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抽丁大典上猴戏,罪过罪过(1 / 2)
鲁公子一番豪言掀开万古谜团,不仅闹了笑话,却也给自家解了围。自让旁人笑他如此莽。
不说魔界真魔道力多恐怖,就是取原材料维护四大都城城防也要靠贸易通商,而这条线在魔界无边疆域里能否立足,其希望渺茫。光这两点,便可让自古皇都天子自愁眉,轻易不敢真下战书。
论事态,正东南西北四大成都兼顾昆仑界整个圆盘外围大阵,其任一城池每天所消耗掉的“魔炎晶”如山。而这些原材料唯有魔界深处古战场才有产出,必须依靠魔族运输,由人来做这一条线恐成妄想,毕竟人家界域至尊有规定:神魔不通任一外族,以确保传承正统。
论局势,适才“品玉哥”也说:神魔镇守四大成都,确保三界平衡。其实个中详情世人知晓得少,大抵只闻个大概而已。
自古昆仑界人士并不知世上还有神魔二族,直至整个界域迎来动荡,似乎维持整个“圆盘”之各大奇阵出现了故障,才让人族知晓自家原来是魔界近邻。自家界域竟落在魔界疆域之中,如此万万年以来人活了个懵懂。
当然,昆仑界依奇阵运转之事并非为人所知,而是随后出现的“神魔”二族相告。正是因昆仑界有崩溃之危,才劳神魔出面紧急护住三界平衡而不崩。
话又说回来,人家出工出力不要工钱算是自保,却也对人族不薄。维护及维持那四大城都所耗费掉的“魔炎晶”可不光是护住边疆外域,亦事关界域之内逐年损耗着的各大“奇阵”。这玩意乃太古之力,唯有它才能镇住一方界域动荡。
说起“魔炎晶”,与此次组织这场席面,以及炎丁堡,更是与抽丁大典有着密切的联系,其直指昆仑界内部四大“神魔禁地”。
不错,禁地里也有奇阵有待维护,记十年一轮回。凡城内人士皆有义务送人前往那等凶险之地“抢险”,内里情势过于复杂暂且不论。
说到这里,天井中间四桌四方角独独坐着四个人,他们才是这场席面的主角。没看“人肉店”那大胖子号称天子门生手握生杀重权也只坐在内围八桌上嘛,毕竟今天论的是一方水土生养,当由本土子弟承担。
正当旁人就事论事之际,店外门帘挑,挤进“肥熊”带进光,手持王法铃铃叫,满面横肉非善茬。
好么,这位爷若放在太平年代,在那些小商小贩跟前一提裤腰带绝不言语,直教得旁人懂事懂事。可换了个年代,呀嘿,爷们还走老路,神啦。
不冲别的,肥熊走路不带绕弯,直冲冲向着李东家这桌而来。要说他吃了豹胆敢与人伸手那是抬举,人家有老相识正跪地上呢!哦,吴某人招人搬兵要吃官司。
话说,“老浪品玉哥”那桌椅挪得快,期间还不忘悄声与某人招呼,怕是自家至今还招人‘唬’呢,“哝,你的麻烦来了,桌上这些馒头能吃多点吃多点,记得保密。”
肥熊识礼数,“李东家,近日化外刁民入城发匪风,听闻……”
好家伙,店小二这家伙都跪下了,还敢抢言如抢孝帽,竟忘了自家是如何落得如此田地,“就是他!贺兄弟您看,这小子脸上无肉,恶人恶相恶心肠,听说昨夜齐家媳妇被窃就是他干的。这次请您来,就是想让您把他请去人肉店,好赖是块料,让这小子在禁外发挥余热,造福我境内百姓,也算赎罪。”
这店长大胖子还在当间坐着呢,有人竟敢私自拿主意?当前,肥熊看这“老相好”一口门牙尽失话漏风,这是被收拾得失了心。换平日还好说,今儿个充军这事他可不敢点头,自要先点头哈腰做下人一并与那大胖子请个安。
就在那边“示下”期间,吴小爷坐那啃馒头真个面不改色心不跳,您以为他胡乱寻来这间“荡气一条肠”?
至未达六丁城,吴醒就没忘了六耳那番言语。待进城头一件事便寻了“海淘坊”,那里间小厮说话还准,算是没跑了风,瞅瞅今儿个席面上这阵仗,必是聚集了六丁城内有权有势人家。
言及那欲购“极寒之水”的买主“钱老板”必然也应邀而来此间聚餐。吴侦探想着凭此人在六耳嘴中多么多么有分量,如今打发个差官自不在话下,自然也就不愁无有人保。
也正是这位爷遇事不惊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在场的众家主当即才思泉涌,颇有与店小二“志同道合”之意,理由无他,一切均来自“天井十二桌子那几位白袍丝绸六叶图”之人。想刚才这混小子便是打那桌而来,途中演个苦肉计,事后嗓门大,吼得大伙茶饭不思已然大打出手,该是刁民。
吴醒可算是倒了血霉,他哪晓得“六叶图”这几个人不是六丁城势力阵容。而今那伙人不请自来坐席面是想分得“炎丁堡内一杯羹”,是叫谁人不恼?却偏偏让他个外乡客沾了腥。若再叫他听得这些人名号定打一激灵,人家来自“天罡山脉大宗门”,离此城可远。
当前,吴醒看这些人之脸色不善怎变了味,不像之前嘻嘻哈哈瞧热闹,难不成李修老东西脸面大,暗中联合他人保门面,竟连个下人也金贵?
好巧不巧,白袍六叶图这伙人不知何居心,似想差个替死鬼探探旁人意,便左右“眉目传情”,这样高声劝酒,是当天下无事,一并让那锁事皆了去,众同乐。
“陈兄饮酒!”
“嗨,你这糙汉端个杯,咕噜一口就没了,怎知玉液琼浆之妙处。要饮,当邀‘严店主’、“刘馆长”这等识货之名仕才对,哈哈……严店主!”
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不想让“严店主”与那肥熊示下,以至于众家主脸色变换不定,恐怕要哄得他们把那刁民当场除了去,探一探这伙人待会儿敢不敢开口要好处。
正所谓:众人拾材火焰高。肥熊转身一回来,这可是拿了命令的。他只交代一件事便已唬得某人难再沉稳,“凡昆仑界人士都知道三件事躲不过,一是交税,二是抽丁,三是防匪。您了怕是沾全喽!招吧,齐家三姨太在哪呢?”
好个肥熊不知吃了几碗干饭,连算命这活计也在行!可是细想想,他这差爷吃的就是这碗饭,闭眼能断人凶吉,准又稳。
“差爷这就断上?好,您抬头,往楼上看。誒,那位少年郎,男娃披红衣,靴中定配红绣袜,敢问性欲哪家强?古来‘少爷’头一名。少妇闺中多寂寞,‘腊肉’‘鲜肉’好哪口?怎可及一时合欢。齐家丢了三姨太,定此人家中卧。差爷明鉴,小的这叫观相之法,虽不及您手中王法,却也能替您排忧解难。”
同是一桌人,老浪品玉哥甚是佩服这家伙敢舍得一身剐,累得自家满面尽是惊讶,如是道来:把人得罪狠喽,长几颗脑袋?事难缓。
同是受害人,楼上少年郎实在冤得紧,累得他与旁人讲买卖直把伸出去那五根手指僵在那儿,直待楼下肇事者高吆嗓唤个“芦师兄”,这才恼羞成怒只让五根手指剩一根,买卖黄了。
“芦达芦师兄,多日未见,近来安好?”之前见个熟人就在楼上,吴醒早就想收拾这家伙。当日黄粱门内晓街里与金牙做局便是招此人暗口揭短所败,如今把生意闹黄,看看这家伙回去之后如何向师门交代。
这拉虎皮做大旗,吴大混不吝不是头一回,这就与差爷把结解,“差爷,小的长得不好看,却是师出名门,这点‘芦师兄’在场是铁证。那这逃税一事咱够不上了吧?我家宗门顶在龙牙后方,朝里挂着印,自然与匪不沾边!至于这抽丁,我本算军中人,呵呵,您看呢?”
这幅牙口有些神,那肥熊亮着王法也不好招呼,便细声问地上那小二,“楼上那人面生,哪家的?”
这事把店小二难住了,倒是黑皮跑堂在旁帮腔识得多,“贺爷,小的知道。之前上楼送茶点,听那两人在谈生意,好像青布短打那位想出让南城一间产业,正等小公子接手呢。听人招呼像是称个‘万家’。”
“哪个万家?万屠宅还是万利行?”
“哈,万屠那是杀猪的,他能够得上坐这席面?”在旁有家主,一看旁侧这位刁民有身份,还是在六丁城内混行市的,这就与那六叶图等人沾不上边喽,该是玩笑还得玩笑。
当然,楼上红衣少年郎家世显赫绝非吃素的,今儿个他芦达要不给句准话恐出不了这个门,他当然不能认啦,可是这冤解了一头难顾另一头。
这不,楼下那位“主”才帮腔言及屠户玩笑玩笑,哪成想眼前这难民什么都敢胡说的,一时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小贺,速速将这厮拉走,可恶可恶!”
好家伙,小小官司吴小爷也没想过让人帮着拍手称快呀,全是一窝起哄架秧子。这回轮到他拍桌啦,霎时间好大一股寒气,瞬间直把餐桌冻成块,唬得肥熊再不敢继续迈步上前绑人,总之那王法也得听听谁家嗓门大,“钱老板,小的有礼。听说您在海淘坊挂单寻访‘极寒之水’,今奉家师之命慕名来访,还望现身一见。”
一番装神弄鬼之后,吴醒心里还是紧张的,适才听边上几位爷细声交谈,可以听出万家在六丁城里似乎没什么势力,难怪那黑皮跑堂的适才说芦达寻人转手卖南城产业,堂堂大宗门扶持之下真混到了这个地步?小爷还以为得个美差来享福呢,真寸。
桌上玉壶翠闪闪,千里接单觅良缘,真主千呼万唤始出来,是个中年汉,身披大褂绣白云玄鼎图。他一起身,旁人无不讶异非常(太杂,不写,您老自己猜,其中亦有那同桌老浪品玉哥也拿怪眼看人,“除却百兽林妖王居所,近域并无极寒之地,敢问小友尊师大名?”
言商言商最喜欢开场耍官腔,而吴小爷自诩磊落人玩不来这花样。他看这人从天井十二桌那边遥遥投目而来其眉目用意怪怪的,怎的说话不看人,是小瞧人?当即,他身后还有人在嚼舌根,是那美少妇与李老不休在侧咬耳朵,似乎想贪走这瓶极寒之水顶替满堂佳肴之损失。
“您要买便买,何必查个祖孙三代清白?就是贼赃,盗了妖王那也是本事。”
这事不好弄,请来的这尊神似乎并无迫切捧得灵物之意,而今唯有看这满堂斯文能否无赖到底。于是吴醒抓紧抄走桌上玉壶,一并擒目扫了门框扫窗台,弄来弄去却被同桌品玉哥那副笑貌所吸引,似乎对方在对他说:读书多是负心人,财露白为时已晚。
一目窥满堂,尽是下山狼,真乃垂死病中惊坐起,人急向楼台唤,“芦师兄,回去记得禀报大公子,我有长老秘令在身,现有急事脱身不得,过上几日再回庄叨扰。”
至于楼上,芦达把话全当耳旁风,识那小子哪有什么秘令在身,命令早在几天前就已到达六丁城。如今若不是有命令在身,他分分钟火上浇油将这小子口诛当场,还想日后见到大公子,美的你。
孙猴子何曾跳出过如来佛之掌心?满堂皆是身份人,却任苍蝇嗡嗡叫,实戏颜。这不,似乎时辰将近,天井那一桌那大胖子言声啦,“贺义,你小小差人竟敢在当班期间开小差,如此清闲,不如调去四方禁松松胫骨?”
“大人赎罪。大人日夜操劳,小的只是想来略尽绵薄之力,替大人分忧。这就去了,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