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金銮（迪玻拉）（3）（1 / 2）

迪玻拉闻所未闻，她对东部沙漠的印象始终迈不出父亲那塞满战利品的房间，她只知道在小时候，打那边送回白城的不是难民就是败仗消息，异教徒的阴云像沙暴一样，既可怕又莫测。

不等她多加思索，宫相科斯马斯忽然用洪钟厉声来评击尼基西福斯的警卫工作，他姓斯塔希略，是皇帝堂兄。

“如果他处理不好这些问题，那就让他卸任，”他对市长说，“那就喊海港区的奥菲托斯来。”

“死者是蓝党的男孩，”雷普修斯礼貌地提醒，“有人说他被剑柄扎穿了脖子，死相那个惨啊！”

“让塞蒂诺斯家出人接替，”总理大臣的炯炯目光移到她身上，也没有征讨她的意见，“谁都比他能干，那家伙只配管猪圈。”

“听说蓝党为了这个准备要聚众滋事，”稍为年长那个斯洛伯丹微笑着说，“他们打算在下一届赛马会上弹劾陛下哟。”

宫相的怒视又光临约纳萨，“约纳萨大人，怎么回事？”

“他不是说了吗？大人，只是‘听说’，”约纳萨生硬地弯弯腰，“我敢保证这事绝无凭据，斯洛伯丹，你哪儿来这么多不刊之论，dc区如今可是井井有序……”

说到此处，斯洛伯丹笑得更乐了，“大统领，你这番论述何不征讨一下塞蒂诺斯家的意见？”他又偷偷瞥来一眼，迪玻拉抓抓蓬摆，如背有寒芒。他叫什么？戴维？戴恩？艾伦？老太监给她说过太多名字，可就偏偏没记住这两兄弟的，晨光和烛火把他散乱的头发照成一团麻草色，青年臂抱胸前，五根指头在臂甲上一敲一弹，“要不，再问问尼基西福斯大人，看他有何见解嘛！”

尼基西福斯还躲在廊间。

“我早就想问了，”科斯马斯说，“蓝党的领袖叫什么？默瑞尼斯，那是个满脑子坏脑筋的家伙，我上个月就警告过你们，要尽快把他和他的狗腿子全都换掉，现在广场街成了什么样子？陛下叫那些萨瓦斯人进城是让他们交税的，不是吃干饭。”

“元老院已经通过最新的课税法案，”普雷修斯连忙补充，“但离出台还需些时日，届时还要倚仗内城墙警备营来带头执行。”

“指望阿利提斯那饭桶？”斯科马斯尖声地喊道，“那家伙在哪？如果他不好好解释昨晚发生的闹剧，那就让他挪开屁股，回家玩他的木剑去。”

“我在抓间谍！”尼基西福斯·阿利提斯终于按捺不住冒出了头，他脖子通红，大步踏上，“萨瓦斯人安插在城中的间谍，来自萨菲曼！”

“恕我直言，‘水桶腰’酒馆一向声誉极好，不太可能窝藏什么间谍。”约纳萨又微微鞠躬，在迪玻拉的印象里，仿佛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先弯腰行礼，谦卑就是他的盾牌，老仆长说，这家伙是东部军区贵族安放在白城的棋子，为求立足，现在正给凯撒当走狗，而且干起活来可谓既尽职又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