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人的理由(1 / 2)
石砚山附近村庄里的绝大部分村民其祖上都有着一手制砚的绝妙本领,各村庄通往石砚山的道路修建出来本是用以运输砚石。然而马蹄踩碎了车轮印,如今的道路不是给村民们带来财富,而是成了通向地府的黄泉路。
昨晚,唤金帮的马棚爆炸,丧失了大量马匹。秦景豹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成果一瞬间就没了大半,怒发冲冠,誓要杀掉昨夜从牢里逃出去的宁开甲,哪怕按照秦景虎的说法他极可能是天澜宗的弟子。
于是一早,秦景豹便瞒着其二哥带着十多名本领高强的兄弟出了山寨捉拿宁开甲。按照秦景豹的设想,宁开甲在此地是人生地不熟,逃出山寨后最有可能在附近的村庄躲藏。唤金帮众人的口粮大多是从附近村庄抢来的,对于这些村庄,秦景豹明确下令不能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稍加震慑便可。然而此时秦景豹却想着若是发现哪个村庄帮助宁开甲躲藏或者逃跑,他便屠杀掉整个村庄。
秦景豹能在拥有众多人手的唤金帮中站稳脚跟,除去秦景龙和秦景虎的支撑,更多的是靠自身手段狠辣、强硬。虽然唤金帮内众人皆是惧怕他,然而若让众人择主跟随,只怕是大多数人依旧会选择秦景豹。不外乎一个原因,秦景豹能给众人想要的,哪怕待在他身边很危险。
“大当家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为咱们做过什么。二爷优柔寡断,不适合做马匪,心肠太好,却苦了我们。只有跟着三爷您,我们才能活得好。”这话是吴老憨说的。
老憨头脑并不憨,只是长得比较憨才得了这么个外号。秦景豹尤其喜欢吴老憨,可吴老憨却死了!
吴老憨的尸体就横在道路上,他的身上还穿着秦景豹送他的那件虎皮裙。
“三爷,是吴老憨!还有三位兄弟,他们都死了。”跟在秦景豹身后的一位马匪快马来到尸体旁,下马查看一番后发现是吴老憨,急忙回头喊道。
众马匪哗然!
两日前,秦景豹带人兵分四路抓捕宁开甲,除去吴老憨这一路,其余人皆是回了山寨。众人都是疑惑为何吴老憨没有回寨,原来已经被杀了。
秦景豹本来远远见着尸体上的虎皮裙时便有所怀疑,此时得知正是吴老憨时心中还是一阵惊怒,急忙骑马过去。翻身下马,查看起吴老憨等人的伤口,只见众人脖子上皆有一道切断气管的刀伤。秦景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他娘的是哪个家伙干得!”
那曾随仵作学过一两手的马匪又细细看着吴老憨的尸体,见其仰面平卧,下肢僵直,上肢略呈弯曲状,两手拇指弯曲,正是僵而未化。此时天气依冷,尸僵形成较晚,想来应是死后不久。那马匪将自己判断说与秦景豹,又道,“三爷,会不会是我们之前抓的那个小孩干的?他当时就是用符化成刀,杀伤了我们几个兄弟。”
秦景豹自从昨晚心中便是积攒着愤怒,此刻早已怒不可遏,对于凶手是否真是宁开甲自然不会细想,况且他还是最有可能行此毒手之人,于是就理所应当地将吴老憨之死怪在宁开甲头上。
秦景豹跃上马,将马鞭在空中抽得噼啪作响。胯下马儿似感受到主人的心境,长鸣一声,极速向前方村庄奔去。
至于宁开甲则是根本没有想到一同逃跑的司爻山会为自己招来如此仇恨。此时的他还在与司爻山一同寻找出群英山密林的路。昨晚,司爻山肩扛老马,凭借着神行符之威夜行百里。当神行符上雷印法力耗尽时,两人已经深入群英山深处,四顾茫然,不知该往何方。
一夜未歇,两人在这密林深处游荡了几个时辰。最后司爻山建议跟着老马走,毕竟“老马识途”,至于两人便轮流骑在老马背上休息。宁开甲学着先前司爻山的姿势躺着,一起一伏之间马鬃弄得宁开甲脖间一阵刺挠,虽然觉得身体累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徒感些许无聊,便同司爻山聊了起来。
“司大哥,你是怎么到那个土匪窝的?”
司爻山偏过头来看了眼宁开甲,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像马匪吗?如今这般还没能打消宁开甲的疑虑。可宁开甲却并非如同司爻山所想的那般,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此前不是说过吗?我前天下午救了名农家女子,在她家借宿时她的爷爷告诉我附近有个欺压百姓的唤金帮。我这人生下来就爱管闲事,所以我就想着好好收拾下这帮马匪。于是我一早就去山顶趴着,然后就看到你被绑进了牢里。”
“所以你早早就准备好要炸掉他们的马棚,断了他们的‘脚’?”
“其实我也没能想到那马棚里会有火药。算是误打误撞吧。”
“那你用铁丝开锁的那一手不错啊。跟谁学的?还有这个包起来的像短棍的是啥。”宁开甲坐了起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司爻山。
司爻山挠了挠头,打着马虎眼,说:“自己琢磨的。这个很多人都会吧。像天澜宗那些天工堂的弟子都会这个吧。咦,你不是说你是天澜宗弟子吗?”
宁开甲瘪着嘴,略微烦闷地说到:“他们才不会教这个,虽然大部人确实会开一些简单的锁。不过天澜宗那些重要的地方都有阵法保护,就算能开门也没用。”似乎是想到曾经偷偷打开宗门藏宝阁的门却深陷迷阵的事,又不甘地冷哼一声。
“大宗门向来如此。那你怎么不好好在宗门里待着,反而被这些马匪抓住?”这次司爻山率先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