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离开程双的办公室后，陆知倦遵循着她的嘱咐，朝着程蓁蓁的住所走去。
程蓁蓁住在教师宿舍区域，从院长区走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一是因为学院很大，二是程双的住所实属位置偏僻，地处一个学生们几乎都不会经过的地段。
这个时间段是学生们上课的时段，学院里很安静，明明临近冬天，院内的绿植却依旧如春天一般繁茂。
陆知倦记得程蓁蓁跟他提过，程双很喜欢绿植，学院内所有的绿植都是靠着她的魔力而养护所以四季如春。
学院的占地高达4公顷，院内的建筑却寥寥无几，分别划分为教学区域和娱乐区域，教学区域再细分为实战教学区和理论教学区以及体能训练场，而娱乐区域就丰富多了。为了满足贵族子弟的要求，几乎是完全复制了一个小型的商业街在学院内，教师宿舍便建立在商业街旁边。除此之外，学院内最多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花草树木，以及在青葛国的气候下十分突兀的橡树。
虽然能感觉到程双的魔力深不可测，可这数量……未免也太多了。
虽说是教师宿舍，但其实都是独立的小房子。学院内的教师并不多，一共也就四五个左右。程蓁蓁无聊的时候跟他聊天时提过，学院内所有的教师都是程双亲自选拔和培养的。陆知倦不禁暗暗好奇，程双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比他大多少，可选拔老师，指导公主以及担任院长等事她似乎都能完美胜任且游刃有余。而自己今年已成年却仍然大字不识，莫不是人与人生来真的有智商差距。
强烈的落差感一路笼罩着他直到程蓁蓁给他辅导时仍无法释怀。
见他双目无神的样子，程蓁蓁手中的书卷“啪”一下拍到了他的脑门上。
“唔！”陆知倦吃痛不禁叫喊了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学习走神的失态，不由得感到有些脸红，连忙向着程蓁蓁道歉。
“……你别跟我道歉，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学的，你现在走神，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从你来我这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程蓁蓁拿着书卷，在自己的鼻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眼里充满了无奈。
“我错了。蓁蓁，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好好学。”
“算了……你心里装着事，怎么可能能学好。今天就到这里吧。”程蓁蓁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厨房去拿了苹果派和茉莉花茶放到了陆知倦眼前的桌子上。
她收起了陆知倦手里的书卷，与自己的重叠在一块平整地放在桌子的左上方，随即替陆知倦切了一块苹果派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尝尝吧，你来之前我刚烤好的，可能有些凉了。然后跟我说说，你心里在纠结什么事情呢？”
陆知倦拿起苹果派轻轻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令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与其自己在心里纠结不出结果，不如直接问程蓁蓁，毕竟可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程双了。
“程院长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斟酌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提出了这个在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
闻此，程蓁蓁不紧不慢给俩人酌上一杯茶水，微微垂眸，略加思索后回答了陆知倦的问题。
“我们并不是亲姐妹。我是她从路边捡来的孤儿，但是有趣的是，我恰好跟她长得很像，这些年是她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的。”程蓁蓁的手轻轻摩挲着杯沿，淡淡的茉莉清香萦绕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谈到从前的事似乎令她十分怀念。
“姐姐的母亲是这所学院的前任院长，她与如今在位的老国王是旧友。五年前，母亲因病去世后，老国王便把这个学院交到了她的手上。当初有很多人非议，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能坐上院长的位置……姐姐没有同他们说嘴，而是直接在城郊办了个擂台，不服气的人就上去跟她打一顿，赢了她的话她就会把院长职位拱手相让。”
“结果整整打了一周，来挑战的人无一不被她给打趴下了。至此明面上质疑的声音是没有了，但众口难调，暗地里对她的质疑至今仍然不少。”说着，她苦笑了一声，轻轻品了一口茶水后，接着说道。
“姐姐上任以后，裁撤了学院内所有原来的教师和员工，新上任的老师们个个是她的亲招，除了姐姐的命令以外不听令于任何人，是她最得力的帮手和朋友。因为老师们过于严苛。为此不少贵族在暗地里没少说姐姐的坏话。我想替她分忧，于是主动承担了学院内一大部分事务，但其实也不多，因为大部分条约在她刚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规划好了，我只是替她处理一些学院内平时的闲事。”
“她也明白不服气自己的人很多，为了能堵住别人的嘴巴，她向老国王主动提出给十一公主当剑术老师。为的就是公主导师的头衔，以此身份获取王室的支持。姐姐她很强。不止魔力，她的剑术也是我见过最高超的人。我没有魔力，因此她教了我不少剑术以防身，不过我的悟性不高，到我这都变成花拳绣腿的功夫罢了。”
话到此处，陆知倦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不能使用魔法是程蓁蓁一生的痛。每每提及至此，她便会异常的沉默。
想到这个话题是因自己而起，他的内心不禁慌乱起来。他不想程蓁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撕裂自己的伤口，于是他赶忙转移话题。
“你别难过啊蓁蓁……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哦对了，你喜欢吃奶油泡芙吗，我听程老师说女孩子不高兴就要吃甜品的，我明天给程老师买的时候给你也带一份，你不喜欢纯奶油的话还有草莓或者抹茶的，哦对了，你不喜欢泡芙的话也还有曲奇或者巧克力……”
看着陆知倦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那笨拙的样子，程蓁蓁不禁捂嘴失笑。她伸手扶住了陆知倦的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不用太紧张，况且难过如果有用的话，这么多年我早就变强了。”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自己的脑袋，“说起来真有个事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话毕，让陆知倦在书房稍等她一下，随即跑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布料摇摇晃晃进了书房。布料层层重叠，完全挡住了程蓁蓁的上半身，见她马上就要摔倒，陆知倦连忙上前替她卸下了大半，程蓁蓁顿时感觉身体一轻，于是指挥着陆知倦将布料摊开摆放在了书桌上。
“半个月前罗伊他们说我拦截了他们的情报，我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批布料了。那个布行可能是他们的交易点，但不知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可能是我买的布料和他们的布料色系相近，阴差阳错把东西送到我手上了。半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处理校内堆积的事务，所以没有细细地研究过这批布料是否暗藏玄机。我一个人看可能会有纰漏的地方，本来想拿去给姐姐看的，但你都过来了，就不去特意麻烦她了。”
程蓁蓁一边梳理着布料，一边向陆知倦解释道。
陆知倦低头抚摸着布料，几乎全都是浅色系的棉布质地。因为放了太久，布料变得有一些褶皱。
“蓁蓁你还要亲手给程老师做衣服吗，为什么不去买现成的呢？”陆知倦忍不住好奇。
听到他这样问自己，程蓁蓁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