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种很新的信息污染源（1 / 2）

“是模因！问题的关键是模因！”

身穿长款实验服的男人兴奋地喊着，而整个实验室里能回应他的只有小白鼠和各色溶液中浮上浮下的标本切片。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李斯特坐在一台投影设备前，双臂抱扶，眉角青筋隐现。

他刚外出执勤回来，任务进度近乎于没有。

这破游戏的制作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对先前公司的员工进行审讯都找不到突破口，尤其是他们老板，一问三不知，直接失忆了。

出去问个话还要让配合组的带隔音耳罩，能造成精神污染的特殊灾难他也见过，眼下这么严重的却是第一次。

“你是免疫人群，你体会不到！”实验员哈哈一笑道：“这是一种标准的信息污染源。”

“方诚！”

李斯特板起脸，“组织救你不是让你当谜语人的。”

被称作方诚的男人似乎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跟没事人一样把右手塞进一堆冒着气泡的溶液里，徒手抓捏着一颗巨大的心脏。

他的皮肉都在慢慢融化，由内至外像被某种昆虫蛀烂了一般，转眼就达到了肉兰汤浓的脱骨状态，只剩一副洁白干净的骨架，在那颗心脏上留下慢慢回弹的印子。

方诚一副享受的样子，呻吟道：“早想这么干了，真爽~”

“方诚！你再这样，是逼我们让'电池'进入冬眠！”李斯特第二次直喊他的大名：“等能清理你的时候再唤醒！”

“啧！”

方诚对此嗤之以鼻，把白骨右手抽出来后甩了甩，不一会就神奇地恢复了原状，嘟囔道：“把知晓我的人都冻起来，你们就彻底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李斯特这次没有打断他，静静等待着下文，但他幽邃的眼睛正流露逐渐失去耐心的神色。

“简单来说，你碰到的问题跟我的存在本身一样！”方诚竖起一根指头强调：“你们可以效仿处理我的计划，把知道这游戏的人都冻起来，等以后能抹杀再抹杀~”

“这是废话！”李斯特不打算在这里展开。

方诚耸了耸肩道：“那就没办法了，第二种方法是脱敏。”

“脱敏？”

“对的，让所有人的都去玩《灵癫》。”

李斯特立刻站了起来，单手抓在椅子上剧烈地颤抖，过了几秒，深知无法对面前的男人造成伤害，又压制着脾气坐下。

“你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方诚吹了个口哨道：“长这么和善脾气暴成这样。”

“外面在死人！”

“所以呢？”方诚一推眼镜，神态也严肃起来，道：“比起麻木的死，我到更惋惜这次事件中失去的可能性。”

“很多人都不值得救。”他好像有一套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似的，语气变得萧索。

李斯特深吸一口气，诚恳道：“救救我们。”

方诚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救救我们。”男人重复。

实验室陷入了沉寂，只剩下设备测算物料的嗡嗡声。

“唉是真的要去玩游戏。”方诚转过身来，无奈道：“假如说我是单一的信息污染源，那这次《灵癫》事件就是组合的。”

“怎么说？”

实验员漫步到一柱装着大脑标本的容器下，叹道：“首先你得承认，信息的控制，或者说阻隔，这是一个人类目前很难解决的领域。”

他顿了顿，自嘲一笑：“像我，就是在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后，侥幸变成了一种信息病毒，只要还有知道我的结局你或你的上司，我就能继续思考，并且在你们的眼睛意识里出现。”

李斯特似乎有话要问，但忍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但《灵癫》事件，不同！”

方诚把'不同'二字咬得很重，话锋一转继续道：“执着，疯狂，意识逻辑的缺失你也见证过，最出色的审讯员和训练有素的士兵也要带着隔音耳机参与任务，提及游戏中的任何元素都会让人大脑宕机，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这个游戏的人越来越多，这种信息病毒的传播媒介也越来越广，给没进行过游戏甚至对其没概念的人也施加症状，可以说是百无禁忌。”

“那我们应该？”李斯特沉重地点了点头，询问道。

“有两个办法。”方诚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鼓励尽可能多的、能通关的人去玩游戏。”他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攻略一般：“我也尝试了这个游戏，并且比你们有优势的地方在于，我既能观察相当一部分人游戏后的状态，自己又不受物理规则的影响，短暂的，有一个特征值被我发现了。”

“哦？”李斯特知道他要讲重点了，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