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玄司符(1 / 2)
第二日一早叶景岚就在前厅等着程子铭,临近午时见人还未出现刚想四下寻找,就发现人已经乔装好在门口等着他了。
“叶兄,听说临城的悦丰楼吃食非常地道,我们去尝尝吧~!”程子铭冲着叶景岚扬眉笑道。
叶景岚定睛望去,初春的枝头微颤,轻风拂过眼前人的帽纱,许是阳光衬的,那个笑容暖进了他的心坎,让他不禁想到了小时候那个笑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一路上,临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起来,俩人并排前行,步子稍缓,程子铭思量了一会,问道:“昨日见叶兄的武功路数奇特,虽内息不足,但底子确很稳健,拳法和力度速度惊人,恕我眼拙,是出师于哪位高人?”
叶景岚自嘲道:“不瞒程兄,我其实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小时候有幸碰到一个好心的老人家教导了一阵,临走的时候丢了一本书让我照着练,内息么可能没这天分,仅修到了六层,功法倒是结合了一些别的拳法练着练着就成了这副样子,自保尚且还行,登不得大雅之堂,要是他老人家看我练成这样得气死,是我没悟到里面的精髓程兄自然是不认得。”
“那你可知这位前辈的名讳身份?!”
叶景岚摇了摇头:“那个时候太小,也不懂得江湖礼数,相处时间又太短,师徒情分浅的紧临走前老人家仅丢给了我个玉佩什么也没交代,自那以后我也一直在找寻师傅的踪影,但是都不曾有过音信。”
“原来如此!”程子铭脑中忽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说着,悦丰楼到了。
门口的伙计立马热情的相迎,二人上了楼,程子铭特意选了靠近临街的位置,点了几道招牌菜,坐定下来。
叶景岚把两人的杯子满上水,抬眼看着程子铭摘了帽子正紧盯窗外的街道,不自觉的提醒道“程兄,这么明目张胆的露头,不怕这顿饭吃的惊心动魄么?”
“叶兄,我难得来临阳城,识得之人不多,边吃边领略下这周边的风土人情岂不是更好!”程子铭笑眯眯的说道。
有古怪!叶景岚幽幽的想着。
正这当,忽然街道旁传来一阵骚动,只听那摊位上的小贩不满的喊道:“官爷,怎么说您也是给官家之人,怎么老是占我们这小本生意的便宜,我可听说您前一阵发财了,赌庄里您现在可是红人啊,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也告诉告诉兄弟,也算您平日没白占这便宜去!”
“去去去,发什么财,看你这大呼小叫的,光顾你是给你掌脸知道么!”青年一脸不耐烦的还怼起来。
叶景岚顺着吵闹之声望过去,只见一个青年狂傲的态度惹得对方甚是不满,那人一身青灰色缎面袍子,腰上别着官家的令符,看样子官职不大,但那个招摇过市的样子让他觉得还挺有趣,不禁摇头一笑!
“你笑什么?”程子鸣转头望向他不解道。
叶景岚笑道:“只是觉得装腔作势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这位小官非常的恰当~”
程子铭认可的点点头,转头继续看戏,目光正好撞上那个青年仰头四顾的眼神,赶忙低头,对方扫过他们座的窗前,也不知道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收了浪荡的行为,埋头走远了
“赵逸…他走了!”叶景岚好心的提醒道。
程子铭突然转头充满欣赏的看着他,满不在意的说道:“叶兄果真心细如丝,不打紧,不该跑的跑不了”
不一会,饭菜入桌,二人谁都没多说话,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过后,程子铭喊来小二准备结账,在怀中摸索了一番,猛的抽了口气,脸色微变,叶景岚以为是生了变故,立刻警觉起来。只见程子铭抬眼狡狤的望着他说道:“大意了大意了,叶兄,刚才那人离去的时辰有点长,我这就去看看,你随后跟上便好~”说完麻利的顺着窗户飞身而下,跑远了。
“哎!程…你!”叶景岚有点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不想付帐而行云流水般的跑了,顿时扶额无语。
小二被这猝不及防的情况弄得一懵,连忙扯住叶景岚的衣袖急道:“哎哎哎!客官这这走了一位,你可不能也跑了赖账啊!”
叶景岚缓了一会复杂的心情,含恨的从怀里摸出那点为数不多的碎银付了账。
小二收了银钱,赶忙点头哈腰地跑了,生怕手里的银钱被抢回去。
出了酒楼,叶景岚痛心至极,没想到这顿饭足足花了他八两银钱,这得跑多少趟活才能挣回来,想着他刚痛失的小饭桌,现在连院中的石凳也没了着落,无奈的叹了口气,迈着沉痛的步伐行至小巷处,没多久就看见程子铭慵懒的靠在墙边等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是欠揍,不由得嫌弃的道:“在下殊不知堂堂的程家少主对这种无赖之事做起来竟这般的得心应手~想必是经验丰富,让人自叹不如啊,刚才这顿饭花费银钱八两,刨去我的那份,程兄欠我银钱四两,这顿先记账,回头程兄宽裕的时候记得还上。”
程子铭瞬间委屈起来,抖了抖袖子耍赖道:“哎,叶兄你看,程某现在可是两袖空空,身无长物,当初可是你言之凿凿的要与我一起携手,眼下不应该福碌同享,患难与共么,怎得此时这般斤斤计较起来?”
叶景岚冷眼瞧着程子铭惺惺作态的样子,心知他耍赖的意图,不就是怕占他便宜让他知难而退!呵,才不会如他的意,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便咬着牙笑盈盈的说道
“程兄说的是,为了长久之计,以后莫要这般奢侈,再下这点空瘪的钱袋可是要顾两张嘴呢!”
程子铭一脸诚恳的应道:“程某谨记在心了!”。
叶景岚不禁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人去的方向你可探清楚了?”
程子铭抬额仰头,抬手一指:“他往东南角去了,那里唯一的官家府邸就只有玄司处了。”说完利落的起身先行几步示意叶景岚跟上,俩人一前一后顺着南行,进了巷子的深处。
转了几个弯,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只见气派的门庭上挂着用铁铸成的牌匾,上面‘玄司处’三字刻的硬朗坚韧,门前一对石狮子狰狞怒目,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
两人立刻隐藏了自己的吐息,一跃而入,程子铭显然对地形非常熟悉,如若无人般的快速的寻着刚才的灰袍青年,叶景岚疑惑的紧跟其后。
行至府邸中段,只听远处有人喊道:
“海子,你轻点,不知道这些东西重要的紧,峄城事后,都给我谨慎些!你们都麻利点”赵毅颐指气使的喝道。
“是,您说的是!我们这就赶紧清点,您歇着~”被唤做海子的青年点头哈腰的应道。
“恩,清点好叫我!”说完,赵毅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进了眼前的屋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院内杂声消散,程子铭给叶景岚使了个眼色,俩人瞅准机会立刻飞身入内,只见坐在椅上小憩之人睁眼大惊,刚要起身呼救,程子铭顺势如电地连封其几处大穴,赵毅只得瞪大双眼笔挺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多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