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开始出征（1 / 2）

新历783年2月初，曼沙帝国六大管区都进入了紧急忙碌的战时状态，无论是城市还是乡镇，到处都是排着长长队伍的招兵现场，到处都有集合不到一小时就立刻在军官的带领下踏上征途的士兵，到处都上演着离别的戏码。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卖水果的，卖剪饼的，卖家乡纪念品的，还有卖内衣内裤的，卖古老草药的一些当地负责民间秩序无所事事的街道干部终于迎来历史最高舞台，神气十足地指挥着密集人群东走西挪；虔诚的传道士们也趁着混乱之机，不停地向人们宣扬着笨祆萨教中的教义，忙碌的人们再也不会朝他们吐口水扔果皮了；而一些小偷们在打前站的几个人被人群揍得半死过后，再也不敢进入人群“工作”了；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也趁机在人群中穿插横行，不停地揩油；事不关己的一些老人也跑过来，颤颤巍巍地不停地向人群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战场英姿；还有极少数精神异常的人跑来跑去，大声唱着死亡哀歌。随处都响起警卫队追逐捣乱份子的口哨，人群中还有不少自觉合唱着帝国军歌，哭叫声、吵闹声、欢呼声、打骂声。

新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仿佛迎来新生一般骄傲自豪。不过士兵中也有少部分人刚刚当上了爸爸，抱着新生的婴儿一顿狂亲，也不管怀里的孩子哭声震天，而妻子则抱着丈夫静静地看着父子并不和谐的画面。送别的人群却是神色各异。年少的弟弟妹妹单纯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崇拜的神色，年轻的女人哀怨自怜，中年妇女刚是哭哭啼啼满脸不舍，老年男人则在一旁对着哭泣的女人骂骂咧咧，豪气干云。负责指挥的军官严肃又严厉，负责欢送的军官热情又可亲。还有不少的失足妇女也跑过来，用赤裸的眼神挑逗着年轻的士兵，希望在他们走之前，从他们的身上大挣一笔青春损失费。不过士兵们可看不上浓妆艳抹的她们，眼睛不停在穿着端正又热情大胆的年轻女孩子身上转悠。就在这短暂的邂逅时光，竟然产生了不少影响深远的爱情。几十年后诞生了一大批文学家，他们怀念的初恋都发生在783年。

只有少部分人突破重重阻碍，跑到人群中大哭大闹，以此来缅怀一个月前死在异国他乡的亲人。对于这些烈士亲属，警卫队的人只能以安慰的方式把他们“抱”出场外，避免破坏出征前的气氛。还有部分烈士亲属组队，拉着横幅跑来吵着要增加烈士补贴与抚恤金，急得维稳的士兵满头大汗，最后不得不请来了当地政府相关人员，才把他们引流到一些安静的楼房里去商量。

还有一些濒临破产的民间戏剧团体，在一处小高台上表演着他们的拿手绝活，希望能拉来一些赞助。气得警卫队队长大骂道：“出征前你们给我表演‘张三偷情记’？你们想要让士兵们防止戴绿帽子，把妻子也带到前线去呀？还有你们，你们居然表演‘人鬼恋’，怎么的？诅咒士兵前去送死对吧，信不信明天就把你们团所有人都关进监狱去呀？就不能表演一些积极向上的节目吗，比如说‘霍起传’、‘战地英雄传说’之类的吗？”团长哭丧着脸说：“我们团是以文戏为主，不会武戏呀。其实我们节目的内容还是弘扬纯真的爱情、热血的爱国情怀的。”警卫队队长立刻命令士兵过来拆台了，骂骂咧咧道：“你们团可以解散了，早点找些正事做，不要沉迷在虚无的幻想之中了。”

而此时伊京城里面的主街道上，欢送场面就显得正规许多，街道两旁的人群在丰有经验的当地政务人员组织下，齐刷刷的举着小彩旗，高唱着“神军进行曲”，无论是哪支部队经过，都给与热情的欢呼声。当霍相轻带着伊京城新招收的一万神剑军新兵经过时，人群的欢呼声更是来到最高潮。原因无他，因为霍相轻穿着一身合身漂亮的将军铠甲，坐在高头大马上，如岩石般坚毅的面容是那么英俊、青春、富有力量感。如此年轻的将军，还是京都民众们第一次见到，立刻就勾起了他们对于军人浪漫的幻想。

经过昨天一整晚的“逛街”，霍相轻与白泰黛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可即使在沉默中绕着伊京城走，二人都觉得甜蜜如油，仿佛周围吹过来的寒风一点也吹不到他们身上似的。其实霍相轻在漫漫步行的时光中，不是没有想过找一家旅馆“休息”一下，可是刚开始他还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之中，只知道和白泰黛不停地边走边聊天。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而白泰黛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不停地朝前走着，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看着白泰黛纯美的面容，霍相轻不由对自己肮脏的想法感到羞愧。

二人一直不停地找着话题聊天，甚至把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的就叫“霍思白”，女的就叫“霍恋黛”，至于剩下的孩子名字，就到时候再想吧。霍相轻发誓一定要把那家火锅店盘过来，开间服装店。不过白泰黛倒无所谓，她觉得开在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以。直到天发亮时，白泰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霍相轻才意识到她已经感冒了，赶紧把白泰黛送回易恩米的家里，并让她好好休息，不准她过来相送。

不过霍相轻直到走后，都没发现易恩米的家里只有管家与黄泰昭一个人。白泰黛好奇地问：“小米和尹川南呢？”

黄泰昭撇撇嘴说：“一个想看戏，一个假装想看戏，实际上是想‘攻城’，应该马上就回来的。”

果然十分钟后，尹川南和易恩米就回来了，两个人哆哆嗦嗦地直发抖，回来就抢着洗热水澡换上棉大衣。霍相轻上午走，尹川南是下午走，所以尹川南吃了一点东西填肚子，就回到房间补觉去了。

白泰黛以为黄泰昭会对她彻夜不归问东问西的，结果她反而对易恩米更感兴趣，黄泰昭不停地问道：“小米呀，今天凌晨四点钟过后，我离开了，你有没有把握单独相处的机会，得到了实际上的收获呀？”

“唉，别提了，他一直跟在黛黛他们身后，精神好得很。我几次说累了，想要坐在路边休息一下，他都像没听见似的。”易恩米一脸懊恼。

“什么？你们昨晚跟踪我？”白泰黛吃惊道。

“好啦，我们打赌你们会不会开房嘛，结果我又赢了一百硬币，怎么样，我们的下午茶有着落了哦。”黄泰昭笑道。

易恩米抱怨道：“黛黛呀，你怎么这么不主动，拖着霍相轻就去酒店房间里面慢慢聊嘛，在大街上走这么久，很冷的耶。”

“哎呀讨厌，不理你们了。”白泰黛立刻跑回房间，把门锁上了。

“昭昭，你说小南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我这么暗示他都不懂。”

“不会，尹川南其它方面我看不透，不过喜欢你这件事情上，我还是看得相当明白的。”黄泰昭自信地说道。

易恩米不信地说：“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会看面相呀，虽然我看不懂尹川南，但我看得懂你呀。被你盯上的人，是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的哦。”黄泰昭一脸神秘地说道。

“哼，那我下午送他的时候就表白，不管那么多了。他要敢不答应，看我怎么处理他，他还是我爸手下的兵呢。”易恩米下定决心，马上敷起面膜来，靠在床边小睡一下。

郊区烈焰新兵军营里面，夏眉不解地问道：“大人，不是下午才出发的吗？怎么现在就要走？”

脸色苍白的尹川南说：“刚刚接到了通知，前线吃紧，我们要抢时间了。接受命令吧，半小时后立刻出发！”

突如其来的命令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乱哄哄的集合过后，烈焰新兵第三师第三旅的三万新兵们匆匆忙忙、扯东拉西、歪歪扭扭、军容极不齐整地离开了军营，抄小路绕过伊京城，踏上了东征的路上。沿途看到这支队伍的围观民众都在一旁窃窃私语道：“我没看错这是烈焰军的军旗吧？这伙人是不是北联派过来伪装成烈焰军的间谍呀？”

“不要胡说，北联的军队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你没看见他们好多人皮带都没穿吗？”

“何止皮带哟，他们好多人衣服都穿反了哟，鞋子一个大一个小，肯定不是正规军队啦，说不定是哪里的土匪从哪里偷来了军装穿上的，快躲起来吧，假装没看见过他们。”

没有受到沿途民众的欢送，大家一脸不解，完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经过城里接受民众们的欢送呀？”夏眉问道，也不管尹川南现在满脸的落寞之色。

“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还需要民众给与信心吗？”

“大人，为什么第一旅第二旅不和我们一起走呀？”墨林问道，看着尹川南一路来的臭脸，还是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他们的战斗力哪能跟我们比？我们是要提前支援前线的！”

“大人，为什么易恩米小姐她们三个美女不来送我们呀？我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墨阳问道，他觉得大人难看的脸色可能跟这个有关系。

“她们要逛街，没时间理我们。要打仗了，拜托你先思考一下怎么活下来再说，不要再想着美女了。”

“啊？易恩米小姐这么不看重你呀？那我不是有机会了？”墨林欢喜地说道。

“是呀，你要不要顺便再追求一下两位异迦公主呀？机会更大哦。”

“大人你怎么说话声音变了，是感冒了吗？”夏眉关心地问道，尹川南样子确实太难看了，脸色发白，眼睛又无神。

“废话，谁吹一晚上的冷风会不感冒？还没看到关健的戏码。哦，我是说，我昨晚做梦看戏去了，睡觉踢被子了，冷了一晚上，所以感冒了呀。好了，出征时不要老是谈论这些私人事情，我们唱首‘蛮东军歌’来提提神吧，墨阳，你带头唱。”

墨林委屈地说：“大人，你看着我的时候不要叫我墨阳好不好，我是墨林。而且我们现在是烈焰军！你不要老是这么魂不舍守，刚才还对着夏眉叫小米，走路居然还能摔一跤，还能骑到士兵的马上去了，你最近没受到什么虐待吧？你的脸色很不好呀。”

“哈哈哈，搞错了，我对蛮东军的感情太深了。那就唱首‘烈焰军歌’吧，这个我会，我来起头。”

不管是狂风大作还是暴雪连连，

或者烈日当空，晴空万里，

不管是炎热的烈夏白昼，

还是冰冷的寒冬黑夜。

我们心情依然快乐，

依然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