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急施援手(1 / 1)
张三丰将梵净山视为自己的修行之地,在半山上来寻到一处山洞便做为他栖身之所。每天清晨早早的便从山洞出来,一路攀登到山顶大石上修练打座,累了便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有时也注意观察着每日环绕在半山腰上云雾的变化,由此受到启发,慢慢研究出一套二十四式掌法,他取名叫“开云掌”;饿了就下到半山腰摘些水果充饥,直到酒葫芦里的酒快喝完时,他便在山上寻些医治平常病的草药,然后来到山下二、三十里地的一个小镇上,在一家酒馆外面的街道上,跟酒馆掌柜借一张桌椅支起一个小摊,给镇上的老百姓看病。
刚开始百姓见镇上来了一个衣着邋遢的老道,只有一些小孩好奇过来围观取闹,并没有什么人来找他看病,一天下来竟一厘收入也没有,酒馆掌柜见他可怜,便施舍一些酒食给他。直至他第一次摆摊的一个多月后,这次他刚在山上采了些草药,把药装在背篓里,又拄着枣木杖才到镇口,就遇见几个壮汉前后左右急匆匆的用木板抬着一个大汉从他身边走过。
张三丰斜眼看了一下被抬着的大汉,只见他额头上全是汗珠,紧闭的嘴唇乌黑,显然已经昏迷。而他一只脚上的裤子,沿膝盖处往下被撕掉了一半的裤腿,露在外面的小腿肿得发亮,已经黑紫的脚背上隐约可见有两个血点。张三丰知道他肯定是被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蛇所咬,如果不及时医治,哪怕再稍微晚些,当蛇毒跟着血液一起回流到心脏,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活。
他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于是大喝道:“站住”,几个壮汉听他这么一吼,只觉耳朵发麻,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却见他一只手就那么轻轻一挥,便将扶在木板左边的两人掀开,另一只手接着从躺在木板上的大汉身下抽出一根腰带,然后迅速将衣带捆住大汉那只肿得发亮的小腿上面的大腿上,再用力勒紧;跟着从前面抬木板壮汉挂在后腰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弯刀,并分别用刀尖在躺着木板上大汉脚背处、就是原先被蛇咬的那两点血印上各刺了一个口子,只见脚虽被刀刺破,但却不见有血流出;紧接着又见他用一只手扣在那躺着大汉其中一只手的脉门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只一会便有黑血从被刀刺破的那两个伤口慢慢渗出,眼见黑血越流越多,这时他松开捆在大腿上的腰带,直到被刺破的两个伤口流出的血慢慢变红,最后见他从背蒌里翻出一些草药在嘴里嚼烂,然后敷在伤口上,待血慢慢凝固没有再浸出方才作罢。
他瞧了瞧大汉,见大汉嘴唇已经慢慢由乌变白,然后将背篓挂在肩上,拾起木杖道:“好了。”
几个大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见他身手之快哪里像是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道所为,可是亲眼所见又不得不信,于是全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直到听他说“好了”的时候,才立刻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壮汉示意同行的另外几个壮汉将抬杖着大汉的木板轻轻放下,着急地说:“这么一下就好了,我们刚从镇上最好的何郎中那出来,他说他都没有办法,要我们赶紧送到县里回春堂,晚了我兄弟怕是救不回来了,你这老道莫不要在此吹牛,耽误了我们救我兄弟的时间。”
张三丰边拍道袍下摆的灰边问:“这儿离县城有多远?”
壮汉道:“二十多里地,”
张三丰继续问:“那你们抬着他要走多长时间?”
另一个壮汉抢在刚才说话的壮汉前面说:“差不多两个时辰,”
张三丰将挂在肩上的背篓提了提,慢悠悠地说:“若是等你们到县城,只怕你这兄弟在半路上早就已经不行了。”说完弯着腰拄着枣木杖朝酒馆走去。
几个壮汉看着张三丰一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背影与刚才身手灵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全都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心里都在徘徊着是否还要不要抬着木板上的大汉去县城。这时其中一个壮汉向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壮汉有些怀疑地问道:“二哥,我们还要不要送张大哥去县城了?这老道难道真的就把张大哥治好了?他会不会是故意骗我们的?”
那个叫二哥的壮汉迟疑了一会,犹豫道:“我见他这手法应该是知晓医道的,要不然瞧张兄弟这被蛇咬的脚背上流出的血也不会由黑变红,如果这老道骗我们,耽误了我们救治张兄弟的时间,张兄弟真有事的话,我们就要这老道拿命来赔。”说完看着张三丰离去的背影,然后蹲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先等等看吧!但愿这老道没有诓骗我们。”