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断魂(1 / 2)
烈阳当空照,树影婆娑,斑斑点点。
和风熏树柳,百鸟花香,斑斑驳驳。
观飞鸟戏枝头,笑闻猿啼声。
这山是雨林湿地,赶着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山里人早已迁空了,而今时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踏上祖地。
北风疾乱人思绪,直至望山是山,望水是水,才觉得万里之外那黑云压顶不过如此,兴许压抑了太久,恨不能让人大笑三声。至于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究竟为何,那就只有天知道。
一路行来泥石倚长青,不曾有过的安详,吴醒爬山涉水到此,身上的背包已无力地脱落在地,喘息间背靠杨柳,想着舒展舒展胫骨,不自觉地还骂了一句“臭老天,该死不死”。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美景,赞道:“好一个桃红醉倚长青,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正是爷的好去处。”
没多时,见了轻风拂绿草,神情又一恍惚,激起淡淡忧愁。
正恍惚间,不料厄难却随风而至。
绿影丛丛,白虎探山弄影。噩耗从天降,虎啸震天威,叫人遁无可遁。
嘶牙咧嘴欲噬人,小儿自不量力与虎搏。
利爪穿胸碎人魂,巨齿黑口夺人魄。
我自狂歌怨天笑,可笑人生何时了。
飞沙走石,风云变色,急急如催命符。
命悬一线恶鬼现,利刃封喉同虎归。
怨气滔天激我身,状若不似人间物。
掏虎心,挖虎胆。遇人噬人,见物噬物……
“仓朗朗……”锁链从天降,天锁缚人魂,既已不是人间物,那便叫开黄泉之门……
不知怎的,眼前黑洞洞,却无有凉意袭身,只觉风也疯呜咽大做,似坠亡而去;一时又闻“铃铃”响动,才知手足被缚,渊下魔影拽人魂;说来奇了,人遇事则慌,此刻却不见挣扎,还在黑风中一时笑一时怒,似应了他意,似天不随人愿,声声魔障,许是如此,才叫黑暗恼来一口吞下。
此生已了,随风而逝!此情此景之下,人虽一事无成,却也不笨。常说“生死一线之隔,临了带不走一丝今世忧愁”,是否前人有误,此刻他无从判断。只是山中濒死那一刻,灵魂出窍多奇妙,望个人儿遍体鳞伤来弄怒,叹声里笑骂你儿自不量力!随之凉意袭身,记忆渐渐淡去……
世界的另外一端,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仿佛一切只是在那山里渴饮山泉、野果充饥、醉梦一时。
无声的坠落,没有撞击的疼痛,像是一股青烟被吹到了这里。等恢复“知觉”时,人已经处在一片雾海之中,极目茫茫。
很长时间过后,此地仍是静得出奇,连耗儿也不见出勤,静得招人咒骂,奈何出不得声、力不能及,生生叫人拘在此处,唯一双怒目望流云聚散,十分陌生。
说到陌生,自己当下算是个什么物件?无有手足,连脑壳也不见,生生是一缕青烟困于此。而老话又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当下周遭白烟滑似绸,只是让人搞不清楚是自己在动还是气流在动,仿佛雾团团将人吞下,又从那边吐了出来,唯那双怒目不改,心下却骂声不止:“高低不能这样囚着吧?您老既已把门开,倒是管管客人哪,好没礼数。可怜我个实诚人,才脱虎穴,又入龙潭!该死的天。”
一天?两天?三天?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火烧云随风飘去一成不变,看不见白天,也望不到黑夜,奇怪的是吴醒竟然没有感觉过疲惫或困倦。
由于他感应不到身体,就丧失了感知能力,再而花了不少时间,通过气流变化,判断出自己正在主动性的移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烟滚滚,雾气越来越浓,似地气高温滚滚袭身,却又疏忽了何以有此感觉,反是猴儿闹林般不管不顾蹿遛进去,这得怪把人关得太久了疯疯癫癫,“哈哈,叫你跑,爷还逮不住你?呔,这里有没有青楼啊?姑娘乖不乖?小二前边带路!”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想是此地迷雾也无意将人囚。
没过多时,前方显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家伙,样貌平平。才脱难,不及探那身上各个零部件,他出来便欢,猛撒开了跑,仿佛素了太久憋坏了似的,这般猛冲寻烟火人家是要攻城拔寨呀。
一路过去,观连绵起伏之高山,山顶黑烟滚滚,夹杂着让人窒息的高温,还是那般俗气,呸。
此山,怪石林立,通体殷红,光秃秃的,可谓是一览无遗。山岭、山涧之间冒着滚滚气浪,依然不见半只活物,唯有阴风阵阵,沙石做响,好生晦气……管它样貌何其怪,小爷自当离得远远的,跑,跑出一段新生……
……
“混账,又失败了。”忽如其来的一声咆哮,震得远处山岭都在不停地颤抖,而在火山地脉里,滚滚岩浆之中,一头火龙岩浆所化,其盘身而起卷做高浪,引得周围岩浆不停的翻涌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