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打声，骂声，呐喊声，声声入耳（2 / 2）

“堂姐，那……那我不结婚了，一辈子打光棍，你也别出嫁了，当一辈子老姑娘，咱一家人永远在一块，……哎，李燕，老苏，你们瞪我干什么……。”

“你们不用说了，我是一定要搬出去的，但即使搬出去，我还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们也永远是一家人，家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吃饱了，先回屋了，来，小贱贱，堂姐赏你个凤爪。”

接下来，饭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闷，三人谁都不说话，只是闷头吃饭，安静的氛围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李燕又打开了话匣子，把白天发生在鞋店的事又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苏大建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转身回房。李燕不由嘟囔道：

“狗东西，发什么神经？老苏啊，我觉得小蕊离职已成定局，接下来的重点是找份新的工作，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可不想闺女遭罪，你在官场多年，人脉广，要不你留意一下？”

“这样违反原则，免谈，你想过没有，可能小蕊也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就别瞎掺和了，今年局领导换届，我有可能把副去掉，这时候就别节外生枝了，再说，你不也是个物业主任吗？认识的人比我还多，我这个局长在你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我芝麻粒大的官，只能安排个保洁保安之类的，小蕊能干那个？你脑子怎么想的？你就是当上局长又怎么样？儿子不还是个临时工？老家来人让你办点事，你有一次办成过吗？当上局长先换专车，再换老婆，是不是？我说早上对我的打扮横挑鼻子竖挑眼，原来你也想当陈世美了，你说话呀，哑巴了？还是心里有鬼？就知道吃，我叫你吃……。”

“哎，把红烧鱼放下，我还没吃完，你怎么收拾桌子了……？”

……

傍晚，书房。

“二叔，啥事？”

“小蕊啊，一直以来呢，二叔忙于工作，对你的关心不够，听说你想要换个工作环境，也好，年轻人嘛，就该多历练历练，二叔想问问，你有打算了吗？需要二叔帮忙吗？”

“不用麻烦二叔了，我对教育类的工作不感兴趣，再说我在圈内也小有名气，挖我的人有的是，工作肯定不愁，把手头的工作交差，我就是自由身了，调整好状态后再想工作的事，另外，二叔，我……我想……？”

“在二叔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不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我想一个人生活，等您和婶老了，我就搬过去住，伺候你俩，以报答对我的养育之恩。”

苏正阳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到窗前，掏了掏裤兜，发现里面只有口香糖……，倒背双手，看着漆黑的夜空，缓缓道：

“小蕊啊，闲来无事，二叔给你讲讲年轻时的一些事吧，记得二叔第一次没考上大学，心灰意冷，不准备复读了，大哥一脚把我踹个跟头，又把复读的钱扔给我，你爷爷呢，还强迫我订了婚，结果我考上了，并且有了志同道合的女朋友，你爷爷给我两个选择：一是跟你婶结婚，二是断绝父子关系，我当时自以为看破红尘，跟一个游方和尚跑了，又是大哥找到了我，一巴掌把我打醒：身为人子，是为不孝，就这样我娶了你婶，这么多年来，你婶把家里家外操持的井井有条，把你爷爷奶奶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俩是含着笑走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婶……。”

苏小蕊听得入了神，不由喃喃道：

“是啊，婶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二叔像个甩手掌柜，你二婶才是这个家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她跟着我，没享过啥福，虽然整天发牢骚，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想当年，你婶本来还打算要个贴心小棉袄，结果大哥出车祸，你母亲远去异国他乡渺无音讯，是你婶提出要把你接过来当闺女养，二胎的事再也没提起过，我和你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们兄妹俩健康成长，娶妻生子……。”

犹记得小时候，每当夜晚来临，婶婶就会化身故事大王，拥自己入睡，每当夏天，婶婶总是会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条漂亮的小裙子，儿童节的粉红小靴，圣诞节当夜袜子里的惊喜，过年时的红包，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是啊，婶婶的养育恩情似海深，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自己又做过什么呢？苏小蕊的眼睛湿润了。

“其实，一直以来，你婶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她不说我也知道，那就是听她的贴心小棉袄叫一声妈……。”

……

正在弯腰收拾床铺的李燕，感觉老腰被人抱住了，同时一张脸贴在了后背上：

“妈！”

李燕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啪嗒啪嗒”的声音过后，被褥上盛开了一朵朵的康乃馨，娇艳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