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山观（完）（1 / 2）

听到麦当斯这样说，褚观释然了。他知道这不并是真正的麦当斯在说话，而是某种幻觉。当开始强调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强大到让人看一眼就会发疯的妖怪就已经输了。至少在这一刻，它已经输了。

“收起你的小把戏吧，”褚观淡然说道，“我已经识破了，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麦当斯，真正的麦当斯估计和查尔斯一样，已经因为看到你疯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周围变得一片寂静，连刚才的麦当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褚观举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以免会有什么东西强行扒开他的眼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褚观索性坐在了地上，等着大年初一的到来。

许久，褚观发现周围的环境越发温暖了起来，双手的缝隙中似乎有光照耀在了眼皮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他还是选择无动于衷。慢慢地，他的身上开始出汗，汗液混合着身上的血渍让他感觉万分黏腻。这种黏腻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在工地搬砖的岁月，当时汗与尘土混合，也是这般感觉。

“小褚，不干活在这坐着干嘛呢？”褚观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一瞬间褚观便认出了这个声音，这是刘秃子的声音。不过他还是没有答话。这是跟刚刚同样的伎俩，他是不会上当的。

“又在偷懒是吧？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刘秃子又说道。

褚观还是没有说话，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不想干就直说！有的是人挤破头都想干呢！”刘秃子伸手推了褚观一下。

褚观小心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你是不是又发癔病了？”刘秃子质问道，“又看到妖怪了是吧？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对了，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去医院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我给你念念。”

褚观依旧保持着沉默，听着刘秃子的话。

“先是这张，”刘秃子似乎是从兜里拿出了几张纸，“关于褚观先生肺癌诊断的说明。经我院诊断，褚观先生罹患癌症实为误诊，为褚观先生造成的困扰我院表示万分抱歉，祝您身体健康。”

刘秃子换了一张纸，继续说道，“还有这个，有关褚观先生精神诊断的意见。经我院诊断，褚观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并伴有短暂的失忆症状，病发时还伴有轻微的暴力倾向。建议相关人员立即将他送往医院住院治疗。”

“什么意思？”褚观打破了沉默，问道。

“意思就是什么妖怪啊、外国人啊、道士啊，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医院接受治疗，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发癫。”刘秃子少有的心平气和地对褚观说道。

褚观的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一边是自己接近二十年的经历，另一边是还不到一个月的经历，自己究竟应该相信哪一边呢？

“我是什么时候得的妄想症？”褚观有些动摇，想从对方的答复中找到破绽。

“就在你刚诊断出癌症之后，大概半个多月吧。”刘秃子回答道。“那根本不重要，现在去看医生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伸手就去抓褚观捂着双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