟使出那样的手段。说起来我就生气。”丘允将衣袖一挥,转身叹了口气,又道:“可恒靖昭也不是什么好人。昨天一有机会就和武当掌门套近乎,派个绝顶高手来和我对阵。哼,我看,若我退一步,他就要得寸进尺了。”

丘胤明劝慰道:“父亲息怒。其实放眼天下,确实还没人能够战胜父亲。春霖山庄人才济济,即便是西海盟有意为难,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嗯。你今日既然来了,就留在为父身边,不必离开了吧?”丘允虽在发问,可那脸上的表情分明不容他质疑。

丘胤明闻言,果断移步至丘允面前,一脸严肃地双膝跪地,低头拱手道:“父亲在上,孩儿愿意从此追随父亲。”说罢,俯身于地朝丘允磕下头去。

丘允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快起来。”

丘胤明起身来,指着远远立在半山腰的刘立豪和孙元,道:“那两个是我的手下。我在武昌还有两个人,正为我招募人手。届时所有人都归父亲号令,作为见面礼吧。”

“穿红衣的那个……”丘允目指刘立豪,“看着眼熟。”

“父亲一定见过他。他就是以前清流会的刘二当家。”丘胤明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见到了张大当家。实不相瞒,在荆州我被人设计陷害,就拜他所赐。不过……”不待丘允发话,便话锋一转道:“既然我现今还算完好无损,他又是庄主的上宾,这些旧怨可以先放一下。一会儿席上见面,还望父亲作个见证。”

丘允笑道:“他是个商人,利字当头,有什么过夜的怨仇。没想到你倒是好脾性,不愧是混迹过官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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