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百年运筹谢幕(1 / 2)
话说,红粉随监狱长向大人进了龙牙城中心一处须弥介实生死难料。
传送阵传送的过程会使人眩晕,大脑出现空挡。奈何有心人早已提前服下丹药,稳固心神,待得脚下光华将退不退,刺盲双目那一瞬间,人动了,往外头一闯,叫身后之人,只依稀听得几声临死之前的哀鸣。
……
“啊!旅祸!”十环山须弥介中,百里语蓉尖音,任她脑筋千百转,也想不通此处为何有这东西,不自觉的就盯向吴醒,埋怨这人有太多太多事情瞒着她,甚至弃黄粱山门安危而不顾。再一细思吴醒前些日子那种种举动,实不能不让她往“叛徒”二字去想。
“妈呀!这些东西怎么会出在这里?你骗我。不要不要,吴爷爷,你放我回去吧。地方我都给你带到了,您大人有大量,将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求你啦。”一同进了须弥介那包不俗看到地上血尸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声声泪下,脑门磕出了包。
“放喽?那怎么行。您这颗金子,还有待发光。说吧,段玉良他们是怎么遇难的?还有,这须弥介深处,收取法门所在,也一并道来。”说着,吴醒抬头看了看天顶高无穷,雷云滚滚闭塞,再落目远端,石窟洞,好比判官的脸,大张着嘴,喝问何方小厮胆敢尚闯阴曹涧!不禁让他拍手称快,照着阴曹里的“人”一比,连笑“像极像极”!
此处越看,越叫人大为心喜!边听这包不俗复述过往之事,边带着人朝石窟行走之余,不禁让吴醒高声喊来,“贵客到访!安兄近来身体无恙否?”
大嗓门响如喇叭,穿过石窟,那是巨响无比,叫那山岩颤一颤,回以兽吼之怒;也实实在在吓哭了喊娘的娃呀,听洞里传来这阵阵吼声,怕里头挤满了万子千孙。
光听那包不俗如何背信弃义,害了段玉良被困重围绝地就已够让人惊心动魄,而再听那吴醒喊出“安一龙”的名字,叫那百里语蓉脸色急变转了色。
有客不请自来,自叫那主家呼喝。待闻兽吼回应,此刻有人在家就好办了,猜定了心中所想,吴大盗这便迈向大富大贵之步法。。
进了石窟,钟乳石杂乱无章,像某人嘴里坏掉的蛀牙。同时,他也没去管那堆“棺材板”后头的石室。早在包不俗说到此处遇妖女夺宝,他便猜得这是有心人故意布下的诱饵,引段玉良一干人等上当而已,继而再将人引入深穴之内,不知意欲何为。
此刻,甚为难决断,这么下去岂不成了帮凶?百里语蓉头次跟着吴醒就遇到诸多险情,但那一路探宝,也捡走了大量钱财。而这次又莫名跟着这家伙来到了这里,不禁让她小鹿突突,猜想又有何等异宝在向人召唤。
女人嘛,心里欢,却也别扭:“断不能与山门做了不义之事,宝物易不及此恩”!
再回味坏家伙刚才“叫门”之语气,大有来者不善之意,断个不似同伙。如此,真叫小女子拍了拍小心肝,找来人来问,“天佑我黄粱门,这是大功劳一件。你是何时发现了旅祸巢穴在此的?此次前来,小妹越助一臂之力,诛灭操纵旅祸的元凶。”
此话倒高看了某人一眼,此话更暴露此女轻浮之心态,真把自己当做殿上一根葱啦!索性,吴醒把手往自己脸上指了指,示意小女子好好看看这份“认真”,他有那么高尚吗?
都说世人听不得真话!如此让吴大盗大大感悟一番,自不理会这丫头百般称夸他谦虚。继而在包不俗的指引下,七拐八扭过了石窟曲肠道,就又喊,“有朋自远方来,安兄何必藏拙。加上此次,你我已有三次正式碰面之缘,当是今世有缘,何不出来一见?吴某不才,知些小秘密。吴某人也不贪,想向安兄借取一‘物’赏玩。”
听这话流里流气,直换来了百里语蓉心中嗤笑,嗔怪那坏家伙不愿承认大义之举而已。随后她脚步欢快追了上去,也渐听得水声哗哗,再去得近些,见得这自然天生之奇观。
冲浪式踏水而过断壁山水一线天,路上包不俗百思不得其解,找来吴醒问,“十年前,为何五派派人来寻此穴,却无功而返呢?”
吴醒此刻心情不错,随意赏了他一句,“宝物通灵,它收敛气息,常人又怎么寻得着?否则,关于那些出世的天地灵宝,消息遍布山野,只要寻得方位,岂不是都叫人盗了去?如今十年之期已复,旅祸成患,岂有不开城门,纵兵施掠之举?如此,自然就能寻得此穴入门之法了。”
水声渐急,渐渐清可见底,过了一线天,果是见得包不俗所言之祭坛,但所见一幕,倒是让吴醒惊讶,百里大叫。
“来人止步。”斗天枪,悬祭坛之顶,并带有紫袍咧咧之音,浮一名碧莲之清雅女子,喝声来。
“哈!枉我慧眼,竟有看错之时。你们这对男盗女娼,岂不成了蛇鼠一窝。”
“蓝灵姐姐,你不要被那邪相安一龙给骗了,他可是大大的坏人。”
闻此不速之客有三,蓝灵笑颜不止,怪这百里丫头太天真,又喝吴醒,“你这鬼人大言不惭。若不是本姑娘放开洞门禁忌,你又怎进得来此处须弥介。”
“哦!小爷自道我是来者。原来,你丫头才是善者不来。”
吴醒一亮刀,视破水飞出多名“武灵”尸将,开有“天阶”之眼,弄玄术之光耀。人不惊,反倒让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天地造化!如此这般生变活人,想我在毒门未寻得法门,此处却见得逆向之玄术!”不禁让他想要活擒此女,言行拷问一番。
斗战起,吴家儿郎以一敌众将;又有蓝灵在高处寻机,抢挑寒冰幽莲朵朵。
战一时,巧又听闻河岸洞内传来“咚咚”声,像极了心跳之擂音。忙让吴醒招呼不让百里与包不俗参战,却是呼喝他们速入洞内探玄机,速找出收取须弥介的法门所在,此处由他来阻。
一时浪激声不绝,血尸难缠,拳动如火龙吐息,叫吴醒只得踏水遁远些。
又有疾风遁,如此刺杀之影,时不时递来诛心血刃,叫人心惊胆跳急运煞元罩。
可恨蓝灵捣乱,擒一把“斗天抢”,寒芒毕露捅个天窟窿。煞元罩被击,只叫人陷入重围。
正当鏖战之刻,隔岸洞口有断龙砸落,震得浪花翻涌不休,叫吴醒心又一惊,担心那百里安危,不该过于贪功,不该冒然让她舍身犯险。
此一时,又叫东来一枪,西捣一拳,处处被动,只叫人怒吼一声,放煞咬人。
血尸无有情感,亦是愣头种,不惧蛇蟒巨口,竟舍命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这倒惊得蓝灵急运法令,担心这恶鬼发狂,自是识得那一刀定人魂灵之威。她一个筋斗打回祭坛之上,如神婆做法叫魂,丫丫手舞足蹈,又生生变出一堆血尸,欲趁敌穷力,倚多打少,行奇速之攻。
正巧赶上那吴醒把臂一扬,升龙击长空,立时天龙回翔,人披玉甲,续骨重生,活脱脱玉面骷髅,恶刹罗阴曹尸鬼!他踩着血海,拳风擂动,扑向两拨血尸,那一番滚打在一起,实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尸鬼。
万鬼啸天之威,叫那蓝灵瞧出血海中玉骨乃是个不死不灭之怪,那兽性大发之状,根本不惧天灵破开之危,活生生撕人吞肉又饮血。
她急又再召血尸来援,这次,来的不少,整整百十来头。待得法令毕,再回首时,血海里冒出个骷髅头,恶笑连连,方才与其对撕的尸将,早被撕得四肢分离,正渐渐沉入血海。
更叫她惊惧之事,那玉骨竟啃着一条手臂,冷不丁的,还让她看见了,血海里竟冒出了十多名开着黄闪闪天眼之鬼头,分明就是刚才那些血尸所化之厉鬼,这算何方道法?
这一次,只以盾组阵,诸多血尸发动玄术神通,轰击血海隆隆。再听得这恶笑之音,蓝灵怕了,这东西本该活在世上吗?只叫她以笑而掩饰,喝道,“你这恶鬼,速速受降,否则本姑娘就把里头那小妞开膛破肚。”
“阴曹屠戮千百年,本不惧世间情愁,小小妖猫自作多情。”
“好!那本喵不与你动武,换人可好?”
那血海里已不见玉骨面目,唯有那猩红之血目,盖过了血海之妖艳,刺破长空而来,洞破他人灵魂深处,叫人寒颤颤,冷到极点。就连那一排排盾阵中不具情愁之血尸,虽不见面貌扭曲,但那不住抖动的肢体,是骗不了人的,那是来自灵魂本源深处的恐惧。
此一现象,妖猫蓝灵当初在雾海寒潭里见过,那是个无物不屠之怪所发出的气息。
同时,其实吴醒也是个强弩之末了。斗法时间虽短,但这些年来,他已尽量不去运用以前的力量。只因那反噬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他能强撑住本性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所以他才会去修行肢体上的技艺,另辟武道。
没一会儿,血海退散,吴醒露出本来面目,嘴角一扬,且撑着场面,挑逗那位满面布汗之憨憨,从而示意这丫头继续说下去。他也想听听,这猫为何会故意放人进来。
“喵!苦差事,本喵不该答应他的。”蓝灵敲敲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你你留下一‘魂’,本喵就放了那小妞,并且立即放你们出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安兄近来身体抱恙,何以要事事劳心劳力。”
这猫还在惊恐当中,也不顾虑吴醒此话是真是诈!只惊得猫叫一声,顺着对方望向她背后的目光,她一转身,正好对上安一龙的目光,既是跳飞而起,抖抖枪头,急问:“你怎么能出来?”
此时此刻,莫名冒出来那安一龙大口吐血不止,半边脸都染上了紫黑之病态,且腹部丹田更是破开一洞,想命不久矣。
这才几天不见,安大高徒双臂早已不复当初如是鸡爪一般消瘦,自捂不住血从嘴里不停流出,实病殃殃,“蓝灵,你办事太拖拉。安某等不了了,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咳咳咳……”继而,他又转向吴醒说道,“吴兄弟,速将我‘魂源’还来,否则安某命丧,无人可阻屠毒妖灵噬魂。”
百里语蓉和那孬孙包不俗真不顶用,斗战才不过半刻钟,这就被一群妖灵罩得满身都是,只差一寸,这就要饱尝那万鬼啃咬之痛了!而今正被押出断龙石。
“哦!那小娘子闺房内,画中之物吧?”遇人威胁,吴醒笑笑,兀自扬起手来,让安一龙好好看看他的口型,就慢条斯理的说:“烹,啦!”
这口白牙,这样笑脸,无不让人怒火灌天灵,安一龙道法大动,又唤蓝灵来助。他身有巨伤,不便操纵血尸,且让这女子速让血尸围住此凶徒,他还道自己知道吴醒的弱点所在。可当前情景,实际上他早已失去了对血尸的操控权。
即便安一龙运道法浩大,像是注入了毕生法力,要发无穷一击,但蓝灵现在可信不过此人。
如果要比较,安一龙此刻那股怒火,较之夺“魂”之恨那吴醒,更恨她这只猫千百倍。只因那挖腹之痛,源自于她的主人之手“紫罗兰妖王”!同时,还将安一龙当做尸体养殖起来,以便日后观摩他运转“诡异煞经”的玄门之道,好与那罗刹之鼎,合而为一,号令群雄。
“蓝灵!”安一龙这一吼,无不比那困于深渊之凶煞弱上半分,“安某人尸毁,你也有大罪。”
而吴醒要拖刀杀来之势,无不是火上浇油,只叫那蓝灵速速调兵。正当她催动道法之际,视安一龙出招了。
所谓御灵士无限火力,就是这般,那一通疯狂的烈火汹阳剑,乱一曲天降诛仙,展我御灵雄风。
斜阳天外落下这一串剑雨,凭空幻化出烈火汹阳剑,剑心处之灵源,凝聚到了生出玄玉之耀彩,料那安一龙准是注入了毕生法力,此生最后一次拼死一击,也要夺回“魂源”,尝毕生所愿。
这一切叫蓝灵看了心喜,如今那吴醒未运转不死不灭之玄术神通,遭遇这般狂轰滥炸,必死无疑。
众力合攻,已视吴醒为死物,只叫那蓝灵欢极。可惜天不随人愿,当她看到那滑头立在原处抱臂而笑,自心中一个咯噔,还未及转头,腰眼已被点中,急一时,失了挂在腰间的令牌,也受不住那连环飞踢,更是叫一点金芯连幽梦之法身都顶不住那疯狂倾泻而来的“剑雨”,竟是安一龙倒戈……
面对安一龙之反水,早在吴醒意料之中。两人相处时间虽短,但他很清楚那厮手段之狠辣。
依他换位思考:“当时,安一龙断然不会认为以死相逼,就能让我放下屠刀,乖乖对他言听计从,从而放过那‘老树皮’之魂源。转而,再看安一龙那伤势来得不明不白,料定其中必脱不开这妖猫的关系。如此,两人恰巧在此相遇,势必教安一龙将调转矛头,以谋求得一“友”,待得退敌之后,再来求情为上上策。因为,这人连死都不怕,还要找小爷要东西,定是老子捏着他的命根。”
水上浮尸一片,全是安一龙道法所杀,可见御灵道法之威力。随即,他又凭借夺来之令牌,把个祭坛法阵全部毁坏,阻断外部旅祸回巢增援的脚步。
“安兄明智之举!拿东西来换。小爷要那部能练魂之经文。”
安一龙用完道法之后,整个人完全缩水成了皮包骨,声声咳血,气若游丝,“无有经文,均在安某记忆之中。”
果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落得如今田地,还在耍弄心机。吴醒不急,拖了一阵子,自是佩服这家伙立马就要下地府跟那小鬼斗酒了,硬是咬着不放。可他也瞧出来了,对方手上还是有筹码的,百里这丫头还被妖灵围着,随时都会丧命,而那姓安得说死便就要死了。索性他也不担心对方事后闹出什么事情来,便从元神之中抽出了“老树根”的魂源。
只见那安一龙看傻了眼,从未见过有人将魂体存在元神之中安放,可这一切的惊奇,来的快,去得也快。他望眼前之魂源,泪目而跪,强撑着那将要命断魂绝的一口气,深深陷入回忆,深深懊恼自责。
它如父,如母。自幼于兽林之内,它将他捡来抚养,无不倍加关爱,使得他一直天真无邪。可恨小几岁记事那年,在山里遇到了大事!还是因为他顽皮,非要出外狩猎,聚敛冰雕玩具,却是引来了毒尊。还是怪他,幼年时,老树根分了一半树心于他服下,纵有了御灵士之威能,而在与毒尊一战,导致老树根不敌,受了那败北一刀。
老树根,原名“启明”!
“我儿!”像是一名将死人之人的呼唤,老树根看到安一龙这般病态,这般死相,声声泪下。实在是天不愿饶,它刚抢过去,这便是它与安一龙的最后一眼。
“想要经文,你得帮我!”老树根此刻屠天的心思都有。
吴醒沉思,老东西也在对他耍心机。可也有些心惊,这禁地屠毒妖灵,竟也受这老东西操控,于是他腔调极不耐烦,“你老小子该不会想让爷回去找‘书生’求情吧?这事办做不到。地府有地府的规矩,轮回更不是儿戏。小爷没那么大的面子。”
“用不着你。我儿三魂未散去,你只要帮我阻断那条从地府传来的引魂锁,一息之效便可。”
听得老东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吴醒点头同意了。
正当施法到关键处,天光竟透了进来,须弥介一时被人收走了!想也知道贼爪子出自谁人之手,吴醒想要强追那妖猫而去,却是又传来天锁“铃铃”摇曳之音,无不让人心中大恨。
只一叫,那恨意冲天,吼得那引魂锁,凛了一凛,颤了一颤!这吼声,无不有白忙活一场之懊恼,坏了贼不走空之规矩,“死猫!待爷空下来,够你喝一壶的。”
……
次日清晨,西凉魔窟内喊杀声不断加剧了战场的变化。
夏老怪这等人物,远远隔着山林,也见着了那朵冲天巨植“紫罗兰”!无不让多人担心,均说妖王怎会破戒,毁了千百年之约定?
当得五派将士变阵之际,天外冲来魔烟阵阵,使得众人一抬头。
天外天,云层遮掩着七彩锁链耀华彩,好大的魔军掠顶而过。恰有传令兵从山林内急奔来报,“惊蛰,龙牙城破!宇武大军已杀至五心山脉,不消半个时辰,便要攻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