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只强一点点(1 / 2)
不知道打了多久,或许打到天荒地老、大道都被磨灭、混沌海都颤抖、百姓都被波及。
春秋大街,这一缤纷大道,而今却如一堆废墟似的墓场。
苍黄的天底下,人恰似没家的刍狗,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屋,没有一些活气,末将颜如玉等人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末将颜如玉身穿微隆的黑玉甲胄,微有破损的披膊在颤抖,两瓣黑铁锁子甲甲裙垂在腰臀,腰配长剑,宛如一尊清挺的墨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寒松。
颜如玉螓首左右摇动,微启红唇,吩咐身旁几队兵,道。
“守城兵由城将李广去废墟看看有没有伤亡的百姓,我带小队去找将军。”
颜如玉看身旁出现了几个大员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向着地上的水洼,一条条血迹寻去,雨很大血迹很快就会消融,但是血腥味不会骗人。
地上的青砖上有条条裂痕,剑意纵横,但是附近没有看见他们。
“看来,刚刚他们打的很是激烈。”
步到春秋酒楼,墙壁被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桌子和戏台堆满了木渣和碎石,管家的酒台算盘被踩的崩碎,算珠成了齑粉,而一旁的摇篮也成了碎饼,屋瓦捅了个大窟窿,碎了一地。
来来往往,有不少这样的店铺,步过拐巷,血迹斑斑点点,消融了很多。
那巷子左右都是拳印,凹进去约有三四厘米,墙漆掉了一地,露出石砖。
地上有一个三四米的大坑,此刻里面已经积满了雨水。
血迹的脚印,在里面,往前是断断续续的,和水交融淡了很多,而后的脚印还很清晰,与原来的血脚印重叠在一起,步长很大,貌似在乘胜追击。
此人乘胜追击时也不好过,那人在左右击碎墙壁,凿出眯眼的齑粉,如同薄雾。
跟着脚印的尽头,是一座废庙,庙门口的石狮子变成了齑粉,破庙门上是两个不同位置的血色掌印。
“就是这了。”
末将颜如玉,没有推开庙门,而是迟疑了很多,心道。
“这一路走来,也是知道了很多。”
一旁是三品大员,赞道。
“本文官有拙见,虽不如武官。这场地因素对二人的限制都十分大,而这一路上斑驳血迹正是说明了,此战的惨烈,根据场景判断,我看其中一人喜用锐枪头,往来骷髅、挑印都说明了是长枪,而有一人用的是刀,短刀。”
“很确认,此贼多半是习过武,力道惊人,虽用刀,但是却能与枪打的来去自如,而这使枪之人,不知为何,看得出与贼人对拼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神鳌摸摸胡须,刚刚那一战他自然是看了不少,只是打斗太过惨烈,他都不忍直视,赶忙去救百姓。
“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末将颜如玉眼神犀利,语气震动,螓首左右微晃,道。
“不可能,我军大将可是二品武夫,一般贼人不可能与他打得来去自如,铁定是受了暗器,这一路上血迹斑驳,肯定是他负伤细步逃离。”
“这城中,真有这么强的贼人?莫非,真是啊秦所说的邪神,可是这邪神明显是在放水。”
“那就是附近山野的山大王,藏于市间的二品武夫?”
“呵,三年不来,想不到京城也是藏龙卧虎。我瞧瞧是哪个贼人如此大胆,我家将军肯定不会输,我家将军可是天下无双”
话音刚落,还没说完,末将颜如玉推开门的同时,一股笑意冲击了她那坚韧不拔的意志,他心中那位战无不胜,在战场上厮杀无往不利的将军的伟岸形象彻底崩塌。
她仅是看了一眼,眼神瞬间昏暗,说也不说,头也不抬,大踏步伴着一颤一颤的盔甲声抹泪跑去。
“啊这、颜将军这是怎么。”
秦神鳌老人家深吸了一口气,嘎吱推开庙门,里头传来的不止有腥味,还有一股浓浓的笑声,一股掺杂着狼狈不堪,又争强好胜的喘息声,正来自不远前。
秦神鳌步过一口水井吓了一跳,一柄傲世间、睨睥世间的龙胆亮银枪扎在水井侧壁,周围还有一股余音缭绕的剑鸣,却见一把青虹剑从天上快速落下,如同流星划过,狠狠砸进陋屋,发出一阵巨响。
秦神鳌等人取过油灯踟蹰不前,纷纷讶异,面面相觑。
而后,不少人争先恐后往破庙里头狂奔,越靠近破庙就有两道低声的笑语,个个都活着漂亮话,断断续续的。
他俩释然的躺在陋屋,好像两具僵尸,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息,一尊破败不堪不知是哪方神明的石像脑袋被剑击碎,面目全非,那把青虹剑刚好扎在功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