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1 / 1）

姬业天生就是个领袖。孩童时起，周围的小伙伴就不自觉得围绕在他的身边，听从他的“指挥”，有人不服，很快就会被排挤出他们的圈子。

有一次在书院读书的休息时间，姬业上茅房大解，竟然碰到夫子也在蹲着。

姬业有些尴尬，于是向夫子问了声好后，转身决定小解一下也就算了。

“不想蹲一会儿？”夫子突然说。

姬业有些不知所措：“呃……我一般般应该……”

“那就是有，来吧。”

姬业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夫子的诚意邀请，于是乖乖地和夫子并排蹲在一起。

“我看学舍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你呀。”

“呃……可能有点儿，有几个同学喜欢和我玩。”

“嗯，你这名弟子有些意思，那你觉得大家为什么天天都愿意围着你转呢？”

姬业挠了挠头，认真地想了想夫子的问题，然后回答道：“我总是为每个人都考虑的多一些吧？”

夫子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嗯～仔细说说看。”

姬业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小心思，可所有人全都不自觉对夫子保持一份尊敬，所以也就诚实的向夫子解释：“同学们每个人我都熟，家里什么情况，又是什么性格，我都了解一些。然后我还喜欢站在他们每个人的角度想事情，所以我做的决定都不会让他们为难，又有些刺激……”说到这里姬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有我爸妈对我不是那么严厉，平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会帮兄弟们扛着。可能是这些原因吧？”

夫子递给姬业几张做工精细的草纸，说“用这个吧，软和些。据我们祖先记载，武王年少时也是你这个性格，哈哈。”

年长后的姬业还是深得人心，许多同龄人仍然愿意听他的话。同少年时一样，姬业的言行依旧保留了那一点儿“刺激”。虽然他的思想不能说是离经叛道，可是在大家看来，总是比夫子课堂书本上讲的“道”要更高、更远。

天蚀真正来临的时候，姬业立即组织了一个共有九人的小组会。

“兄弟们，天蚀真正的来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可是讲出来又有些离经叛道，违背先人教诲，所以害怕或者有‘道不同’的兄弟，可以离开，从今以后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小组成员纷纷赌咒发誓，愿意听姬业对这件百年不遇的祸事的看法，有什么计划每个人都愿意身先士卒。

“兄弟们，平日里我们用古人先贤的生活态度能应付从前的风调雨顺，可如今天蚀到来，这可是生死存亡之际啊！所谓‘人心惟危’，说的就是现在。在生存面前，什么都是空中楼阁，只有活着才是王道！”

村医姬恩的独子姬达也在小组里，这时忍不住问道：“我们不还都好好活着呢吗？”

“哈哈哈，达弟这就有点儿短视了。等过完春季，粮食供给不足，天地无法供养我们这么多人，那时候就有问题了：是谁应该活着呢？谁又应该去死呢？何况还有一个更残酷的传说——人口减少到七十二以后索影天就会打开！”

姬达回答不上来，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恐怖，还是想听一听姬业的看法：“业哥，那你说呢？”

姬业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应该让咱们想让活着的人活着！”

众人一时不能理解，纷纷低头仔细品味姬业的话。

姬业又在这句冰冷的话后面加了一句，把屋子里的人冻得瑟瑟发抖——“那不在‘生存名单’上的人，咱们就得抓紧时间让他们腾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